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經義,注意你的措辭!”何志遠厲聲喝道,“這兒雖是水產公司的地盤,但調解卻是鄉里組織的,你沒資格攆任何一位養殖戶代表走人。”
錢榮華沒想到鄉長如此力挺他們,心裡很是得意,暗想道:“姓牛的,有何鄉長的支持,老子怕你個鳥!”
“牛總,你聽見鄉長的話了吧?”錢榮華一臉得意道,“我們來這是參加鄉里組織的調解會的,和你無關!”
牛經義沒想到錢榮華竟敢當面向他叫板,心裡很是惱火,出聲道:“姓錢的,你給我等着,改天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何志遠見牛經義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其他人,心裡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來。
嘭——
何志遠握手成拳,重重錘擊在會議桌上:“牛經義,在座五人以及他們的家屬,近期出任何問題,我唯你是問!”
牛經義見何志遠爲維護養殖戶代表,當衆出手打他的臉,怒火中燒,大有與之公開叫板之意。
“鄉長,牛總不過隨口一說而已!”劉鵬面帶微笑道,“大家鄉里鄉親的,怎麼可能真做出什麼過激舉動來呢!牛總,你說對吧?”
問話的同時,劉鵬連連向牛經義使眼色,示意他剋制住情緒,不要招惹何志遠。
牛經義的老子雖是安河鄉的一把手,但他自身卻五官無職,根本沒資格向一鄉之長叫板。
由於心中很是不快,牛經義聽到劉鵬的話後,沒有作答,但也並未當衆發飆。
劉鵬見狀,一顆懸着的心稍稍放了下來,只要牛經義不當衆和何志遠撕破臉,他就知足了。
“牛總,你們水產公司向養殖戶收取的服務費是其他鄉鎮的兩倍,甚至三、四倍。”副鄉長張銘沉聲發問,“這是怎麼回事,請你給大家一個說法?”
何志遠剛怒聲警告過牛經義,暫時不便出聲,張銘果斷開口了 。
牛經義擡眼掃向張副鄉長,心中暗道:“今天真是日了鬼了,一直以來,張銘都不過問鄉里的事,今天怎麼會幫姓何的?”
何志遠到任後,除副鄉長董紫鶯明確站隊以外,張銘並未表明態度,這讓牛經義很是不解。
“張鄉長,我們公司提供的服務是最優質的,服務費相對高一些,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魏道明出聲解釋。
張銘聽後,不動聲色道:“魏副總,據我所知,貴公司開展了上門提貨等便民措施,這確實值得肯定,但服務費用未免也太高了吧?”
“你們的服務費到底是多少?”副鄉長董紫鶯柔聲說,“魏副總,請你給出一個明確的標準來!”
董紫鶯作爲何志遠的鐵桿手下,自不會作壁上觀,果斷出手相助。
“百分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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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爲什麼出現百分之三十,甚至四十的情況?”
“董鄉長,有些水產品由於價格高,在運輸過程中,容易有損耗,我們才適當提高服務費的。”
“你們這叫適當提高?這分明是雁過拔毛!”張銘擡眼狠瞪魏道明,沉聲道。
張銘來安河鄉是爲了躲清淨,但得知眼前這事後,氣憤不過,一吐爲快。
魏道明聽到這話後,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
劉鵬看到這一幕,心中暗道:“牛經義若不作出讓步,今天這事絕難善罷甘休!”
作爲鄉黨委書記牛大山的鐵桿手下,劉鵬也覺得水產公司做的太過分了,難怪養殖戶們會奮起反抗。
“牛總,我看特殊服務費就算了。”劉鵬伸手指向衆養殖戶,“他們掙點錢也不容易,以後所有水產品都按照百分之二十,收取服務費,你看怎麼樣?”
牛經義將水產公司經營的風生水起,自不是傻子,他知道劉鵬這是在幫他說話呢!
“劉鄉長,我看在你面子上,從今天起,取消特殊服務費。”牛經義故作爽快道。
雖說傻子都知道錢是好的,但眼下這種情況,牛經義除了退步以外,別無他法。
“牛總鬆口了,你們還有什麼說的?”劉鵬擡眼看向養殖戶,一臉得意的問。
牛經義說的很清楚,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取消特殊服務費的,這讓劉鵬倍有面子。
“服務費太高了,我們要求降低到百分之十五!”錢榮宏沉聲說。
特殊服務費雖然高,但只針對三兩以上的螃蟹等特殊商品,對於其他水產品並無意義。
錢榮宏提出將服務費由百分之二十將爲十五,纔是最根本的。
魏道明擡眼狠瞪錢榮宏,怒聲道:“錢老三,你在癡人說夢呢,取消特殊服務費,牛總已大發慈悲了,服務費二十個點,一個點也別想少。”
“不行,必須降爲百分之十五!”錢榮華揚聲說。
“沒錯!”
“對,我們要求服務費下降五個點!”
錢榮明、沈兆元、閔昌華爭先恐後開口聲援。
“你們少在這兒做白日夢,我明白無誤的告訴你們,想要……”
“你給閉嘴,牛總在這兒,水產公司的事輪不到你表態。”何志遠冷聲怒喝。
魏道明的態度讓何志遠很不爽,果斷出手拾掇他。
聽到何志遠的話後,魏道明雖有幾分不服氣,但卻不敢反駁。
何志遠擡眼看向牛經義,沉聲問:“牛總,你對養殖戶們提出的條件怎麼看?”
“水產公司的服務優於其他鄉鎮,服務費提高五個點,足夠了!”張銘搶先說,“牛總,見好就收,若是鬧僵了,大家可都沒飯吃!”
水產公司和養殖戶之間的關係是互相依存的,如果鬧翻了,只會兩敗俱傷。
“張鄉長,你這是在威脅我?”牛經義擡眼看向張銘,滿臉冷漠之色。
“我這不是威脅你,只是就事論事!”張銘絲毫不示弱。
“好一個就事論事!”牛經義冷聲道,“水產公司的服務費爲百分之二十,一個點也不可能少。你們要是覺得高了,可以另投別家,我絕不攔着。”
牛經義說這話時,底氣十足,擺出一副吃定衆人養殖戶的架勢。
安河距離三溝、滄水距離非常遠,養殖戶們根本不可能將魚蝦蟹等運送過去。
“牛總,這是你的最後態度,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何志遠沉聲問。
牛經義擲地有聲道:“沒錯,鄉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