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十二年秋,宸王赫連雲飛木蘭圍場遇襲,宸王妃傷,宸王一怒之下,殺盡刺客,手段殘忍至極,舉國爲之震驚。
這是後世史書對這一次遇襲的記載,寥寥數語隱藏了多少血色飛濺,多少傷痛,多少擔憂,一切的一切,人們只知道宸王手段狠絕,可有誰看到了這血色涌動的背後是無邊的深情。
也不知過了多久若水才迷糊的睜眼,意識有些混沌,刺目的亮光入眼若水下意識的又閉了眼,過了一會兒若水才吃力的睜開眼,思緒也慢慢的聚攏了,看見赫連雲飛一臉關切的看着自己,簡直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活着,自己真的還活着嗎?
“若水,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看着赫連雲飛關切的模樣若水挪動了一下嘴脣。
“還好你沒事。”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聲音很小還很沙啞,話音落,赫連雲飛愣了一下,若水看着赫連雲飛眼中的眼淚就嘩嘩的流了下來。
“別哭,若水我沒事的,你也會沒事的。”赫連雲飛輕聲說道,輕輕地拂去她眼角的淚水,指尖卻隱隱的有些顫抖,心中酸甜苦辣齊聚,原來這世上還有仍會如此關心自己,這感覺真好,真好。
“恩,我們都會沒事的。”若水笑得有些孩子氣,看着面色正常的赫連雲飛,若水再次覺的自己做什麼都值了。
看着這裝飾典雅的屋子,若水有些好奇,在自己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過什麼呢?“這是哪?”若水輕聲問道,握着赫連雲飛暖暖的手,感受着那有力的脈搏,若水這才能真正確定自己沒事,他更沒事。
“無極閣密地。”
“無極閣。”若水忍不住尖叫道。
“怎麼了?不就是無極閣嗎?你看得這麼入神。”赫連雲飛拍拍若水的肩膀打趣道,輕輕地把若水攬入懷中,赫連雲飛從知道了什麼叫做放心,要是她醒不過來,那麼幹脆自己也睡過去好了。
若水看着赫連雲飛挪揄的模樣,勾了勾嘴角,“父皇竟然讓你掌管無極閣,看來他……心中的人選一直都是你。”
“恩。”赫連雲飛點頭,眼角眉梢都隱隱透着一絲凌厲。
“雲飛,難怪你能跟莫老先生都有交情,呵呵……”若水沒心沒肺的看這赫連雲飛等待着下文。
“你知道的還不少嘛。”赫連雲飛含糊不清的回答着若水的話,並沒有深入介紹的意思,若水並麼有注意到在那笑意背後閃過的是一抹深沉而冷酷的情緒。
“呵呵……”若水乾笑兩聲也不強求,看來這還是他心中的一塊禁地啊,看來他還是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心中竟莫名的滲出一絲感嘆,坦誠二字的容易,要真做起來……何止一個難字可以言說。
“說說吧,我們是怎麼脫險的?”若水很知趣的轉移了話題。
“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中,可我還是連累了你受傷,你……”怪我嗎,三個字,赫連雲飛始終不敢問,明知她不會的,可就算如此赫連雲飛也不敢想還有那萬一的可能,就這萬分之一他也承受不起。
若水吃力的伸出手擋在赫連雲飛脣邊,眼中透出淡淡的笑意,“別說這些了,我知道,如果換做是你一眼也會這麼做的,對嗎?”看着若水臉上滿是信任的笑赫連雲飛臉上的笑愈發的愉悅。
“恩。”赫連雲飛用力的點點頭,默默地看着若水,心中有千言萬語卻都不知如何開口。
直到門外忽然響起一聲“閣主。”
“什麼事?”赫連雲飛不滿的低吼道,沒看見這正是培養感情的關鍵時期嗎?聽着這憤怒的質問聲,門外的人憋屈至極,誰知道你們在房裡幹什麼呀……
“有客人來了,說想見閣主一面,正在前廳候着。”
“客人?”赫連雲飛不由重複了一遍,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無極閣密地向來隱秘……
看出了赫連雲飛的猶豫,若水不由說道,“快去吧。”
“可你?”赫連雲飛不放心的看了看若水。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也好,林進來。”赫連雲飛朝門外喊了一聲,一個身穿藍色長袍戴着佩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站在赫連雲飛左手邊一邊的恭敬。
“好好保護夫人,要出了任何差錯爲你是問。”
“是。”
“我去去就來,你……”
“快去吧,別耽誤了正事。”看着一步三徘徊的赫連雲飛若水不由得笑道,心中卻莫名的擔憂了起來,無極閣與皇室的秘密這向來都不爲外人所知,更何況稱爲密地,肯定更是鮮爲人知,那麼今天來的人,很可能……很可能不是善茬,不知爲什麼若水心中那無法言喻的不安,在此刻忽然變得無比強烈……彷彿馬上就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
半個時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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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看着身邊滴滴答答的銅漏壺,心中隱隱升起一絲不安。急切的望着那緊閉的木門,自己派林去打探消息怎麼去了這久他還不回來,不會真有……不會的,不會的,若水不由自主的安慰道,可雙手卻隱隱的不自覺發抖,此刻才知道自己不能承受他出一點事。
就在若水望眼欲穿的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若水趕忙問道,“林,外面怎麼樣了?雲飛他……”
林望着若水有些慌張語氣擔憂道,“夫人閣主和一個穿藍色衣裳的人打了起來。”
打起來了?若水心中一驚,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下意識的準備起身,“夫人。”林喊了若水一句,若水暗自定了定神,擡眸時已然隱去了那一抹慌張,心中緊張面上卻看不出了,若水輕聲問道,“林,你可知道來人是誰?有多少人,目的是什麼?”
