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筎沒說話,眸中的恨意卻在漸漸凝聚。
紀南可沒那麼好的耐心,他翻閱着文件,頭也不擡的冷聲道:“你要是不想說,我就撬開你的嘴。”
“是,我是和你沒什麼恩怨。可如果不是因爲你,我也不會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了臉面!”袁筎惱怒的吼着,狠狠的瞪着白泠泠,五官猙獰,“白泠泠,憑什麼你的特殊待遇,要讓我當你的炮灰?”
白泠泠知道那件事情,她無奈的笑了一聲:“你這把黑說成白的本事還真是讓我自愧不如啊,是你自己當着大家的面公然駁紀總的面子,紀總懲罰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若說是炮灰的話……我只能說,有你當時想法的人肯定不止你一個,但沒辦法,是你智商不夠,非要做那個出頭鳥。”
“你說誰傻!”袁筎惱怒的朝着白泠泠跑了過去,擡手就準備呼上去。
紀南冷眸一眯,急促的站起身來,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甩,袁筎登時就跌坐在了地上。
白泠泠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出了事情不從自己身上找問題,怪這個怪那個的,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進紀氏集團的。紀總,這樣的人,辭退了吧。”
以紀南的脾氣,是斷然不會再留下這樣的人,但白泠泠明顯是沒打算嚴懲,只是將其趕出公司而已。
紀南思索了幾秒鐘,這才點了點頭。
可袁筎壓根不知道,如果不是白泠泠的善心,她也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可她卻並沒有感激白泠泠,反而在被保安帶出去的時候,嘴裡頭一個勁的罵着髒話。
啪的一聲,袁筎被保安從公司裡頭扔了出去,連帶着她的一些雜物,嘩啦的全倒在了她的身上。
周圍不少詫異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她羞憤而尷尬的抱着東西站了起來,才跑出去十來米,就被一個戴着口罩的男人拉到了一旁,“跟你打聽點事情。”
白泠泠站在紀南面前呆了一會,覺得還是不要打擾他工作,便打算離開,誰知道卻聽見他冷冷的道:“你的設計圖,到底什麼時候給我?”
白泠泠小聲說:“再過兩天吧……”
“出去。”紀南低下了頭。
白泠泠纔出辦公室,助理就對着她豎起了大拇指,“高啊白小姐,這計謀用的不錯!”
“記得追回那一百五十萬,那筆錢,就當是我給公司的補償。”白泠泠語氣淡淡。
“啊?可是那一百五十萬……是您的啊,您應該拿到這筆錢。”助理愣住了。
“沒事,記得給我正名就好了。”白泠泠聳了聳瘦弱的肩膀,“別到時候都說我背叛了你們公司……”
“白小姐說話真是幽默,這次沒人再敢說您了。更何況……紀總一直在撤網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輿論,您是不知道,昨天的雜誌其實有說起這個事,不過紀總直接將那批雜誌全部買下來了,想必也沒什麼人瞧見。等再過幾天,也就沒人記得了。”助理說。
白泠泠怔然的看着他,心頭的欣喜卻在愈發擴大,“阿南真的這麼維護我?”
“是啊……我覺得紀總對您挺好的。”助理看着她呆愣愣的神情覺得十分可愛,“紀總屬於不會表達那種,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每次都會做出來。像您那次在公司發燒,還是紀總抱着您去醫院的呢!”
“你說什麼?”白泠泠急促的問:“他抱我去的醫院?”
“對啊,您不清楚嗎?”助理比她還驚詫,“那天我有份文件落在公司了,回來取的時候正好瞧見紀總抱您上車呢!”
白泠泠輕咬着下脣,扶着桌角的骨節已經泛白。
是他……
但是陸元勳爲何要說出那樣令人誤解的話,害的她還以爲是陸元勳把她送過來的。
白泠泠的腦袋裡亂成了一團漿糊,壓根沒有注意聽助理之後說的是什麼,急匆匆的就下了樓。
臨近下班的時候,喬婉來了。
白泠泠正收拾着東西準備離開,喬婉的手就摁在了她的包上,“泠泠,這麼早幹嘛去啊?”
白泠泠看着她說:“馬上下班了。”
“這麼早啊?我還以爲你得加班呢,我來的是不是有些……不是時候啊?”喬婉一臉無辜的問。
白泠泠扯着嘴角一笑,“喬婉,阿南也不在這,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沒必要再給我做戲。”
喬婉不緊不慢的將鬢角的碎髮挽入耳後,“我呢,找你也沒別的什麼事情,就是想讓你幫我設計一套珠寶。過兩個月呢,我有個T臺活動要參加,順便幫你的設計打打廣告,如何?”
喬婉是個模特,平日裡活動不少,只是最近因爲和紀南的婚事,特意請了兩個月的假。
眼瞧着假期就要過去了,她也應該恢復工作了。
白泠泠將她的手拉開,淡淡的說:“不好意思啊,我的設計恐怕入不了你的眼,你還是去找別人吧。”
喬婉才準備譏諷她幾句,一道清冷的聲音就從身後傳來:“還不走?”
喬婉高興的轉身,伸手挽住了紀南的胳膊,嬌嗔的道:“人家在跟泠泠說事情啦,兩個月後我要走個T臺秀,本想借此機會幫泠泠的設計下廣告,宣揚一下她的作品,誰知道她卻說什麼都不給我設計……阿南,你就幫人家勸勸她嘛。”
紀南看着白泠泠冷聲說:“不過就是一套珠寶,你抽空做了吧,價格你隨意開。”
白泠泠抿了抿脣,“抱歉,我真的沒有空,你找別人吧。”
“泠泠。”喬婉一臉難過的看着她,黑眸之中夾雜着薄霧,像是要哭了一樣,“咱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你就幫我這個忙……不行嗎?再說了,這也是咱們的雙贏啊……”
紀南淡淡的說:“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
白泠泠一肚子的火,她根本就不想給喬婉做設計!
可紀南壓根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帶着喬婉離開了。
喬婉一直往紀南的身上貼,她小聲說:“爺爺怎麼樣了?”
“老樣子。”一提起爺爺,紀南就是一陣頭大,爺爺打從前年起身子骨就一直不硬朗,在他退了和白泠泠婚事的時候,更是引起了他的大怒,從此一病不起,也拒絕和他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