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若水一再的沉默不語,赫連雲飛放軟了語氣臉上寫滿了祈求,“若水給我一個機會好嗎?不要拒絕的如此乾脆好嗎?若水我知道母妃的事對你影響很大,但是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我們絕對不會步他們的後塵好嗎?若水你不要如此殘忍的剝我原本可以幸福的權利好嗎?若水一定會一心一意的對你的,若水你……”
若水被赫連雲飛搖晃的有些發暈,他的那些話語一字一字打在了若水心底深處最柔軟的地方,尤其是那句不要剝奪他原本可以幸福的機會,他要自己給他一個幸福的機會,僅僅是一個機會啊。
這樣卑微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怎麼能不讓人心神動搖,他那樣的傲然獨立,聽了這樣的話若水有那麼一瞬間好想說,我不會剝奪你幸福的權利,可心神動搖也只是一瞬,跟自己的一生比起來,這一瞬間的感動還是太渺小了……
若水知道一旦給了他機會,自己就再也沒有能力抗拒他了,想到這若水只能狠心口說了一個貌似合理其實很牽強的理由——“王爺,很多時候,很多事你若水都是身不由的,王爺,別逼若水好嗎?不能相守,我們可以相互忘卻,留那一份念想在心間……”
只是她話還沒說完,赫連雲飛就暴怒了,“你寧可讓自己錯過也不肯接受我?慕容若水你?爲什麼要這樣?”
“我……我害怕,我怕我會重蹈洛貴妃的覆轍,我害怕我會變成一個工於算計的人,我還害怕你會變,我……”若水看着赫連雲飛眼淚嘩嘩的就掉了下來,也許從第一日起,他的包容就已經讓自己不自覺的沉淪其中,明明知道有些東西自己不該嘗試,可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明知有毒卻也甘願飲鴆止渴……
“不會的,不會的,若水、我不會讓那樣的事發生,若水你相信我,你……”
若水輕輕地搖了搖頭,伸手擋在了赫連雲飛面前,“王爺。當年的事一樣父皇又何嘗想這麼做,但是他最後還不是迫不得已的做出了決定?世俗的力量太多強大,若水真的好怕,紅顏無罪,只是太美。當年發生在洛貴妃身上的事,若水不想重複一遍。王爺,您……不要再說了好嗎?就算若水求你了好嗎?不是不想愛,只是若水還沒……沒做好準備,若水此刻能想到的只有相忘於江湖,王爺,別逼我好嗎?”
看着若水惶恐茫然的模樣,赫連雲飛定定的看着她,“如果你要是願意試着愛我,我會讓你做我的唯一好嗎?不會再出現母妃當年的悲劇了這樣好嗎?”
“唯一?”
看着若水眼中的震動,赫連雲飛嘴角微微翹起,眼中閃爍着耀眼的華光,“是,你是我的唯一,一生一世的唯一,這樣能否免除你的後顧之憂?”
“這?”看着赫連雲飛如此認真而執着而且深情的說出這句話,若水心中一動,可再一想到他剛纔那指點江山的霸氣模樣,這樣的人怎麼能甘於平淡?
“王爺有宏圖偉志,兒女情長何能左右的了你?你口中的唯一於若水而言不過是鏡花水月,既然如此你何必讓若水期待?”若水說着說着不由得哽咽了,唯一,多麼美好的一個詞啊,可他終究不是一個爲了自己能夠放棄一切的人,爲了日後不心痛,今日就必須心狠,可爲什麼拒絕他若水自己會如此的痛苦?難道就這麼幾句話就足以打動自己?難道不過月餘自己就真的淪陷的如此徹底?心痛的感覺卻一波接一波的襲來,讓若水痛的有些無法呼吸,原來,不止是心中有他的痕跡,而是心已然遺失了,無關乎時間長短,無關乎他的理想抱負,無關乎一切只是愛了,只是愛了而已。
“你說的這一切不過是假設而已,若水,爲什麼不給若水一個機會讓我試一試?爲什麼?”
面對赫連雲飛的質問,若水遲疑了許久最終還是對上赫連雲飛的臉定定的說道,“給了你機會,那日後要是你變了,若水該如何……王爺你讓若水如何全身而退?無愛無痛,如果王爺真的愛若水,就應該讓若水不心痛不是嗎?可王爺你要拿什麼來保證?王爺圖謀的是天下,那日後天下紅顏都是王爺的,到了那時王爺又讓若水如何自處?是獨守空閨還是臉上帶笑的幫你舉辦一次又一次選秀?眼睜睜的看着一個個新人出現在你身旁?若水卻還要做出一副不驕不躁,不妒不怨的模樣嗎?”若水越說越覺得委屈,眼淚不自覺的就在眼眶中打轉,還沒看到這樣的場面只是說說而已若水就感覺自己快要發瘋了,這感覺太痛了,苦澀的滋味蔓延在心間如同吞了黃連一般。
“你就在擔心這個?”赫連雲飛定定的看着若水一字一頓的問道。
“是。”若水點點頭,不知道爲什麼話音落,若水心中竟然有一絲淺淺的期待,他要是真能做到讓自己做他的唯一,自己就給她一個機會!
