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到男孩嘴角若有若無的弧度,若水硬是把喊聲給卡住了,抿着嘴,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孩,想看自己笑話,下輩子吧!
輸人不輸陣,你以爲你力氣大了不起啦?感覺到若水的變化,那男孩饒有興趣的挑眉,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若水依舊不說話,只是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看到若水這個反應,那男孩顯然有些意外,也顯得更加有興趣了,他看着若水一字一頓的說道,“不怕我把你扔下去嗎?背後的荷花池好冷,好冷的。”
那男孩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是會鼓動人心,他就說這幾個字,配上那輕輕拂過勃頸處的熱氣,讓若水不由得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抽抽嘴角,若水還是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告訴他自己在想什麼自己又不會少塊肉,沒必要爲了一時的意氣之爭,讓自己受罪,“你想知道什麼。”
“你剛纔說了些什麼?”男孩反問一句,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那微微翹起的嘴角,彷彿在說着,原來你也有怕的時候,我還以爲你什麼都不怕呢。
察覺出男孩這個反映,若水不由得磨了磨牙,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你先放我下來,我不想做水鬼,更不想做吊死鬼!”
話音落若水就感覺自己的雙腳已經着地了。
若水低着頭看着自己的雙腳穩穩的站在地板上,低頭時她錯過了男孩眼中的笑意。
地面上的感覺真是好啊,若水忍不住感嘆了一句,從來不知道穩穩的站在地面上也會是一種幸福。
若水還沒發表完心中的感慨,耳邊就響起了一個極爲惹人厭煩的聲音——“喂,你剛纔說了些什麼,現在可以說了吧?”
“富貴又何爲。襁褓之間父母違;轉眼吊斜暉,湘江水逝楚雲飛。”若水一口氣唸了出來,誰知她話音剛落,就感覺周圍的溫度下降了十度都不止。
深吸了一口氣,若水感覺今天這話說的真是惹到人了。
看來他對這句話反應似乎很激烈,可這平平常常的一句詩,自己不過是隨口而言,他怎麼就那麼生氣了呢?瞧瞧那臉陰沉的一副簡直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跟誰欠了他五百萬似的。
若水自認爲沒有受虐傾向,遇到這樣的情況自然是先走爲妙好了,“你。麻煩你。你讓一下,我要走了。”
“不許走!”那男孩冷冷的吐出三個字,定定的看着若水,眼中閃動着令人費解的光芒。
又是這三個字,若水不由得狠狠磨牙,“憑什麼?”若水一字一頓的萬分不甘心問道。
“告訴我你是誰,我再考慮讓不讓你離開。”
“你。”若水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的男孩,眼珠一轉心中一個絕妙的計劃呼之欲出。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我是誰。”若水一副談條件的模樣。
那男孩聽到若水的話,臉上的殺意更是實質性的表現露出來,“憑什麼?”
“憑你想知道的東西,我知道,你不知道!”若水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這下輪到了那男孩狠狠的磨着牙,“你想問什麼。”這個幾個字明顯是從牙縫從擠出來的一樣,若水一看男孩這幅模樣,心中就萬分有成就感。
“雲飛到底是誰?”若水迫不及待的問道。
“你爲什麼要知道這個問題?”男孩追問了一句,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我就是好奇呀,你告訴我雲飛到底是什麼人,我就告訴你我是誰。”若水開始發揮自己循循善誘的本領。
“雲飛,是當朝三皇子的名字,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你叫什麼名字吧了?”那男孩極爲好脾氣的說了一句。
“啊,雲飛就是三皇子的名字?”若水此刻真真是嚇出了一身冷汗,滿臉震驚的又有些難以置信的反問了一句。原來剛纔在涼亭,他們的意思是。是。是要自己和那個病怏怏的三皇子培養感情嗎?不要不要,自己纔不要莫名其妙的就被封建婚姻迫害呢!
“沒錯。”男孩篤定的點點頭,若水一看他篤定的模樣,心裡更是拔涼拔涼的。
“一個病怏怏的藥罐子還起這麼一個霸氣的名字,真以爲在自己可以學金龍騰雲駕霧飛翔九天嗎?真是的自己惹人記恨也就罷了吧,還連累的別人也跟着倒黴,還宸王,難道他真想取太子而代之嗎?簡直是。”癡心妄想四個字還沒說出來,若水就感覺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地把自己包圍了起來,不知怎麼的此刻自己竟然連呼吸一口空氣都會感覺無比的困難,這感覺。這個感覺就如同溺水一般,爲。爲什麼。爲什麼突然會有如此感覺呢?
