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思考將試探着慢慢舉起了左臂,朝着那些惡靈飛去,果不其然,在衆人錯愕的眼神中,那些惡靈飛一般的四散開來,無情的面孔露出了驚恐之色。
衆人好奇地看着江子凡,見他手上也沒有拿任何除靈法器,紛紛驚訝不已,不解這些惡靈爲何如此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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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魂之力!一定是那破魂之力!”江子凡心道,自己的左臂被噬靈蟲的爆靈刺所侵蝕,其全部的毒素都進入了其中,本以爲自己運氣好,碰上了一隻沒能釋放破魂之力的噬靈蟲。
但照現在看來,那破魂之力應該存在,只是沒能侵蝕他的魂魄罷了,不然這些惡靈爲何會對他的左臂感到如此害怕?
想到這裡,江子凡心中一喜,他正愁着那靈源中的黑色靈力究竟該如何使用,想來這應該便是其中的一處運用之法!
靈源一動,體內兩股力量相互爭鬥地迸發而出,江子凡極力控制着平衡調轉出黑色靈力慢慢凝聚。
衆人看着緊閉雙眼的江子凡,那首領男子護在他的身前全神貫注,其餘幾人靠在江子凡身邊,雖然不知爲何那惡靈不敢接近,但至少這樣子能讓他們稍微休息一下。
那漫天的惡靈似乎感覺到了不安,停頓了片刻後猛地四處逃竄開去,衆人見此大驚失色,若是叫它們跑了,想要再找可是萬難,那惡靈如果進入青城,後果無法估量。
就在衆人想要追趕之時,只見江子凡雙眼一睜,體表一道黑色漣暈飛速擴散而出,一道令人爲之一寒的冷冽氣勢瞬間包圍了周圍的空間,在衆人錯愕的神情之下,那些接觸到黑色漣暈的惡靈瞬間化作齏粉消散無蹤,就連半點法抗的餘力都沒有。
四周的空氣恢復了正常的溫度,烏雲漸漸散去,月亮從雲間露出了半個月牙兒,夜間的一切恢復了以往的一絲絲生氣。
衆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子凡,有訝異的,也有不甘的,他們費勁千辛萬苦想要驅除的惡靈,而且差點死在這羣惡靈的手上,可這傢伙道好,只是一招,那羣惡靈便吹得連個屁都不剩了。
事後,江子凡想要詢問些關於啓天門的事情,可眼前的這些人對他感激歸感激,卻始終不肯透露出任何信息,無奈之下他也只好作罷離開。
看着江子凡遠去的背影,啓天門一人吃味道:“師兄,他爲什麼要打聽我啓天門的事情?莫非在圖謀什麼?”說着眼中寒光一閃。
“江子凡......”那首領男子口中嘀咕了一聲,隨即轉身對着僅剩下來的幾人嚴厲道:“你們給我聽着,記住此人的名字,但不準做對此人任何不利的事情,有違命令者,殺無赦!”
“師兄,這是爲何?”一位女子不解道。
“因爲他是——江子凡!”
......
經過這一個不尋常的夜,江子凡終於知曉了體內這股黑色靈力的可怕,卻也瞭解到了一個無法忽視的問題:
如果體內的兩股靈力無法相互契合,那麼自己在每次使用靈力的時候便意味着要冒一次巨大的風險,兩者相互爭鬥使得靈力無法平衡,只要有一個不妙,首先承受痛苦的還是他自己。
“現在也只能讓它們在靈源中慢慢契合,想來相處久了,也能變成好朋友吧!”他一人獨坐江邊發呆,時而仰望天空,時而低頭看看流動的江水與水中自由遊動的魚兒。
“噗!”
突然,水面上濺起了一陣水花,江子凡定睛一看,只見一條大魚被一支長長的魚槍刺穿了身體,正在河牀底下無奈地掙扎。
“哈哈!”一艘不大的木船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容,只見一個身着質樸的漁夫正用力地拉扯着系在魚槍一端的繩子,那帶着倒鉤的魚槍一把將那條大魚帶出了水面落到了船的甲板上。
在那漁夫的身旁,一個孩童拍手歡呼:“噢!有魚吃了,有魚吃了!”
那漁夫寵溺地摸了摸孩子的頭,兩人帶着今日滿載的收貨與歡聲笑語緩緩駛離了江子凡的視線。
江子凡眼中恢復清明,這才注意到此時竟已經是傍晚了,想起方纔看到的一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間場景,面中帶着些許沉思之色。
半晌後,他才緩緩起身活動了一番筋骨,就這般立在夕陽下慢慢閉上了雙眼,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卻又似在休息,就只是這樣一動不動地站着,一動也不動......
