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柯……”鬼狐突然回頭,鼓着的腮幫子也瞬間變成了梨渦。一雙杏眼彎彎,嬌憨又嫵媚。“藍柯,你們費了這麼大力,殺了那麼多人,爲什麼非得求着我一隻小狐狸當你們的主子啊?”
鬼狐發現藍柯對自己的心思,腦筋一轉,就使上了美人計。
藍柯的眸子裡的寵溺忽然加深,看着這樣美眸善魅的丫頭,心頭更是‘咚咚’擂起巨鼓。
鬼狐看着面前被迷惑住的藍柯,差一點以爲自己的美人計就要得逞了。卻不想藍柯一個轉身,徹底把鬼狐的媚笑給扼殺了。
“你不要從我這裡打聽什麼……我們請你來也只是因爲你是湛盧的認定的主人,是我們的尊上。”藍柯轉過身,聲音變得有些冷,和開始那手指戳鬼狐腦袋上腫包的時候判若兩人。
“其實,你想說的是,你們只任湛盧不認人是不是?若現在我把湛盧送給你,那你就是魔尊了對不對?”鬼狐見自己的美人計毫無成效可說,有點沮喪。衝着藍柯的後背說話也變得夾槍帶棒。
藍柯沒有回頭,開開門欲走。身形走到門口又頓住。“你能得到湛盧的認主是榮幸,希望以後好好呆在這裡,不要再有剛纔的想法了。”藍柯說完,關上門走了。
鬼狐見這個藍柯嘴還挺嚴,忍不住‘且’了一聲。回頭往房間的裡走,才發現這個房間寬廣無比,入眼全是粉紅的顏色。
“哇……哇哇……公主房耶。”鬼狐忍不住哇哇大叫起來。這裡簡直比她妖王殿的閨房奢侈十倍。腳下是柔軟到尖叫的波斯地毯,四周的牆壁上鑲嵌着一個個拳頭大的珠子,柔和又光亮。一個超大的牀上可以並排躺上十個人不帶擁擠的。
“爹呀,娘呀現在才知道,你們有多麼的不待見我。堂堂妖界的公主要到魔域才能享受到真正的公主待遇。你們丟不丟人。”
鬼狐一邊唏噓着,一邊來了個助跑,把自己狠狠的扔進大牀上,心裡那個舒坦啊。心裡不禁美滋滋的想着,看不出來啊,藍柯那個粗糙的男子居然還是這樣心細如髮,浪漫多情。
‘可惜啊,我有了相公,不然一定會追着你跑。’鬼狐就是這樣沒有原則,碰見這樣多情的男子,就會自我遐想一番。
因爲粉色太柔情,因爲大牀太柔軟,所以鬼狐還沒來得及思考一下今後要何去何從。就抱着綿軟的枕頭睡得那叫一個昏天黑地。這樣神經大條,隨遇而安的鬼狐,藍柯在一個暗格裡看見的時候,不僅笑出了聲。
藍柯笑過之後方發覺,自己好似幾千年來的笑,都是在遇見這隻小狐狸之後。心裡的狠戾變成了柔軟。以前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一天會爲了佈置一個丫頭的房間而大費腦筋。會因爲丫頭的一個小小的額表情而覺得幸福的要上了天。心裡甚至開始恨着自己的身份,若自己也是個神仙,或是上流的人,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寵她,愛她。
藍柯關上暗匣,伸手從自己的牀頭櫃子裡拿出一個小瓶子。瓶子裡是翠綠色的流動着的氣體。
“小東西,真想把你煉化成另一個她……”藍柯伸手點着小瓶子,好像對待一個最喜歡的小寵物。
那瓶子裡裝着的就是鬼狐之前被藍柯抽出來的靈慧魄。藍柯那時情急之下抽出了鬼狐的一縷魂魄,本來是想吞了增加修爲的。卻不想每次想吞的時候,都是萬分的不忍。於是就這樣了留了下來。現在倒成了他每次想那丫頭的一個念想。
美美睡覺的鬼狐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裡是自己想的不得了的相公出關了。鬼狐高興地就飛奔上去,想要尋求一個擁抱。卻不想被釋真冷冷的避過。
“相公……怎麼了?”鬼狐不解的問道。
“我一介君子
,怎麼會同魔道中人拉拉扯扯!”釋真斷然甩袖,轉身欲走。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
鬼狐大悲,一把抱住釋真的腰身,“相公……不要走……”
釋真決絕的一點點掰開鬼狐緊抱着自己的雙手。眼睛卻是溫柔的看着在前方等待他的一身紅裝的木棉仙子。
“不!我不要你喜歡她,相公說過永遠都不離開我!”
鬼狐一聲大叫,坐起,方知是個夢。伸手摸了一把額頭,才發現頭髮都已經汗溼。身上的衣服更是被冷汗粘到了身上。一低頭,一個水滴落到手背上,鬼狐愣愣看了兩秒,才確定那是眼角的淚。
原來夢裡的真實竟把自己的眼淚都給嚇出來了。鬼狐再沒有了睡覺的心情,掀開被子光着腳就下了地,在柔軟的波斯地毯上不安走來走去。滿腦子想的都是那個夢,和夢裡的釋真。
‘釋真,你兩月之後出關,會嫌棄我已經是魔尊了麼?會記起千年前的木棉仙子,和她舊情復燃麼?會把我們這半年來的相處都當成是一個美麗的錯誤麼?’
鬼狐糾結的在地上畫着圈,想回妖界去求乾爹,讓她進去看釋真一眼。不讓釋真出來,就僅僅是去看一眼。確定釋真現在心裡的那個人還是自己,僅此而已。
只要釋真心裡的那個人還是自己,鬼狐覺得即使替釋真化身爲魔,受盡天下人的唾罵,都是值得的。
找了鞋子穿上就讓外跑,通道里隔幾丈就是一盞夜明珠,照着前方的路。當然這些都是藍柯弄得。
突然前方岔路處,一個人影一晃消失不見。鬼狐立時驚覺,踮起腳尖,屏住了呼吸,緊緊貼到了牆壁上一動不敢動。她以爲是那四個人聽見聲響過來看看,心裡在飛速的想好了三個臺詞分別應對。破狼因爲總是悶聲不響,所以鬼狐覺得對待他也應該一轉頭就走,不必廢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