“夫人,來人據說是火琉閣的閣主,火琉閣和無極閣素無來往,他們現在來這裡是什麼意思?”林說着說着把言語間的那一絲不解也給帶了出來。
聽到火琉閣三個字若水心中一驚,不會是昊天來這裡了吧?可他來這裡做什麼?若水有些不敢確定所以再次問道,“什麼,林你再你說一遍,來得是什麼人?”
“夫人外面的來人自稱是火琉閣閣主。”林又重複了一遍然後信誓旦旦的對若水保證到,“夫人您不用害怕林就是豁出性命,也定要保證夫人的安全的,夫人您安心吧,閣主武功高強區區一個火璃閣的閣主怎麼可以奈何的了閣主。”
聽到林再次念出火琉閣三個字若水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看來真是昊天來這裡,是他來這一切就都好辦多了,只是他們怎麼三句話不說就動起手來了?若水有些擔憂又有些氣惱道,“胡鬧,他們簡直是胡鬧,有事不會好好說嗎?非得用暴力解決問題,要是誤傷了這可如何是好!”
林看着氣憤的若水有些不解更有些擔憂,“夫人,您沒事吧。”
“沒事,你快帶我出去吧。”若水一臉擔憂的看林,心中默默祈禱,但願他們別傷着對方。
“可是閣主吩咐了,林要保護您周全,現在外面很混亂夫人您還是別處去的好,”林迎着若水的眼眸並不退縮。
“胡鬧。”若水沉下臉來,看着林他也靜靜地看着若水,並不因爲若水的怒氣而退後半步,兩人相互僵持着,屋子裡陷入了古怪的靜謐中。
“難道非得兩個人打得兩敗俱傷了,非得要如此了,你才讓我出去嗎?我看到時候誰付得起這個責任!”若水語氣有些嚴厲。
“夫人您……”林看了若水一眼,神色有些複雜。
“林,我不想爲難你,但我告訴你,我要做的事沒人阻止得了,你如果不帶我出去可以,那我會選擇自己出去,到那時我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出了什麼意外,你認爲這個責任你擔當得起?”若水冷冷的說道,眼中陰寒不已。
“這……這……”林看着若水顯的有些進退兩難,頓了一下他慎重的問道,“夫人,您一定要出去嗎?”
“是的。”若水點點頭,堅定地說道,“我一定要出去。”
“那……”林的話還沒說完若水就又堅定的加了句,“有任何責任我一人承擔。”
“夫人,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夠了,我要出去!”若水此刻實在是沒有心情跟林多談什麼,她心中一直默默祈禱着赫連雲飛和南宮昊天不要兩敗俱傷,千萬不要兩敗俱傷……自己不可以失去或者看着他們任何一人受傷。
快步跟着林走了出了去,此刻若水心急如焚,偏偏這搖曳的燭火,映襯着靜謐的迴廊,更給了若水一種無形的壓迫,穿梭於迴廊之間,雖然聽不到打鬥聲,可若水心中的憂慮卻是越來越深,那是一種無言的惶恐,無法言無法語卻分外折磨人。
“怎麼還不到啊。”若水忍不住抱怨道。
“夫人,已經快到了。”
聽到這句話,若水愈發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夫人,到了。”林的話語喚回了若水飄遠的思緒。
遠遠望去,只看見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廝打着快速的移動着,身形變換極快,縱使以若水的目力,想看清他們的招式都有些吃力,可想而知他們打鬥的是多麼激烈。
沒看到這樣的場面還好,看到了若水此刻真是臉色大變,他們,他們真是不要命了嗎?這可是以命相搏的打法呀,他們這個是在幹什麼?
若水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阻止他們,一定要阻止他們!
林看着若水準備出手,一把抓住了若水的手,驚恐地問道,“夫人,您要幹什麼,您身上還有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