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雲看豬八戒和陸壓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他這好奇心就上來了。劉清雲想知道什麼事?陸壓趕緊打馬虎眼:“兄弟,你看這九天山就在眼前了。淨壇吶?你不是跟這的人熟悉嗎?趕緊前面帶路哇?咱的事還多着呢?治好兄弟的眼睛,咱還得去收取孕魄珠呢?”
豬八戒這時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他也沒和陸壓拌嘴,一邊推着劉清雲一邊說:“兄弟,咱還是趕緊上山吧?你看這日頭都到正中央了,時間可不早了,咱趕緊上山吧?”
劉清雲扭頭看了看他,這叫什麼話呀?日頭在正中央,這叫不早了呀?這時間還長着呢?可豬八戒在後邊推他,他也不便詢問了。被豬八戒推着向山上走去。
眼前的這座九天山可真夠高的,怪不得叫九天山。劉清雲他們一直走到了山腰,這山腰是雲霧繚繞,等他們穿過雲霧。再往上面看去,就見景色變了。
這山上的景色和山下截然不同,山上氤氳遍地,奇花異草。古柏蒼松,怪石繞水。梅花鹿繞樹藏頭露尾,看着劉清雲三人,天上一隻只仙鶴嘴叼靈芝飛過。一隻只彩蝶在花間飛舞。真是人間的福地呀?
劉清雲望山頂上看,就見在山頂隱隱露出亭臺樓閣。上面祥雲繚繞,紫氣沖霄。一陣陣的仙樂之聲從山上傳下。一片祥和之氣遍佈九天山。
劉清雲看了看豬八戒和陸壓:“兩位老哥哥,這就是碧霞宮了吧?真是人間的福地,也只有大德上善之人,纔可以在此開闢道場啊?看來黎山老母菩薩道德高深非同一般吶!”
陸壓一笑:“可不是嗎?你看看我的道場,再看看這的。我哪也就一顆扶桑樹,你看人家這兒,又是花兒,又是草的。還有小動物穿插其中,這多樂呵呀!”
豬八戒在旁邊直曲鼻子:“你別不知足了?這世界上有幾顆和扶桑樹相媲美的先天靈根哪?我敢打包票,你要是想用扶桑樹換黎山老母的道場,梨山老母連倍兒都不回打。換不換,我給你搭橋。”
陸壓瞪他一眼:“就你多事。我就這麼一說,你就這麼一聽就得了。你多什麼嘴?有本事你用你的豬圈,換換鎮元子的人蔘果樹,憑你這張豬嘴,說不定還真能換來。”
劉清雲在一邊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了。這兩對活寶,真是不打不鬧不熱鬧。什麼時候都忘不了拌嘴。陸壓和豬八戒看了看劉清雲:“好了好了,別笑了,趕緊的上去吧?”兩人說着就像碧霞宮走去。
他們剛走出不遠兒,就見在山上的小路上,下來了兩個小尼姑。這兩個小尼姑都是帶發出家的,身穿多瑙衣,頭戴毗廬帽。腳下蹬着開口的雲履,手裡拿着藥籃和藥鋤。
這兩個小尼姑身輕如燕,拿着藥籃直奔三人就過來了。這兩個小尼姑到了三人面前停住身形,上下打量三人。就見這兩個小尼姑看了豬八戒一眼,她們趕緊把藥籃放到了地上,雙手合什:“原來是淨壇使者菩薩駕臨,弟子這廂失禮了。敢問菩薩到九天山有何貴幹?”
豬八戒這模樣在三界來說,那是蠍子尾巴毒一份兒,沒有另外一家。兩個小尼姑一眼就看出來了。豬八戒哈哈一笑:“免禮免禮,這次到九天山我是有事要找黎山老母菩薩幫忙。煩勞兩位小師傅通稟一聲。”
這兩個小尼姑剛要回應,就在這時,就停身後傳來了一聲:“不用通稟了。老母有請淨壇使者菩薩,陸壓神君和這位道友到碧霞宮一敘。”話到人也到了,先來的兩個小尼姑一看趕緊打輯手,口稱師兄。豬八戒一看認識,就是當初治孫悟空眼疾時,和驪山老母在一起的那個小尼姑。
這小尼姑到了近前一施禮:“菩薩,神君。老母已經知道你們來了,快些上山吧?老母在等着二位呢?”小尼姑說着用手一領。陸壓和豬八戒一笑就跟着這小尼姑上去了,劉清雲在後面跟着。
等到了碧霞宮的大門,一看這大門的兩廂有不少的小尼姑,個個手拿法器和樂器,吹得吹,敲的敲,彈的彈,真是好不熱鬧。陸壓和豬八戒一看,心裡痛快。這說明驪山老母很敬重他們,可以說是給足了面子。
等衆人到了碧霞宮的大殿,劉清雲擡眼往上一看,就見一位老婦人坐於一座蓮臺上。說是老夫人,可仔細看的話又不像。說是老夫人,是因爲她的頭髮都白了,一根兒黑的都沒有。髮髻高挽沒有多餘的首飾,在發鬏的左邊插着三支古玉簪,戴着包頭。一副老太太的打扮。
可往臉上看,這臉有紅似白的,這皮膚細嫩得好似嬰兒一般。臉上連一絲皺紋都沒有。還別說皺紋,連雀斑都沒有。一對細眉,眼皮低垂。高鼻樑,櫻桃口,大耳朝懷。身穿一領淡青色的霞衣,手拿浮塵。往那一坐穩如泰山,好似泥胎一般。
劉清雲他們一進大殿,這老婦人就發覺了。她把大眼皮撩起來,兩眼放出了兩道金光,這老婦人一笑,騙腿兒下了蓮臺,走到了陸壓和豬八戒的面前:“善哉,善哉。貴客來臨老身有失遠迎,贖罪,贖罪。”
陸壓和豬八戒一笑:“老母言重了,是我們來得唐突纔是。兄弟,來來來。這位就是黎山老母菩薩,趕緊施禮。”豬八戒說着把一邊的劉清雲拉了過來。
劉清雲走到黎山老母的面前,撩衣跪倒:“菩薩在上,弟子劉清雲叩拜菩薩。”梨山老母趕緊一閃身,伸手相攙:“哎呀---,不可不可。道友跟淨壇使者菩薩和陸壓神君以兄弟相稱,怎能給老身施此大禮呀?快些起來吧?呵呵呵---,嗯---,真是後起之秀哇?”
