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墨如風不對勁,墨澈有那麼一瞬間是愣了,後者毫不客氣的再次踹了一腳,冷漠的譏諷道,“死?那也要先告訴我這一切的理由?!”
墨如風的整個人變得頹廢,神色變得呆木,“你問吧,最好在我死透之前。”
那無所謂的表情還有任人宰割的樣子,讓墨澈有種將他狠狠的抽一頓的感覺,墨如風,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墨如風,知不知道你現在糟糕。”
“都無所謂了。我的時間不多了,有什麼你就問吧。”
狠狠的嘆了口氣,墨澈蹲下身扶起墨如風,使他坐直。
“做什麼?”
“我可不想你就這樣死了,我要問的可不是一時半會能說完的。”讓墨如風背對自己,雙手運氣,想着用內力應該可以壓制他現在的傷。
墨如風不語,他知道墨澈是想救自己,雖然不知道他爲什麼想救自己。罷了,順其自然,背上傳來一股一股的熱氣,看來他是真的打算救自己了。空隙間,墨如風緩緩道,“如果你有很想明白的事情,可以現在問我。”
墨澈也不再客氣,“既然這樣,那你告訴我,那個‘月主’是不是柳月?”月主,這個人她雖然不太願意希望她是昔日的柳月,但是還是想知道。
墨如風沉默許久,嘆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人還是那個人,只是靈魂卻是欠缺了許多。”
“活死人?”
“可以這麼說。畢竟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墨澈聞此言,開始沉默。氣氛開始變得壓抑。餘光看向柳月,原來你還活着麼?只是不記得了而已,不記得了沒關係,只要你還活着。那樣我的愧疚會少很多。“那她,過得快樂嗎?”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
“還好吧。”
還好吧?也就是說她也有不快樂的時候,算了,人活着不就該有悲喜交加麼?收回給墨如風灌輸內力的手,說了句,“好了。”便走向柳月,此時柳月已經處於昏迷狀態,可能是因爲墨澈的一擊吧。墨澈悶悶的問道,“吶!助者?是什麼?”
墨如風也起了身,緩緩移步,“‘助者’是近幾年流傳於四國之間的一個神秘人,‘助者現,爲紅裝也,君也;爲藍顏也,君謀皆也。其思可毀天下亦可救天下,禍福只在一念間。’占卜的是南越國擁有最高的占卜術人,越-翎-塵。而那個助者,便是你,墨澈。”
沒有想象中的驚訝,墨澈只是淡淡的問道,“誰是‘助者’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但語氣中增加了幾分冷意。
“越翎塵,越翎蕼兩兄弟,但不排除有更多人知道,如今的範圍只限於南越國內。所以,墨澈,在你還沒有找到父親他們之前,要小心。”
墨澈抿脣,“墨如風,你知不知道越翎塵便是墨塵?”
墨如風苦笑,“怎會不知?我會跟着越……”之後沒了聲音,‘噗’一聲利器刺入骨肉裡的聲音。
血色飛濺到離墨如風不遠的墨澈臉上,看着墨如風額頭上插了一隻樹枝,不可思議的表情慢慢變成微笑,口中還在念着些什麼。墨澈後知後覺的轉頭去看,本來應該是處於昏迷狀態的柳月就在剛纔殺了墨如風。“柳——月……”
柳月面無表情,眼神呆滯,像個木偶娃娃,手握匕首的左手毫無猶豫劈向墨澈。墨澈閃身躲開,柳月一個回身轉,只留下一絲衣袖帶起的微風逃離遠去。
墨澈不再追,心中五味雜陳,雙腿直直跪下,爲死的一臉安詳的墨如風將睜着的眼睛合上。死了,就這樣在她的面前死了。而鑄成這最終結果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如果,如果她沒有問?是不是就不會死?如果,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有了如果後悔拿來作甚麼?
