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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上益擡起頭來,看了李昂一眼,笑道:“李舍人說笑了,趙某可沒那麼大的本事,能左右朝廷對李舍人的恩賞。”
“那可不一定,我聽說南海的一隻蝴蝶,輕輕扇動一下翅膀,就有可能在北海掀起一場巨大的風暴。大郎的能量,我從不敢低估。”李昂坐在馬上,用馬鞭的短柄輕輕拍着左手心,沒心沒肺般地笑着說道。
只是,他這種居高臨下的樣子,讓趙上益心裡很不舒服,但形勢比人強,如今李昂已經是六品命官,他只是一介草民,彼此的身份相差已相當懸殊。
他拱拱手說道:“李舍人太看得起趙某了,在趙某看來,只有李舍人纔有這樣的本事。常言說得好,親不親,故鄉人。難得在這隴右遇上故舊,李舍人若是不嫌棄趙某卑下,某請李舍人小酌幾杯,如何?”
李昂望了望他身後的商隊,幾十個人,帶着近百匹馬,還有其他諸如毛皮等商品。“大郎收穫不錯嘛!董延光分幾成?”
李昂問得很隨意,趙上益聽了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微微一緊:“恕趙某愚昧,不知李舍人所言何意?”
“那小酌就算了,話不投機半句多。哈哈哈!說實話,本來我真沒打算再和大郎糾纏,不過大郎既然出招了,我也不得不接着,咱們就走着瞧吧!”
李昂說完,打馬而去。
趙上益望着他的背影,心裡不免有些後悔,他給董延光支招,是希望能以吐蕃奸細治李昂的罪,但京城裡的李林甫,一心想要的卻是扳倒王忠嗣,進而牽連太子李亨;
和王忠嗣這個首要目標相比,李昂在李林甫眼裡只是次要的,甚至是無關緊要的。
因此,所得到的結果和趙上益想要的完全不同,李昂不僅沒有被當成吐蕃奸細治罪,反而還升了官。雖然只是得了一個太子舍人的虛職,和他的功勞不相對等,但不管怎麼樣,李昂總是升官了,而要是李昂知道了是他在背後給董延光支招,這對他而言將非常不利。
在劍南時,李昂只是一介白身,他已經屢屢吃虧了,現在李昂成了六品官員,要對付他就更容易了。
趙上益越想內心越沉重,帶着商隊匆匆進城,找董延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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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時值盛夏,但隴右的太陽並不太酷熱,山野間的風輕吹着,給人以清爽的感覺。伍軒打馬幾乎和李昂走了個並排,問他道:“郎君,你既然猜到是趙上益在暗中使壞,爲什麼還輕易放過他?”
李昂笑道:“怎麼?你還想拔刀砍他一臂還是一腿呢?”
“這…….反正這太便宜他了!”
“聽說過以靜制動,後發制人吧?我用不着做什麼,趙上益也會自亂陣腳。”
“郎君,何以見得呢?”
“正所謂民不與官鬥,你家郎君我好歹也是六品的朝廷命官,我只要點出是他在背後搞鬼,他就必定會感受到巨大的壓力,自己就會露出破綻來。要收拾他,也未必需要我親自出手,從我得到的消息,鮮于仲通很有可能將接替章仇兼瓊就任劍南節度使。樂三川找過我,只是我不想成爲他們的棋子,相反,我覺得可以利用一下樂三川。”
伍軒一臉詫異地說道:“不會吧,原來鮮于仲通只是一個支度使,怎麼可能一下子升爲劍南節度使呢?”
李昂笑笑道:“朝中有人好當官,有什麼不可能呢?”
“照這麼說,憑藉郎君的功勞,直入中樞拜相也夠了。”
“哈哈哈,甘羅十二歲拜相,不過死得也快,我還想多活幾年,多禍害幾個美人呢,拜相什麼的,免了吧。”
從鄯州往南,大概百二十里,便是達延山。
達延山因山頂積雪終年不化,別名“雪嶺“。山上有湫池,雨盈旱涸,北瞰鄯州全境,南觀廓州羣山。當年隋煬帝曾圍獵於此。
這盛夏之際,日麗風靜,碧天如洗,山頂銀光耀目,山下青草茵茵,菜花敷金,其南爲廣袤起伏的草山草坡,大唐在此置有官方牧馬場,放眼望去,牛羊成羣,動如行雲,蔚爲壯觀。
李昂哪裡真個去巡察什麼屯田,一路遊山玩水過來,倒也快意,然而剛到達延山上,伍軒就湊上來對李昂低語道:“郎君,有人跟蹤咱們。”
左邊半山上有大片樹林,右邊的坡下是大片的草甸,草甸上野花盛開,再下面有清澈的溪流潺潺地流淌。李昂沒有東張西望,而是跳下馬來,蹲下身輕撫着小叮的頭,輕聲說道:“小叮噹,去看看是什麼人在跟蹤咱們,別讓他們跑了,但你要小心,別靠得太近。”
小叮噹圍着他不斷蹭着身體,等李昂最後拍拍它的腦袋,它頓時如離弦之箭,向左邊的樹林沖去。
張子康帶領的二十名親兵,對此還茫然不覺,還是李昂提醒他們,張子康才詫異地問道:“什麼?有人跟蹤…….”
他話剛說到一半,就聽到嗖的一聲,林中數支弩箭飛射而來,李昂飛快伏下,險險避過兩箭,但左近的兩名護衛卻沒那麼幸運,發出淒厲的慘叫,“啊!”了一聲就摔下馬來。
一下子被射翻兩個兄弟,張子康眼睛頓時紅了,拔刀大吼道:“什麼人?快追!”
樹林裡,傳來了小叮噹的嗥叫聲,李昂心頭一緊,對張子康大叫道:“逢林莫入,小心點!”就在他大呼的當口,林中又是數支弩箭嗖嗖射出,這次張子康他們持刀持盾格擋,但還是有一箇中箭,兩人的戰馬被射倒,接連發出嘶鳴。
“郎君快走!”伍軒不由分說,用刀一拍李昂的馬臀,向右邊的坡下衝去。對方有備而來,持有勁弩,必須遠離樹林才能確保安全。
張子康他們衝進樹林之後,便見幾個黑影在林中飛縱,迅速逃去。“狗孃養的,追!快追!”怒火中燒的張子康已經忘了李昂的警告,大吼着向樹林深處追去。
李昂的坐騎受痛之後,狂奔了半里才慢下來,李昂心如電轉,這到底是誰要暗殺自己呢?董延光?趙上益?又或是吐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