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泠泠,我問心無愧,做了這麼多的事情,我都是在爲我們好,我並沒有覺得我有哪裡做的過分了。”紀南沉聲說。
“你費盡心思留下穆雯,還說是在爲我們好?”白泠泠語氣分外刁鑽。
紀南冷眸一眯,“你何嘗又不是破壞了我的計劃?若非你關閉了藥廠,穆雯此時此刻又怎麼會還在這?”
“紀南。”白泠泠好笑的搖頭,“你真的是把穆雯想象的太過美好了,你對她的印象,或許還停留在幾年前,她是你美好初戀時的那個形象上。可是你不知道,歲月帶給她的成長,讓她早就變了。”
紀南薄脣一珉,視線清冷的盯着她。
“其實很多時候你都心知肚明,只是你不想去面對而已,我說的對嗎?”白泠泠冷冷一笑,“在我和她之間,你仍舊在拼命的維護着她。你口口聲聲的說你愛我,但是你做出來的事情,卻和你說的話背道而馳。”
紀南深吸了一口氣,話語之中夾雜着沉重,“我只是……想讓她能過的好一些。畢竟當初,是我和我母親對不起她。”
“她現在已經過的很好了。”白泠泠一字一頓的道:“難道你還能護着她一輩子麼?如今她事業有成,樣貌也不差,必定會有很多的追求者。沒了你,她纔會好。一直這樣捆綁着,我們三個人都痛苦。”
“我知道了。”
和紀南溝通的並沒有什麼結果後,白泠泠便回家了,她到家的時候,貝舒檬纔剛剛醒來,她步伐有些凌亂,身邊還跟着夏澤,可想而知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白泠泠一肚子的火,上前直接抓住了夏澤的領口。
夏澤被她猛地一拽,身子驟然朝前一傾,差點和她親上。
貝舒檬慌亂的問:“泠泠,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白泠泠咬牙切齒的說:“不如你問問他,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吧?”
貝舒檬一臉茫然的看向了夏澤。
夏澤神情自若的將白泠泠的手拽了下來,一臉淺笑,“實在是抱歉,我一個人,沒法一起照顧你們兩個。正好紀哥在酒吧附近,我就把他給叫來,讓他把你送回去。你們本就是夫妻,我這樣做,有什麼問題嗎?”
貝舒檬的腦袋一下子就懵了,白泠泠昨夜喝成了那個樣子,恐怕和紀南……
“你怎麼能這樣啊你?!”貝舒檬的聲調尖銳,氣的恨不得打夏澤幾巴掌,“你這不是把泠泠往火坑裡推嗎!”
夏澤一臉淡然,“我覺得我做的沒有錯,我總不能找個和白泠泠一點關係都沒有的人來吧?”
貝舒檬推了他一把,指着門口怒喊:“給我滾出去!”
夏澤拿過沙發上的羽絨服穿好,一邊朝外走一邊說:“我晚上來找你吃飯。”
貝舒檬拉着白泠泠坐下,她見白泠泠不說話,心裡頭的愧疚更深,她緊咬着嘴脣,猶豫了好一陣子纔開口:“對不起……”
白泠泠伸手捏了捏眉心,“算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
“這……”貝舒檬有些無語,“那你和紀南有沒有溝通一下?半年時間沒見,應該有很多話要說吧?還有還有,他和穆雯的事情解決了嗎?”
白泠泠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貝舒檬心裡頭瞬間就清楚了,“半年了,紀南的效率沒那麼差吧?要我說,與其這樣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
白泠泠不解的看着她,“怎麼個先發制人?”
“我們首先得搞清楚,穆雯她到底爲什麼不離開東城。”貝舒檬一本正經的說。
白泠泠翻了個白眼,“當然是因爲喜歡紀南嘍。”
“好像也是……咳咳,不過她都來東城這麼長時間了,聽說她國外也有工廠,不需要她管理嗎?”貝舒檬好奇的低喃。
“你說的對,我去查查。”白泠泠道:“我還也想清楚清楚,憑她的本事,能搞出個什麼來。”
“嗯嗯。”
話雖如此,但貝舒檬卻揹着白泠泠做了一件事情。
她去找了穆雯。
貝舒檬清楚,白泠泠肯定是拉不下這個面子的,那不如她出面,身爲箇中間人,興許能起到什麼作用。
和想象之中的刁難不同,穆雯還特意精心包下了個高檔餐廳,服務生排成兩列站在門口迎接,見到貝舒檬的時候紛紛彎腰,齊刷刷的喊:“貝小姐好!”
貝舒檬被嚇了一跳,這個穆雯搞什麼貓膩呢?
餐廳之中響起了優雅的鋼琴曲的聲音,彈的十分不錯,貝舒檬朝着琴聲那邊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穆雯坐在那彈。
貝舒檬走了過去,直接將她從椅子上拽了下來,“裝什麼啊?假彈吧?”
穆雯轉過身來,那細膩的肌膚和容顏看的貝舒檬一怔。
別人都說越來越老,穆雯怎麼越長越年輕啊?
她這是眼花了吧!
穆雯的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你想聽什麼?我彈給你聽。”
貝舒檬倒是一下子覺得不好意思了,她還巴不得穆雯跟個潑婦一樣跟她撕扯着,這樣她還能趁着機會多扇她兩巴掌。
穆雯越是這樣禮貌,她就越覺得不舒服。
但,該有的禮儀還是應該要有的。
“不必了,我來這,是吃飯的,何況我也不懂鋼琴曲。”貝舒檬說完就坐了下來。
“不懂可以學,內在可比外在重要多了。”穆雯不緊不慢的開口,然後拍了拍手,立刻有服務人員上菜,“這些都是這家店的招牌,我也不知道貝小姐喜歡吃哪些,所以一樣來了一份,若是好吃,再加。”
貝舒檬的眸光隨意的掃了一圈,“穆小姐還真是大手筆啊,這要是放在幾年前,恐怕也不會如此財大氣粗吧?”
“也多虧了我出息了點。”穆雯做了個請的姿勢。
貝舒檬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用餐過半,貝舒檬還是沒有找到什麼可以切入話題的地方,她才準備說話,穆雯便起身道:“抱歉,我上個洗手間。”
貝舒檬見她走了,連忙找服務生要了不少的鹽,直接朝着她的牛排上灑了上去,等她回來,齁不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