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們掌櫃叫出來!本公主要吃飯!”一大清早便見一羣人闖進了國安樓,爲頭的女子大聲叫嚷着,態度十分傲慢囂張。
店小二如見了瘟神般渾身打顫走了上去強笑道:“小的見過公主殿下。”
只見祈沛兒祈沛兒帶着人大搖大擺地坐了下來,翹着二郎腿看着滿臉驚惶的店小二厲聲道:“沒聽見本公主說的嗎?本公主要吃飯!”
因爲說話聲音極大,很多熟睡的客人都被吵醒了,店小二一臉爲難,這個時候連廚子都沒起,哪來的飯?
江子凡坐在角落看着這一切不動聲色,心中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煩躁感。
被吵醒的客人罵罵咧咧就要衝下樓來,但一看樓下的架勢就知道不好惹,只得忍氣吞聲躲到了一邊。
柳輕音與法空也是早早的起了牀,看見下面耀武揚威的人也不當回事,徑直下了樓準備結賬離去,可他們這一出現,特別是無塵門的幾位美麗女子,立馬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祈沛兒也不例外,待到回過神來見自己的風頭全被幾個女子搶去了頓時怒氣橫生,唰地站起身來指着柳輕音幾人喝道:“你們好大膽!見到本公主,爲何不行禮!”
柳輕音幾人直接無視不予理會,一臉的淡漠與鄙夷。
“好大的膽子!來人!把這幾個賤人拿下,看本公主怎麼折磨他們!”幾個手下一聽頓時惡從心起,看着眼前這幾個尤物饞的口水直流,想着怎麼與公主討要過來好好享受一番。
於是一擁而上就要動手,卻見一位女子目中寒光一閃,幾名大漢如身入冰窖,一時間竟然冷汗直流動彈不得。
祈沛兒見幾人遲遲不動手氣得衝上前去,賞了幾人一個大嘴巴訓斥道:“一羣沒用的東西!”
隨即氣勢洶洶地衝上前去無懼幾人的冷冽動手朝其中一人抓去,柳輕音見此人如此無禮就要動手教訓,卻聽到那祈沛兒一聲痛苦的**傳來。
只見一人此刻正一手掐住了祈沛兒的脖子將其整個人提了起來。
江子凡不知怎麼就出了手,他討厭祈沛兒,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他想不通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說到底也不過才見了幾次面而已。
但是,他卻從祈沛兒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令自己十分厭惡的氣息,就是這種氣息引發了他心底埋藏的殺意。
祈沛兒本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死亡的威脅再一次降臨到了她身上,她使勁地睜開因爲面部扭曲而緊閉的雙眼,正對上了那一雙殺意凜然的熟悉眼睛,頓時嚇得心跳慢了半拍:是他!
她認出了眼前的這張揮之不去的面孔,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人敢忤逆她對她不敬,她要什麼就有什麼。
就連現任的祈王,也就是她父親都分外寵溺她,從不打罵她,就連對她說話都是輕言細語的。但是,五年前她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死亡。
而當時差點奪走她生命的那個人,此時竟然再次出現在了眼前,不待她有任何的準備欲要再一次收割她的生命。
江子凡無情的面容中浮現出些許掙扎之色,手中大力一甩,祈沛兒整個人被甩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柳輕音見此皺了皺眉,她深切地感受到了江子凡身上所散發的殺氣暗自猜測道:“這女子莫非與他有仇怨?”
法空不解地看着此刻的江子凡,他們的結識也是因爲這個公主,但是他想不明白江子凡到底與她有何仇怨會令他身上散發出如此決絕的可怕殺意。
祈沛兒被摔得頭暈目眩動都不敢動,堂內衆人見形勢不對,紛紛逃出了酒樓,他們可不想和這公主扯上任何關係。
江子凡的腳步一步步逼近,祈沛兒面色蒼白渾身顫抖着,那負責保護的幾個大漢早已被江子凡的殺意嚇得暈了過去。
可能是察覺到主人有危險,祈沛兒身上的靈寶大放光彩,祈沛兒也因爲護身靈寶的保護得以緩解了心中的害怕,只見她立馬拿下了腰間的玉佩一把砸碎在了地上。
“麻煩了!”柳輕音秀眉一皺道,從那玉佩形狀的靈信中她覺察到了一絲靈蘊,那是靈師所特有的靈蘊,而且級別還不低。
果不其然,只是靈信碎裂的須臾間樓外已傳來了一聲震天厲喝:“何人大膽,敢傷害公主?”
只見老者一身灰色長袍,華髮披肩氣勢洶洶地衝進了酒樓,怒目環視,渾身散發着令人心顫的氣勢。
酒樓外看熱鬧的衆人被嚇得不敢吱聲,他們可清楚這老者是何等身份:祈王城皇家護衛長老,葛禪。
法空在一旁看着默不作聲,並不是因爲怕,葛禪進來時他只是輕瞥了一眼,其餘的目光都凝聚在了江子凡的身上。
他想知道,江子凡準備怎麼對付這個靈師中期的可怕人物。
葛禪一眼瞧見公主此刻狼狽地倒在地上,一個背對着他的年輕人渾身殺意凜然正一步步朝渾身顫抖的祈沛兒走去。
“找死!”葛禪一個健步上前,正要一掌揮出,卻見那人回過頭來,那雙可怕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那張熟悉的臉令他猛然一驚,慌忙停止了身形連連倒退了好幾步詫異道:“是你!”
