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邵邪,你還不瞭解我?”
許邵邪見她笑意盈盈地靠過來,順勢將人帶進懷裡。
“你有什麼不敢的?”
“敢,但我捨不得啊。”
許邵邪略微訝異地看了眼懷裡的女人,見她兩頰微微泛紅,一雙眸子明亮如星辰,不覺也微微一笑。
“花言巧語,你到底去見誰?”
“……俞思遠。”
莫百合話音未落,就覺得用着自己的一雙手鐵一般箍着自己,痛得她差點掉下眼淚來。
“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許邵邪,你到底是對自己有多不自信,纔會覺得我跟任何人都有一腿?!”
許邵邪微微一愣,看着她臉上微微帶起的痛楚,鬆開了胳膊上的力道。就見莫百合從他懷裡猛地掙脫出來,面露慍色。
“許邵邪,我莫百合行得正坐得端,我已經明明白白告訴你,我選了要跟着你,就不會再對別人動這樣的心思。俞思遠找我是有正事,他是我莫百合認的哥哥,你沒必要連這種飛醋都要吃吧?還是說,”她的眸子轉了轉,露出幾分淒涼來:“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被那雙絕美的眸子這麼悽悽楚楚地望着,許邵邪一肚子的酸氣不快也冒不出來了,放鬆了力道又把她攏在懷裡安慰起來。
“怎麼會呢,我當然是相信你的……”
莫百合微微擡頭看他一眼。
“那我出去了?”
“早點兒回來!”
許邵邪眼睜睜看着她從自己懷裡蹦出去,飛快地穿上鞋跑出門,怒也不是,笑也不是,愣了半晌,猛然回過味來,覺得自己看上去實在是像個怨婦,自己在心裡嘲笑了自己兩聲,還是抓起車鑰匙跟了出去。
JD旗下的一間咖啡廳,莫百合踏着高跟鞋一路疾走,直到看見最裡邊的包廂裡,俞思遠在衝她招手,才鬆了一口氣,騰騰騰地疾步走了進去。
“思遠,你這麼着急叫我過來,到底幹什麼?有什麼不能電話說非得神神秘秘的?”
俞思遠笑而不語,端起面前的小杯子啜飲一口,滿面欣賞地打量着莫百合的妝容。
“說話!”莫百合見他這副模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高跟鞋在地上一頓,就要轉身往外走。
“百合,你說你這幾年韜光養晦不是學得挺好的了?怎麼又這麼急?”
俞思遠慢慢騰騰放下杯子,指指自己對面放着的小咖啡杯。
“做哥哥的想妹妹了找你出來聊聊……”
莫百合轉回身,一雙美目中冷光四射:“別說這種廢話……”
俞思遠一愣,繼而一笑:“我前幾天碰到了一位姓戴的姑娘,從她那兒,我倒是聽到一些很有趣的東西,你有沒有興趣?”
莫百合緊緊盯着他:“關於誰?”
俞思遠意味深長地一笑:“你覺得呢?”
莫百合眼睛都不眨一下,緊緊盯着俞思遠,一字一頓:“季冰荷。”
俞思遠一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遞過去。
“老手段一向是最保險的,你覺得呢?”
莫百合接過U盤,又看了一眼俞思遠,俞思遠正專注地看着她,四目相對,他微微點了點頭,又從身邊拿出一臺上網本。
“季冰荷在美國結過一次婚,對方是一個富商,這你知道吧?”
莫百合緊抿着嘴搖搖頭。
“知道,怎麼了?她老公死了?”
“對,她老公死了。”
莫百合有些驚愕地看了一眼俞思遠。
“死了?那季冰荷人呢?”
俞思遠看着她略顯急切的神情,微微一笑“你是不是想,要是季冰荷就這麼死了是最好不過的?可惜啊,她的命還挺硬的,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弄的,給那個富商喝了什麼迷魂湯,還是在遺囑上做了什麼手腳,連那個富商的女兒都只分到了一點點現金,其他所有的家產都被季冰荷抓在了自己手裡。”
莫百合冷哼了一聲。
“她的手段一向還是不錯的,尤其是在某些方面……”
俞思遠顯然懂得她在說什麼,隱晦一笑並不評價,只是從莫百合手裡把那個U盤拿過來,插在了電腦上,打開其中一個視頻,將電腦轉向莫百合。
“你自己看看吧。”
他貼心地插上耳機線,又把耳機遞給了莫百合。
莫百合看他一眼,目光再次聚集在了面前的屏幕上。
“近日,富商Johnson的東方妻子宣佈,將按照遺囑繼承Johnson的大部分財產。爲了回饋自己的國家,她已經表態,將在自己國內註冊一家新能源公司,爲自己的國家出一份力。”
“Johnson太太季女士表示,Johnson資產註冊的新能源公司將以自己的姓氏冠名,成爲季氏新能源公司。”
“季氏新能源公司將於幾日後在京城落戶安家,這一舉無意將打破京城裡莫氏一家獨大的局面,金融市場即將面對又一場動盪。”
……
新聞一條一條播過,莫百合還帶着耳機,就擡起臉來看向俞思遠。
“這是什麼意思?!”