太陽自西邊落下,經過漫漫長夜,再一次迎來了破曉的曙光,這也正是人類一天新的生活開始。
一雙明眸在初升的旭日中緩緩睜開,清亮的眼中佈滿一片迷人的色彩。突然,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長長的黑色尖刺,在陽光下泛着奪目的神秘光澤......
無垠的海域,海面上飛舞着一把把清晰可見的刀氣,只見一道身影腳下輕點,在遊動的刀氣羣中自在跳躍,朝着一個方向漫步前行。
“士元,你們現在哪裡?”江子凡拿出了龐士元的靈信心念一動道。
不一會兒,只見那枚印着八卦圖騰的圓形靈信光華一閃,便聽到了龐士元有些心急的聲音:“子凡,你在哪裡?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我們現在到了叢牙山,聽說這裡有魔教潛伏。”
江子凡回道:“萱萱怎麼樣了?”
“她沒事,我們與她說你發現了魔教線索查探去了,她也沒有懷疑什麼,就是有些擔心你,如果你沒事了就快回來吧!”龐士元道。
江子凡聞言一聲苦笑道:“現在還不到時候,你可以把我的靈信交給她,免得時間一長她會起疑。”
他留在江萱身上的靈信便是那個雷鐲,在自己離開之後便讓龐士元將其悄悄取走,只告訴江萱是她在與將辰打鬥時不小心弄碎了,就因爲這件事情,江萱在抱着感激將辰保護她的同時,也發了不小的脾氣。
龐士元聽江子凡這麼說不由擔心道:“是不是出什麼事?”
江子凡哈哈一笑道:“我沒事,只是有些必須解決的事情,你們不用擔心,等到了時候我便會回來的!”
“真的?”龐士元半信半疑道。
“真的!”江子凡一口答道。
“那......好吧!”龐士元無奈地嘆了口氣,將手中的靈信交到了江萱手中。
江萱拿過靈信看了看,再用懷疑的眼光看着龐士元沒好氣道:“奇怪,你不是說沒有哥哥的靈信嗎?”
“哈哈,這不是找到了嘛!”龐士元打着哈哈道,法空和將辰在一邊用不解的目光看了看他,見龐士元投來無事的眼神後才稍稍安了心。
江萱也在與江子凡談了半天的話後才終於放下心來,與法空等人一起專心地查探魔教的行蹤,但他們卻沒發現,一旁的龐士元在聽到他們談論起魔教人物的時候,神色中閃過的些許訝異之色。
時間過得很快,離江子凡離開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兩個多月了,將辰在這段時間裡與龐士元幾人也很快熟絡了起來,再加上一起經歷了一場生死,因此之間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雖然衆人不知道將辰爲什麼要繼續留下來,卻因爲其乖巧老實的性格而頗受龐士元的青睞,總是不忘欺負他。
將辰也是之後才知道江萱原來是與他同個年齡,只是自己月份稍大了些,彼此也以哥哥和妹妹來相互稱呼。
將辰紅着臉聽到江萱甜甜地喊自己哥哥的時候,面上滿是幸福的笑意,那憨笑的模樣就連江萱也自誇其可愛。但每每當他轉過身去的時候,臉上卻是浮現出一種完全相反的落寞與心痛,袖間的指甲深深陷進了肉中,血水順着指間流了出來。
“你們等着!我將辰一定會回去將你們千刀萬剮,爲我的族人報仇!”
沒人知道,少年的心中究竟隱藏着什麼樣的仇恨,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給了衆人溫暖朝氣的笑意,卻只在獨自一人時傷心哭泣。
“萱萱妹妹,我想......我也該走了!”終於,將辰鼓起了勇氣說出了道別。
幾人聞言皆是一臉的錯愕,不知道這傢伙爲什麼會突然開口要離開,似乎幾人在一起已經成了習慣,就跟江子凡在時一個樣子。
“跟我們一起走不好嗎?後面還會有很多厲害的人物在等着我們呢!”江萱嘴角勾着興奮的笑意,眼底卻滿是不捨。
這段時間將辰一直陪着自己,或許是因爲兩人年齡相仿,性格也相近,所以很合得來,但江萱總感覺到,在將辰的心底深處藏着一股莫名的悲傷,每當自己想問起的時候,卻又看到了他那開朗堅強的笑容。
“他的心中究竟隱藏了什麼?”不知多少次,她心中萌發這樣的疑惑,卻一直沒辦法問出口。
只見將辰一臉的笑意道:
“死竹林的大夥還等着我回去呢!”說着也不待衆人挽留,轉過身去縱身一躍,背對着幾人略頓了片刻後消失在了遠方的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