若水心中不由得一陣恐慌,這才記起來,剛纔自己發表那一段不怕死的話語時,這個看起來很危險的男子還站在自己身邊。
“說,你到底是誰?”冰冷的聲音,如同一把利劍直直的插入若水心中,若水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她似乎感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朝自己迎面撲來。
這個感覺更加堅定了想逃離的想法,這男孩太過恐怖,一定是不能讓他知道自己身份的!一定不可以!
只是此刻她哪裡知道,緣分天定,註定相遇,相知的人,無論到了哪裡緣分都是剪不斷,避不開的。
“非禮啊。”若水突然大喊了一聲,飛快的出手朝那男孩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的響聲迴盪在兩人耳邊。若水是有些詫異了,自己只不過是想意思一下的,可沒想到自己真手下了竟會有這麼重,看看他臉上那鮮紅的指印,若水第一次有了想道歉的衝動。
那男孩倒是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非禮,什麼意思,自己。什麼時候。她。她竟然敢說自己非禮?
這個莫須有的罪名還沒想清楚,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男孩伸手摸了摸臉,自己竟然真的捱了一巴掌,臉上的疼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只是讓他最難以接受的是,自己竟然被一個女孩,而且還是一個看過去病怏怏的女孩給扇了一巴掌,這個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你竟然敢。”他那滿腔怒火還來不及發泄,就聽見耳邊響起一聲,“父王,您可算來了,這裡有個大壞蛋欺負我。”聽到這句話,那男孩第一次有了氣暈過去的衝動,見過誣賴人的,沒見過這麼誣賴人的,賊喊捉賊還要玩苦肉計纔會有人相信呢,可這自己掛了彩卻還背上了一個輕薄女子的罪名,這。這簡直是天理難容,天理難容!
他倒要看看,這是誰家的孩子,竟然如此大膽,打人在先還敢誣賴自己非禮,真當,老虎不發威就是病貓嗎?
可當他轉過頭去時,眼前根本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倒是身體不自覺地退了兩步,一個白色身影飛快的從眼前閃過,留下一聲細若蚊鳴的——對不起!
那白色身影閃動的速度太快,饒是他只來得及抓住她的衣襬。
等他站穩時,這才反應過來這一切根本就是這個女孩聲東擊西的圈套時那女孩早已跑開了,一抹白的身影就這樣飛快的消失在自己眼前。那速度簡直是脫兔都及不上她三分,虧得自己還會認爲她病怏怏,看來這次真是自己看走了眼。
握着手中的玉佩,男孩眼中的笑意越發的深了,這個莫名出現,又飛一般想逃離的女孩果真是有趣,有趣得很呢,摸了摸臉頰上微微發疼的地方,竟然腫了,小野貓,下手可真狠啊。
不過算她還有點良心知道說句對不起,可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呵呵。幾聲乾笑,響在空曠的斷壁殘垣間,男孩眼中詭異的光芒閃動着,顯得有些滲人。
不過她倒也不算笨,知道聲東擊西,虛張聲勢還有走爲上計,三十六計玩起來倒是一套一套的,以爲這樣就能逃得過本王的手掌心嗎?
病怏怏,藥罐子,癡心妄想,那他就讓她看看,一個藥罐子如何攪動這天下風雲!如何把癡心妄想變爲事實!
那男孩定定的望着這宮殿的殘垣斷壁,眼中燃燒着足以覆滅一切的火焰。
半晌後他緩緩地張開右手,低頭凝望着他的掌心一塊已被他的掌心溫暖的玉佩,玉佩上上面端端正正的刻着,上善若水四個大字。
“上善若水。若水。父王。呵呵,沒想到竟會是你呀!”男孩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了,喃喃自語中帶着幾分玩味,顯然他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世上的事竟會如此湊巧。
他小心翼翼的把手中的玉佩放入懷中,留下一句低吟,”慕容若水,沒人可以打了本王不付出代價的,更何況打人的還是你!慕容若水你就等着吧,總有一天你要爲今日的舉動付出代價的,不討回這筆債,本王就不叫赫連雲飛!”
跑啊、跑、若水怎麼感覺自己有點像無頭蒼蠅,這一座接着一座的宮殿到底何時纔是個頭呀,若水忍不住在心中嗷嗷直報怨。
可她卻一步也不敢停下來,想想剛纔那個男孩,那雙足以凍結一切的冰冷眼眸,若水就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忽然面前出現了一個打掃的小宮女,若水眼前一亮,救星啊大救星,若水忍不住在心中歡呼。
腿一軟趕緊就扶着假山若水就開始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身體就好像散架了一樣提不起一點勁。
“你是誰?”小宮女猛然看見一個小女孩扶着假山大口喘氣有些好奇。
“我。我叫慕容若水。我。我是慕容王爺的女兒,我跟隨父親進宮。迷路了你帶若水去找若水父親好嗎?”若水斷斷續續的說着自己的身份,一邊大口的喘着氣,胸口好像塞着一塊鉛塊,真的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