終於還是抵不住他的柔情,若水有些惆悵的笑了笑,前路風雲無數,這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是爲了他自己甘願試一試!
“走,我帶你看個東西,看過了你就不會在用這個理由來拒絕我了。”
“你?”
若水還來不及質疑什麼就被被赫連雲飛拖着走了好一陣子,猛然停下來若水不由得覺得有些頭暈眼花,看着這間普通的小屋子,若水不由問道,“王爺這是哪?”
赫連雲飛沒有回答若水的話,眼睛卻在不住的搜尋着。
不到片刻赫連雲飛從高高的木架上取下一個看上去積滿灰塵的小鐵盒。
“王爺你?”
“這個你見過嗎?”赫連雲飛一手握着鐵盒,一手緊緊地握着若水的手腕。
“這是什麼?”若水略有些好奇的打量着這個積滿灰塵的鐵盒。
“同心蠱。”赫連雲飛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的打開鐵盒,盒中整整齊齊的排列着兩排晶瑩潔白的藥丸,三個字讓若水不由得一震,“這……這……這就是那個傳言中的同心蠱?”若水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兩排晶瑩剔透的如同玻璃珠子一般大小的藥丸有些覺得難以置信?這東西真能感應兩個相愛的人的心意嗎?真的會讓變心的人痛苦如同千刀萬剮嗎?
赫連雲飛無言,卻用力的點了點頭。
看着赫連雲飛準備伸手去拿拿同心蠱,若水趕忙口道,“王爺等等,傳聞如果服下了同心蠱的人要是變心了,變心之人會嚐到凌遲一般的疼痛。王爺這是要?”剩下的話若水不敢再說了,她實在是不敢相信赫連雲飛竟會如此執着。
面對這般神情若水突然間有了想要遁逃的衝動,手腕才一動,就被赫連雲飛緊緊地給鉗制住了,“不許逃,你不是怕本王會變心,你不能全身而退嗎?那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如果本王傷你,你要是傷心了,本王也不會好過的,你痛一分本王十分的還給你這樣好嗎?”
“王爺……”若水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自己痛一分他還十分,這樣的人啊,若水微微閉目,心中嘆息一聲。
“其實你……”不必如此四個字還沒出口,赫連雲飛就已經用銀針刺破了自己的手指,微微的疼痛讓若水本能的想縮手,看着自己指尖的鮮血抵在同心蠱上,原本透明的同心蠱滿滿的變成了火紅色。
“只要本王吞下它,你就再也不用擔心本王會變心了,若水這樣你就不用害怕了,你就能給我一個開始的機會了。”看着赫連雲飛毫不猶豫的把同心蠱吞了下去,若水眼中滑下兩行清淚,能有如此相待,人生還有何遺憾?淡淡一笑,若水也拿起了一顆同心蠱,照着赫連雲飛的樣子吞下了一枚同心蠱。
看着赫連雲飛又把小鐵盒放到了木架的最高層,兩人不由對視一眼,臉上滿滿的都是笑意,“此刻若水們就真的能算永結同心了。”
“恩。”若水點點頭眼中的淚水不由的低落了下來,把頭靠在在赫連雲飛懷中,感受着他的心跳,無論前路如何無論未來如何,自己都要去爭取不是嗎?不論這同心蠱是否真的的能保證一生一世不變心,若水想自己應該永遠不會後悔自己所做出的決定,至少此時此刻自己聽到了那句永結同心,聽到了他說如若我傷你一分我用十分的疼痛還你。
“王爺……”
赫連雲飛輕輕地擋在若水脣邊,“喊我的名字。”
“這……”若水遲疑了一瞬眼中閃過一絲羞怯。
“我想聽你這麼喊,若水,你不只是我的王妃,你更是我要攜手一生的人,我們之間的羈絆不應該只限於這個身份對嗎?”
“恩。”若水用力的點點頭,想開口嗓子中卻發不出聲音,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顫聲說道,“雲……飛。”
“真好。”赫連雲飛滿足的說道,看着赫連雲飛臉上那孩子氣的笑容,若水不由得笑道,“喜歡聽我喊你,喜歡聽我以後天天喊你,喊道你煩你受不了爲止。”
“你現在就可以試試,看看我會不會受不了。”赫連雲飛一邊說一邊伸手劃過若水耳邊的碎髮,臉上滿是寵溺和滿足的笑。
“雲飛、雲飛、雲飛、雲飛。”
若水一口氣喊了四遍。
一口氣憋着若水都快暈過去了,她忍不住停下來開始大口的呼氣,可赫連雲飛卻不知道體恤,優哉遊哉的說道,“我可沒煩,若水可以繼續。”
“不,你這個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傢伙!”若水惡狠狠的瞪了赫連雲飛一眼,懊惱自己剛纔一個不留意就中了赫連雲飛的“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