梨山老母和衆人見完禮,她一甩袖子,現出了四座蓮臺。梨山老母一伸手:“衆位道友,還是坐下說話吧?童兒--,上茶。”這時有兩位小尼姑,託着托盤進來了。每個托盤上各有兩個茶盞,小尼姑沒人給端了一杯。退下去了。
這時梨山老母,看了看豬八戒和陸壓:“呵呵--,兩位道友,真乃稀客。不知這次到我荒山有什麼事嗎?”其實黎山老母這是明知故問,她能知道劉清雲衆人來,能不知道爲什麼事嗎?不過這是必要的程序。
豬八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先潤了潤嗓子:“老母,我們這次是有事麻煩你來了。您應該已經發現了,我這位兄弟的左眼受了傷了。當初您爲猴子治眼睛,用的叫什麼三花九子膏?您看看,這次能不能幫幫忙,把我兄弟的眼睛治好了呀?”
梨山老母聽了閉目不語,往那一坐還就不言語了。就這樣能有十分鐘,黎山老母一句話也不說。豬八戒一看,這是什麼意思啊?這倒是同意呀!還是不同意呀!怎麼也得吱個聲啊?這不言不語的把我們蹲在這兒,什麼意思啊?
陸壓在一邊兒也憋不住了,陸壓咳嗽一聲:“咳咳--,啊---,老母是不是有爲難的地方啊?有什麼事你就說。你放心,我們哥們都是有心的人,只要你治好了我兄弟的眼睛,我們不會忘記您的恩情的。”
梨山老母聽到這把眼睜開了,她衝陸壓擺了擺手:“神君言重了,就衝淨壇使者菩薩的面子,我也會幫忙醫治劉道友的眼睛的,何況還有神君您一塊兒來了。那我就更不能推辭了。”
豬八戒和陸壓對看一眼,心說:這黎山老母葫蘆裡買的什麼藥?聽她的意思是願意給劉清雲醫治。可爲什麼不痛痛快快的答應啊?又來這一套幹什麼呀?
陸壓忍不住接着問:“老母,您既然這麼說了。那你是答應嘍!”梨山老母點了點頭:“同意是同意,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只要劉道友做到,我就爲他醫治眼疾。”陸壓和豬八戒剛笑了一半,一聽梨山老母的話臉又落下來了。
劉清雲也是一愣,梨山老母可是菩薩之尊,她能有什麼事?是自己辦不到的。劉清雲往上施禮:“菩薩,您有什麼事?就說吧!但凡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盡力而爲。”劉清雲沒敢打包票說一定辦到。怕弓拉的太滿,到時候自己辦不到怎麼辦吶?
梨山老母微微一笑:“劉道友不必緊張,只是小事一件。你聽我道來,我在紅塵有一位弟子,名叫樊梨花。現在她是大唐兩遼王薛丁山的妻子,在她夫婦的膝下有三子。她的三子薛剛前不久踢死太子驚崩聖駕,犯下了不赦之罪。因此連累了全家。我這弟子明天午時就要被開刀問斬了。”
劉清雲聽了點點頭:“那老母的意思是叫我就薛家滿門嗎?這事也沒什麼難的呀?我只是不明白,以老母您的法力還用得着我們嗎?別說老母您了,就算您坐下的弟子也能辦了呀?”
黎山老母搖了搖頭:“唉!劉道友,其實我不是要你去救薛家滿門。而是讓你只就一人,也就是我的弟子樊梨花。要是救薛家滿門,我就不麻煩你了”
這一下漫說劉青雲,連陸壓和豬八戒也愣住了。這黎山老母怎麼回事?爲什麼只救自己的徒弟?而不救她徒弟的家人呢?這是不是太冷血了。
梨山老母嘆了口氣:“哎----,萬事自有定數,我這也是沒辦法呀?梨花和薛丁山乃是玉帝身邊的左金童和右玉女轉世投胎,薛丁山早年間射死其父白虎星,因此他只能尸解成仙,迴轉天庭。而我的弟子樊梨花,命中註定要肉身成聖,所以她不能死。要是我去解救她一人的話,就算向她說明了此事,也恐她難免心生芥蒂。所以纔有勞劉道友走上一趟。”
劉清雲這才明白,爲什麼黎山老母不親自去救自己的徒弟了?鬧了半天就是怕自己的徒弟埋怨自己,不過梨山老母這樣也沒什麼錯。劉清雲一笑:“既然這樣,那劉清雲就替老母走上一遭。”
豬八戒和陸壓從頭聽到尾,他們鬆了口氣。還以爲黎山老母菩薩會爲難劉清雲呢?感情就這點兒小事啊。豬八戒接過劉清雲的話頭:“老母,你看事都已經說到這了。那我兄弟的眼睛是不是可以醫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