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曲星君出花樣,要銀實長老的弟子大殿獻藝。若只是獻藝還不算,還要義心和侯剛烈給點評。銀實長老沒辦法,在人家手底下幹活兒,就得憋屈點兒,就算是心中再不願意,也還是把自己得意的三位門人給叫了來。
要說銀實長老的這三名弟子,那可都是銀實長老悉心教導的愛徒,不只是銀實長老喜歡,就算是剛剛見面的義心和侯剛烈也是不住的暗暗稱讚。銀實長老的這三名弟子,大弟子和二弟子是親哥兒倆,都是大塊頭兒,長得甚是威風。而第三個則是銀實長老的老徒弟,這老徒弟生的好似一位富家子弟,翩翩佳公子,張的就別說了,稱得上是一位俊棒人物。可在這英俊的外表之下,義心分明看出了,這位老徒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他的本領,應該還要在他的兩位給師兄之上。
義心和侯剛烈正自打量這三人,這時候銀實長老趕緊帶領着三人向武曲星君施禮,禮畢之後,銀實長老就問武曲星君,人他已經帶來了,有誰先大殿獻藝?
武曲星君看了看三人,最後相中了鬆茂華,就有鬆茂華先在大殿上獻藝,練一趟他的大棍。一聽說是先練棍,侯剛烈可就來了精神了,有道是棍棒不分家,這兩種兵器叫法不一樣,可招數卻是差不多?侯剛烈自己又是練棒法的,當時就要看一下對方的棍法如何?
這時候鬆茂華聽了向着武曲星君施了一禮,武曲星君一擺手,叫人把場子亮開,四周的人就向着後邊兒挪了挪,把大殿正中央老大一塊地方顯露了出來。這時候只見這鬆茂華把手中的大棍拉了一個架勢,他腳下一招金雞獨立,左手童子拜佛立在胸前,右手大棍平端,是一招鳳凰單展翅。
鬆茂華架勢擺出來,一聲低喝,只見他身子一塌,左腳向前一大步,右手棍橫着一招橫掃千軍,大棍帶着風聲忽的一聲掃過,這一招過後,身子立轉,左手抓住棍尾,右胳膊跟着向後甩,兩手持大棍就是一招神龍擺尾,大棍呼呼掛風。這一招神龍擺尾之後,身形一轉又是一招橫掃千軍,他身形轉動,就練開了他的這套棍法。
鬆茂華這次練棍,可以這麼說,是真用了力氣了。銀實長老叫他們來的時候,只說是獻藝,並沒有說什麼由義心和侯剛烈點評的話?因此鬆茂華還以爲只是單純的練舞獻藝呢?所以他這一上來,就拿出了真本事,這條大棍虎虎生風,也就練了有十幾招,他這棍子也就看不到了,只見得陣陣光華閃爍,層層光暈就把鬆茂華給包圍了,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要說這鬆茂華,這套棒法確實的高,這趟棒法練下來,沒把子力氣是練不出來的。義心當時看得目不轉睛,他對棒法並不是太精通,可也看的出來,對方的棒法招數精奇,心中更是爲這鬆茂華喝彩。而侯剛烈則是目不轉睛的盯着對方,那認真勁兒好似不願錯過一個細節。
咱就這麼說吧!鬆茂華這套棍法練完了,武曲星君端着酒杯哈哈大笑:“哈哈哈哈,銀實長老門下卻是有高徒哇!這套棍法不錯,相當的不錯。唉!兩位小友,你們看呢?這套棍法練得如何?”
武曲星君這麼一問,義心就要開口應付幾句,等應付過去之後,就趕緊找個由頭兒抽身走人。可還不等義心開口,他身邊的侯剛烈說話了。前者咱們說過了,這侯剛烈此時稍微有點兒喝高了,再加上棍棒是他最喜歡的兵器,這時候他上來興趣了,也就把義心囑咐他的事情給忘在腦後了,嗓子眼兒一刺癢,就要說兩句兒。
這時候就見侯剛烈身子微微的向後挪了挪,裝腔作勢的還咳嗽了一聲:“咳嗯嗯-----,要說這棍法嗎?確實不錯,看得出來這位鬆道友在棍法上下過功夫。可要說多了不起嗎?這------。”侯剛烈這時候還想往下說。
可這時候義心卻是心一沉,趕緊把話給攬了過來:“嗯-----,師弟說笑了,不懂的話就別開口,鬆道友的棍法出神入化,你能看的出奧妙之處嗎?這套棍法業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義心說着這話,忍不住微微歪了下腦袋,看向一旁的侯剛烈,心說:你這時候開口做什麼呀?現在武曲星君巴不得咱們開口挑毛病呢?你怎麼還送上門兒去了?
義心這邊兒打斷侯剛烈的話,這使得武曲星君微微一笑,他把手一擺:“唉----,義心小友,你這話就不對了。自古有云:世間皆無完美之事物。義心小友這樣誇讚可就有些過了,適才聽聞候小友好似有話沒說完,是不是有意提點一二啊?候小友但說無妨!”
義心一看就知道要壞事,他趕忙在此接口:“星君說的哪裡話?我們修煉剛幾年啊?與鬆道友比起來,我們的見識不說是天上地下也差不多?要說提點,這也太----,呃----,也是鬆道友提點我們纔是啊!”
