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寧到永和宮的時候,已經快要中午,我和十四弟都在德妃處請安,她看我的眼神明顯是告訴我,她已經把事情辦妥,“臣媳給額娘請安!”
“你啊,自從去年生下小阿哥之後,已經很久沒來這裡了,如今你身子也養好了,有空的時候,多來幾趟也好。”德妃娘娘倒是很喜歡玉寧,但終究比不過十四弟妹的吧?
“既然額娘吩咐了,那臣媳以後便來的勤快些,也省得額娘總惦記着。”
四哥回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雖然不能去探望若曦,但我們也知道,若曦過得並不好。四哥的心情有些低落,他常常走到若曦住的院子門口,一站就是一整天,“十三弟,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你是不是仍然沒有辦法?”
“若是有一點點的可能,我也不至於寫信讓四哥儘快回來,我只是不知道皇阿瑪是怎麼想的,這麼長時間過去,還是沒有任何處置。”
“只要皇阿瑪還沒有處置若曦,那就說明一切還有機會,天無絕人之路,哪怕是被皇阿瑪責罰,我也一定會把若曦救出來!”四哥的這一番話提醒了我。
我心裡突然有了主意,一個人來到若曦的院子,用迷香把門口的侍衛全部迷倒,終於打開了門。若曦一臉詫異地看着我,“十三爺你……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要救你出去,大不了被皇阿瑪責罰,反正已經把你擄走過一次,也不在乎多一次,實在不行,這個孩子我來負責。”我考慮過所有的後果,但我只是不想在這樣的時刻讓四哥受牽連。“外面的事情,我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和綠蕪在一起,不會被人發現的。”
若曦搖搖頭,“十三爺,就算你是拼命十三郎,你也不能這麼胡鬧,而且皇上沒有爲難我,他只是不准我隨意走動,飲食起居也是按照公主的標準。十三爺,你快走吧,被皇上知道了,可不是訓斥幾句那麼簡單!”
“來不及了,皇阿瑪已經知道了!”
話音未落,外面就傳來李公公稟報的聲音,隨皇阿瑪一起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八哥,我能看得出來,在他溫潤如玉的面容背後,是一副計劃得逞的表情。“兒臣叩見皇阿瑪!”我沒有擡頭看皇阿瑪是否龍顏大怒,我只是思索着接下去該怎麼辦……
“十三阿哥,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可以給朕解釋一下嗎?”皇阿瑪的語氣還算平靜,可我知道那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
我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磕了一個頭,“兒臣沒有理由,只是不想就這樣看着若曦禁足受罪,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兒臣請皇阿瑪責罰!”這一舉動不僅讓若曦驚訝,也讓皇阿瑪感到震驚。
這些話本該是四哥的心裡話,雖然自己代替他說了出來,說完後,我的心裡反而舒坦很多。我看到皇阿瑪失望的表情,若曦連忙跪下來想要替我求情,卻一把被我攔住了,我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衝動,只是這樣的一幕幕卻更容易讓別人誤會。“皇阿瑪,若曦並不知道這些事情,都是兒臣一人所爲!”
皇阿瑪只是嘆氣,“把十三阿哥帶下去。”他又看了一眼若曦,“你們這一個個的,真是一點兒都不讓朕省心啊,真是白費了朕的苦心。若曦,你過來!”
跟着幾個侍衛出了乾清宮,我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去哪裡,卻一眼看到匆匆趕來的四哥,“十三弟,你做事急躁衝動,又不考慮後果,這樣只會害了你,但只要有一絲可能,我一定會救你出來。”
我搖搖頭,“沒用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一路跟着侍衛走,我竟然被帶到了宗人府。“十三弟,沒想到你是第一個過來陪大哥的。究竟是犯了什麼事情,皇阿瑪那麼寵你,也捨得把你關起來?”
大哥的一番話讓我瞬間清醒,不過三年時間,大哥已經從一個風光無限的皇長子變成階下囚,他明顯蒼老了許多,我可以看得出來,他被貶爲庶人後,日子過得並不好。“他是皇上,即便再得寵的兒子,也是先君臣後父子……”
我沒有再看他,因爲我不想再重蹈覆轍,我不想再白白浪費那個風華正茂的十年,可是當我住的院子大門被關上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絲失落,我不明白八哥是怎麼知道我要去救若曦的事情,而且他和皇阿瑪到的那麼準時,這其中必然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