一片秋葉落地,墨澈抱着洛雲茜在墨如風的墳前鞠了一個躬,眼神堅定。墨如風,我會好好活着,連着你那一份。轉身極速離去。風吹過,人已走,秋葉落,傷別離。
她已經眼睜睜的看着兩個人死在自己面前,這種事絕對不能再出現,所以洛雲茜,你必須撐住。超出極限的運轉內力,時不時的確定洛雲茜的脈象,當趕到蕭宿毅那裡時已經脫水。氣喘吁吁,不忘急急喊人,“慕白!慕白!蕭宿毅!”
正在搗鼓藥草的慕白聽到急促的呼喊,扔下東西便奔了出來。蕭宿毅也不落後,在慕白到的下一刻就已經出現,連帶商少樊。
“這是怎麼了?”慕白同樣是奔到墨澈身邊。
墨澈二話不說,直接將人往裡抱,“先別問!快!救人!”
慕白不敢怠慢,快步跟上去,待墨澈將人安置好,立刻開始把脈。然後,面色開始變得古怪。
墨澈擔心了,“怎樣?”沒救了?洛雲茜沒救了麼?
慕白呼氣吸氣,如此反覆多次,“少主,說實話,您是不是在逗我?”
“逗你?”
慕白青筋暴跳,開始吐槽,“她根本沒事!只是中了點**而已。你是不是一天很閒覺得逗人很好玩?拜託,那也不要用人的身家性命開玩笑。”
墨澈的面部僵住了,尼瑪!居然只是中**?害得自己辛辛苦苦白忙活了一場,還間接殺了墨如風。一想到這裡,墨澈覺得很有必要和蕭宿毅談一談。
慕白在一旁自言自語道,“這樣好了,我給她弄點……”
不等他話說完,墨澈拍拍他的肩,“你看着辦吧!”以眼神示意蕭宿毅跟着出去。
出了門,墨澈也不拐彎抹角,單刀直入,“今日我們被偷襲了,那個女孩你也看到了,中了一隻‘**’的箭。你的殿裡有沒有一個叫月主的女人?”
“哦?你被那個女人纏上了?”
墨澈想,如果蕭宿毅沒有戴着面具,應該在他的臉上會出現欠扁的笑,從一向給人不會說笑的感覺的他,能說出帶着這戲謔的語氣,不難猜出他在笑。如此看來,柳月就不是他殿裡的人了,那麼,會是誰?
猜出墨澈的想法的蕭宿毅調侃道,“我可以幫你查,可是……”打量的掃視了墨澈一眼,“我不做虧本買賣,你出多少錢來買這個消息?”
墨澈眉毛抽搐了,真的不能再淡定,如果商少樊是奸商,和蕭宿毅這個會做買賣的人比起來也不過如此。“我說,怎麼說你們也算是我背後的小分隊,爲什麼還需要我出錢買消息。”
“這算是你自己的私事,竹葉青沒有義務免費幫你。”
墨澈翻白眼,無語望天,‘竹葉青’,簡直就是一夥奇葩!不是用常人思維就能理解的奇葩,太沒人權了,這算是自己人的也要收費?!整理好形象,假裝咳嗽,“我想還是不麻煩了,這並不是重點。”轉眼變得嚴肅起來,“近幾年是否出現‘助者’類似的什麼傳言?”
“有,只是真正關注這個問題的很少,多數人爲皇家人。可以概述的說多爲南越國內。”平淡無奇的語氣。
原來如此,所以她近四年纔會沒有聽到一些類似的消息,“南越國內?怎麼說?”
“越翎塵封鎖了消息。”
墨塵,越翎塵,墨府,助者,對了!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就可以聯繫在一起了,原來如此,她會在進入南越的時候就被請到皇宮,恐怕自己的行蹤早在越翎塵他們的監視當中了。那爲什麼沒有在之前直接動手?反倒是在自己進了南越國內,一連串的事情才接連而出。對了!原來如此!她想她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越翎蕼,他就是這個關鍵!“蕭宿毅,我現在要動用竹葉青,當然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因爲,我的目標會遇到兩個強大的敵人。”
蕭宿毅藏在面具下的臉笑了,終於!“義不容辭。”那麼,親愛的少主大人,你打算怎麼做呢?
“從現在開始,全力對付南越國的皇室,碾碎他們所有的希望!絕不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