武曲星君見義心要把話攬過去了,他哪能就此放過侯剛烈呢?這義心八面玲瓏,眼珠兒一轉八個主意,要想在他身上做文章可不容易,就得在侯剛烈身上找突破口,他若是不開口?這戲怎麼往下演?
武曲星君輕聲一笑:“義心小友,聖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師。老話兒也有,有志不在年高,無智空活百歲之理。候小友久在劉御史門下修煉,其見識本領自是有獨到之處,既然候小友看出了些什麼?那就讓他說出來嗎?前者咱們不也說了嗎?這也算是我們兩族之間的一次交流,也叫他們增長見識嗎?”
武曲星君這話說完,義心和侯剛烈就別說了,剛剛練完一趟棍法的鬆茂華眼眉微微一挑,武曲星君竟然要侯剛烈指點自己的棍法,這使得鬆茂華心裡極其不痛快。在鬆茂華看來,不管是義心還是侯剛烈,在他心裡並不是以平輩看待,他修煉多少歲月了?對方剛剛修煉幾年?怎能與他平輩論交?這時候更是要對方點評自己的棍法?這要鬆茂華感到十分的惱火。
鬆茂華心中惱火,可這時候偏偏侯剛烈好似對自己的棍法還真的有些想法,這就使得鬆茂華心中不禁惱火,還憋了一股子勁兒。在武曲星君的話說完之後,鬆茂華忍不住上前一步,還不等義心再說什麼?他先開口了:“星君說的極是啊!這位侯道友,在下的棍法粗略,道友若是看出什麼不到位的地方?還請侯道友指點一二,我也長長見識,這趟棍法也不算是白練不是?”
鬆茂華這話出口,義心本來想要推辭的話語,硬是咽在了喉嚨,鬆茂華已經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些什麼?若是再推辭?這就顯得自己這邊兒太過虛假了,同時也有些丟份兒。義心這時候看向了一邊的侯剛烈,心中懊惱侯剛烈多開口,可這時候卻是不得不開口了。
看到義心看向自己,眼神已經示意了,有什麼話就說吧?侯剛烈微微有點兒尷尬,這時候他也想起義心先前交代的話了,要自己少開口。可這時候他卻是不得不開口哇!對方的話語帶有激將之意,他不能不說呀!
侯剛烈撓了撓自己的腦門兒:“嗯----,既然鬆道友這麼說了,我也就有話直言了。要說鬆道友這趟棍法嗎?我個人認爲還可以,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我本身是練棒法的,要知道,這棒法與棍法是有相通之處的,所以我也懂得一些棍法的招數。適才見到道友的棍法,說實話,我相當的感興趣,因此看得很是仔細。道友這套棍法,可以說下了大工夫,只是有些地方嗎?火候還欠了些。咱就舉個例子來說吧!就適才道友棍法中的那招攔腰鎖玉帶,這一招使出來的時候,棍頭微微偏高了,若是能再放低四寸?這一招就完美了。還有就是那一招直搗黃龍,這一招用出的時候,力道有點兒用老了,若是能收有三分餘力,這一招的威力不僅更大,同時變招的時候也能更快。還有------。”咱就這麼說吧!侯剛烈的嘴,這時候就像是上了發條似的,一口氣說出了十幾處鬆茂華棍法有瑕疵的地方。
義心在邊兒是忍不住暗暗咬牙,心裡直說:這傢伙平時沒見着有這麼口齒伶俐的時候哇?今天太陽從西邊兒出來了,瞧他這一大套說的,這還沒完沒了了。義心這時候真想上去踹他一腳,要他趕緊住口。可這時候這想法他也只能是想想罷了,只能是心裡暗恨,而不能付出實際行動。
這時候再反觀鬆茂華,鬆茂華臉上一陣青一陣紫的,可不管他臉色怎麼變?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怎麼這樣呢?因爲侯剛烈點出的地方都是棍法的要害,根本就容不得他反駁。鬆茂華用棍這麼多年,哪能不知道侯剛烈聚聚點中要害呢?正因爲他知道,才無話可說。可不管怎麼樣?鬆茂華這心裡不好受哇!在他看來,這侯剛烈就是一個晚輩,而這樣的一個晚輩對他棍法指指點點,而且都句句在理,這要他情何以堪吶!所以他這臉上是變毛變色的。
直等侯剛烈一片大論說完,鬆茂華忍不住一陣的吸氣,看得出來,鬆茂華此時內心情緒有些不穩,可過了一會兒之後,他還是壓了下去。情緒平復不少的鬆茂容對着侯剛烈一抱拳,臉上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呵呵,呵呵呵呵,侯道友,佩服,佩服。經過侯道友這一番指點,鬆某在棍法方面兒確實有所收貨,承蒙侯道友指點,今次甚是榮幸,榮----幸----啊---!”鬆茂華說到最後的時候,鼻音拉得老長。義心在一邊兒嘴角一陣的抽搐,他深知道,這次算是把這鬆茂華給得罪了。
而在鬆茂華說完這話之後,他轉身回去,一邊的鬆茂容可就忍不住了,親哥兒倆,當哥哥的丟人了,兄弟面子上也無光啊!此時的鬆茂容把手中的虯龍雲鋼棒一背就走上前來,他對着侯剛烈一抱拳:“侯道友,適才聽聞侯道友也是練棒的,在下不才,我也是練棒的,我這裡練一趟棒法,還請侯道友指點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