葛禪的這一動作令所有人大吃一驚,柳輕音也是一臉的疑惑。
這江子凡雖然散發出無比的殺意,但是她卻察覺不出他的修爲,光從此時的氣勢判斷大概只有靈士中期左右的實力,這葛禪根本沒有必要這副樣子。
只不過她忽略了一個重點,靈蘊或許可以直接透露一個修士的真實修爲,但氣勢卻是可大可小,她從一開始就沒覺得江子凡有多大的能耐,先入爲主後自然就以爲此刻就是他的全部實力。
一邊的法空眸光一閃心中暗道:“我就知道這小子不像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他嘴角勾起劃出一道頗爲帥氣的弧度,初晨的陽光拂過他光潔亮麗的頭頂,散發出柔和的光暈。
葛禪擺着架勢卻遲遲不動手,一臉鐵青道:“公主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要這麼一再置她於死地?”
他沒有忘記當年那股令人心寒的氣勢,這世界上隱藏自己修爲的高手何其多,並不是什麼都能憑感覺與眼睛去判斷的。
在衆人各種神色的表情中,只見雙眼猩紅的江子凡用力地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腦袋,似乎試圖讓自己清醒些。
他極力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殺意,眼睛依舊隱隱泛出紅光艱難道:“你......帶她......走!”
葛禪聞言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江子凡一眼,似乎有所明白,他不管別人如何,自己的任務是保護公主的安全,若公主有所不測自己也難逃一死。
“我恐怕非他對手,只待公主安全,再找人將其除掉。”葛禪心裡這麼想着,正要上前將祈沛兒帶走,可不料這天底下偏偏有人不識相。
“葛老頭!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幫本公主報仇!殺了他!殺了他”見葛禪遲遲不動手,祈沛兒不明所以出口訓道。
葛禪心中惱怒,這沒腦子的!如果不是公主,他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突然,他心頭一跳,一股滔天的殺意瞬間瀰漫至周圍的空間,江子凡似乎被祈沛兒的話語徹底激怒了,眼睛瞬間血紅,殺氣爆發而出。
整個酒樓搖搖欲墜,葛禪面色大變忙撐起一道靈力屏障護住祈沛兒,心中惱火萬分,本可以避免無謂的爭鬥,卻偏偏遇上這麼個沒腦子的公主。
法空眉間一皺,雙手迅速合十,渾身散發金光,一陣陣佛音從他嘴裡頌出,那佛音圍繞着整個酒樓,散開一道金色佛法屏障,將那濃烈的殺氣與外界生生阻擱開來。
凡人可經受不住如此強烈的殺氣。
只是不到片刻功夫,法空的額間就沁出了絲絲汗水汗水。
江子凡身上的殺氣太過強大,他只能盡力抵擋,一旁的法慧見此也加入了進來,國安酒樓頓時佛光閃爍,搖搖欲墜的樓房也因此稍稍安穩了下來。
葛禪如臨大敵,渾身靈力大起緊緊盯着江子凡,突然間只聽一聲空氣的震動,江子凡身形一動,以極迅猛的速度直直衝向了葛禪,右拳隨之揮起。
“嘭!嘭!”兩聲炸響,酒樓煙塵瀰漫,桌椅的碎屑散落一地,待衆人回過神來只見滿地狼藉。
室內的光亮較方纔鮮明瞭許多,乍一看下才發現酒樓的牆壁赫然出現了一個大洞,洞外正是大街,此刻正有無數雙眼睛不明所以地朝着裡面看來。
大洞外,葛禪正滿身狼狽地站在那裡,原本整齊的衣冠此刻破碎不堪,他雙手微微發抖冷汗直流。
僅僅一招就讓他如此狼狽,體內靈氣緒亂竟然難以控制,葛禪後怕地看着眼前的年輕人,如果要再動手,自己必須做好必死的決心!
江子凡不再看葛禪,漫步走到祈沛兒身前,一雙血紅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她,彷彿在看着一個死人。
祈沛兒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臨近,一時間失去了思考能力一動不動。
可就在這時,只見江子凡的眼睛再次恢復了一絲清明,他強撐着模糊的意識求助似地朝法空看去:“和尚......幫我!”
法空見此片刻不敢耽擱,一閃身來到江子凡面前,手裡金光泛起,一掌打在他的後背上,眉頭同時深深皺起,堂內衆人只見一道金光閃過兩人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哎呀!我的酒樓,我的酒樓啊!”半晌後掌櫃跑了出來,看到已經被毀得不像樣的酒樓痛哭流涕,可如今在這裡鬧事的都是些大人物,自己怎麼敢惹?
“掌櫃,你也別急。”這時柳輕音緩緩開口,聲音如九天仙子清亮動人:“要說這事情的緣由,都是這公主惹出來的,皇城必然不會坐視不管,這位長老你說對嗎?”說着笑盈盈地看着一臉狼狽的葛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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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禪此時灰頭土臉正要發作,卻一眼看到了柳輕音衣襟處鑲着的蓮花印記心中暗驚,頓時靜下心來道:
“這裡損失的一切,皇城自會負責!”
隨即一把提起已經嚇傻了的祈沛兒騰空而去。
柳輕音淡淡一笑,心中一直在思索着一個問題,猜測着被法空帶着的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