俞思遠笑眯眯地替她摘掉耳機。
“她回來了,還是瞄準莫氏新能源公司回來的,這個消息算不算大?你說,我怎麼敢讓所有人都知道?”
莫百合啞然片刻,目光又轉回還在播報的新聞。
“我知道了。”
俞思遠仔細觀察着她的表情,卻難從那張明豔過人的臉上看出什麼情緒的波動。
“你不着急?”
莫百合緩緩吸了一口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想要跟我莫氏宣戰,那就只管來好了。”
季冰荷的行爲,在整個京城掛起了一陣狂風巨浪,京城的商業圈也跟着震動幾下。
而更多的人,則是將目光紛紛射向這個投資巨大的季氏新能源有限公司,以及它背後的老闆,季冰荷,紛紛猜測着,她這番動作的最終含義。
一時間,京城的報紙媒體雜誌也將各自的鏡頭,對準了這個後來者居上,甚至威風凜凜想要跟莫氏打擂臺的公司。對於季冰荷也開始爭相報道,讓她的風頭一時大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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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邵邪陰沉着臉站在高大的落地窗前,面色冷峻,沒有絲毫表情,整個人似乎被低氣壓所籠罩,而整個房間的溫度也似乎降至冰點。
手指漫無目的地轉動着手中的玻璃杯,任由那猩紅色的**在指尖打轉。
季冰荷,難道,你真的決定這樣做嗎?真的決定孤注一擲嗎?
冷哼一聲,許邵邪一雙狹長的鷹眸中厲色頓顯。
是不是,跟我作對,你就開心了?是不是看着我倒黴,你就得意了?
辦公室的門被人急促地敲開。
許邵邪手指一頓,高高地揚起胳膊,將手中那猩紅色的**狠狠地灌入喉嚨。偶爾有幾滴落在自己的白襯衣上,氤氳開來,也不見他臉上有絲毫的表情。
不但沒有顯得邋遢,反而讓這個男人更顯魅力和不羈。
“進來!”
許邵邪揚聲開口。
辦公室的門應聲開開,他的秘書出現在視線中,手中還拿着一份文件,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麼事情?”
他記得,在之前就已經交代過,沒有什麼重要事情的話,最好不要前來打擾。
秘書悠悠地看了他一眼,吞下自己纖腰開口的話,只是恭敬的將手中的東西遞給對方,臉上還有些尷尬和不自然。
“許總,這是您要我調查的東西。”
讓他調查的東西?
許邵邪想到自己之前給秘書分配的任務,凌厲的鷹眸一抹精光快速閃過。
纖細修長的手指接過那一份薄薄的文件,然後隨意地衝對方揚揚下巴,聲音依舊低沉沙啞,且帶着惑人的磁性。
“好了,你出去吧!”
秘書看他一眼,點頭,離開。
許邵邪冷笑一聲,伸手打開文件,原本還一行一行地看過去,後來直接一目十行的翻看着,臉色隨着那翻動的頻率越發難看。
或許幾分鐘過去,也或許幾個小時過去。
男人伸手合上手中的文件,狠狠地將東西摔在地上,薄脣輕啓,咬牙切齒地吐出三個字。
“季冰荷……”
該死的,你竟然真的敢……你竟然真的敢……
之前他還抱着僥倖的心理,以爲季冰荷不過是做做樣子而已。畢竟那些人就喜歡捕風捉影,空穴來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這一份文件直接將讓他的一顆心跌入谷底。
像是整個人掉入冰窟窿裡面,沒有一點生氣,那涼意深入骨髓。
一顆心也沒有一點溫度。
該死的!
在心中狠狠咒罵幾句,他咬牙切齒地將面前的文件撿起來,像是自虐一樣,再翻看一遍,鐵青的臉色和憤怒的眼神已經不足以形容他此時心中的慍怒。
季冰荷竟然敢跟莫均君合作,她以爲自己是什麼人?以爲隨手買個現成的能源公司,就不能跟如今差不多已經在能源行業裡面成巨無霸的莫氏相抗衡嗎?
怎麼可能!
開什麼國際玩笑,真是異想天開!
可是,雖然她想要蚍蜉撼大樹,想要螳螂擋車,可這口氣他卻不能就這麼吞下去。
必定要找回場子來。
繞過辦公桌,坐在老闆椅上,眼神灼灼的翻看着手中的東西,臉色黑沉至極,一雙狹長銳利的鷹眸也滿是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