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必歇下來喘了喘氣,看見怒氣極盛的段明貴喝問後,身體猛地連連顫抖,額頭嗒嗒冒出如暴雨般的冷汗,面露駭色的咽動唾沫道:“老爺,我來晚了一步。梅雪小姐召了個男的,還到了下面的法陣中。對了,我逼問帶梅雪小姐所召的男人一起來的景湖垂,他說這男的就是衝法陣和蛋王派的事來的。”
“果然是這樣!那你爲什麼不打開機關下去阻止?”段明貴面色陰冷的凝神莊必,言語閃射強勁的怒殺氣息。
莊必忙道:“老爺,不是我不想,而是梅雪小姐反鎖了相關,我從梅雪小姐房間里根本進不去,所以沒辦法阻止!”
“哦?反鎖機關?看來梅雪是鐵了心了!那要快到法陣裡去!晚了恐怕要出大事!”段明貴拽着莊必飛向一堂春後院的巨石邊,五指按着巨石間雕刻成的一尊彌勒佛象袒露的乳*頭,石頭就從中裂開一道容一人通過的細縫,嘩地拉入莊必,石縫封上。
莊必症症地看着三凹四凸頭型的段明貴道:“老爺,這……這石頭的彌勒佛象竟……竟然還是開關?我怎麼不知道?”
“這一堂春是老爺一手督造的,爲了保密,有些機關只能我一人知道。”段明貴沿着巨石往下走去,莊必迅速跟上,奔往法陣中。
法陣八個方位的符咒石碑釋放詭異無比的怨念邪氣,而正中心的丁一全身浮起一圈圈的不紫不綠、不黑不白的光霧,早早候在那裡等候的梅雪急忙奔來,向段明貴福了個禮,指着丁一道:“段老爺,這人的陽剛精氣特別旺盛,滲到法陣後,便引起了這種反應,他應該是我們所要的魂引了!老爺,你快施法,讓段公子法過來!”
“老爺,真的是起反應了!看來段公子復活真的有望了!”莊必瞧着法陣中央,神色又驚又喜。
“嗯!這個人確實比其他的魂引要好的多!那我試試!”段明貴嗯嗯的應了聲,身體悠然扭轉,極速化出黑色的元氣流轉全身,構成一節一節的連體光段,仿似一隻更強大的蠱,他兩手合力猛啪,聲音暴響,氣息隨之朝後瘋狂反衝,帶動整個人飛向法陣中心的丁一。
就在他觸及的一瞬間,不紫不綠、不黑不白的光霧似乎彈簧往裡一凹,隨後又強力回彈,卻受到一股強到極點的氣層給生生震回,落到地面上,頓時壓下一個大坑,面色一下變的鐵青,驚的莊必和梅雪臉色大變,忙過來扶着。
段明貴慢慢站起身,又迅速盤腿坐下,運轉元氣平復道:“這法陣力量比平時要強上幾倍,這人卻在陣中安靜的躺着,看他他修爲不弱,至少是地靈武師,梅雪,你召來的這人是什麼人?”隨即,段明貴轉身喝問。
“他是景湖垂帶來的,出手很闊綽,一撒就是千金,手裡還拿着枯木柺杖,你看,他身邊那根就是!”梅雪指着陣中心平躺着的丁一旁邊的枯木柺杖,眉頭略微蹙了蹙,隨即奇道:“老爺,難道這人有什麼問題嗎?”
段明貴看着枯木柺杖,整個人像觸電般立起,不顧還在奔騰的血氣,頂着強大的光霧,瞪眼細看陣中的丁一,片刻,他猛拍大腿,頹然坐到地面,唉的嘆聲道:“梅雪,這人是天機,他今天突然離開段府直奔一堂春而來,我就怕他知道了什麼,來這法陣裡!唉……”
“天……天機!老……老爺!那……那怎麼辦!我一心只想救段公子,沒想到會找到天機作爲魂引!天機可是能算盡一切的,萬一他算出什麼來,段公子不就復活無望了?”梅雪花容失色,身體無力道。
段明貴皺眉道:“天機若是出去了,以他與商老爺子的關係,肯定會告訴商老爺子這裡發生的一切,以商老爺子爲善爲仁的脾性,肯定不會輕饒我們。”
說到此處,段明貴頓了頓,隨即面色一凝,狠狠的咬牙道:“教我以蠱救人之法的人說過,人救活之時,魂引必死。既然我們苦苦尋不到的魂引就是天機,又不能讓他出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強行吸納所有中了蠱的男人的陽剛精氣,強化我的力量,強行破入法陣中,把鎖在龍馬身上的三魂藉着魂引送到地獄,贖回我兒的三魂,救活我兒,到時天機自然死去。你們兩人都沒有什麼武功底子,快閃到外層去!我要施展蠱惑大法了!”
言罷,段明貴雙手捶胸,氣息悠轉,丹田給谷裡閃起詭異莫測的闇弱光芒,形狀如竹節又似蠶蟲的蠱體極速擴大,佔據整個肉身,旁邊的空間中頓時浮化出許許多多小洞,洞裡閃現無數極小的幼蠱,每隻幼蠱的外層都幻現着正在瘋狂求歡的男人。
旁邊的莊必身體瘋狂顫抖,好像也受到牽引,肌肉開始不規則的抽搐,梅雪急問道:“莊必,你怎麼了?”莊必晃着身體,搖了搖頭道:“不知道!”
此時。法陣中的丁一感應到被壓制到丹田維谷裡的吸精催情蠱受到觸動,心神猛然收緊,正想控制潛意識回到體內來壓制時,卻看到三個極似玉兒的遊弋身影正在虛無的世界中飛來蕩去,嘴裡依然在念着:“妹妹,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三魂!是玉兒的三魂!”丁一暗駭的驚叫,潛意識快速撲向玉兒的三魂,又看到旁邊有七道極弱的氣影,按着紅橙黃綠青藍紫的顏色依次排列,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的束縛正在慢慢的消失,不由得更加震驚:“這……這是七魄!難……難道是玉兒的七魄?不……不對,這七魄釋放的是女性的陰柔之氣!”
“妹妹,你不要怕,哥哥會保護你的!”玉兒的三魂又尖叫着,拼命環繞到七魄周圍,丁一望見後,眉頭漸漸收緊,呼吸隨之凝固,大腦裡反應出了答案,驚道:“那是玉兒孿生妹妹的七魄!可……可是的玉兒孿生妹妹不是因爲九年前換心臟給玉兒後死去了嗎?爲什麼她的七魄還會滯留在這裡?”
吼!吼!吼!“可惡!又是你來破壞我的好事!難道你真以爲我會怕你的無形無相的狗屁吸力嗎?”忽然間,虛無世界中竄串怨念極重的龍馬,兩眼迸射逼人的幽明怪光,全身凝動讓人五臟六腑都要碎裂的殺氣,尾巴一掃,波光粼粼的眥發隨即往兩邊瘋狂擴張回捲,轉眼便困住了玉兒的三魂和她妹妹的七魄,七魄糾結困扎着,發出奇特的聲波力量衝破虛無世界,飛出一堂春,直奔段府而去。
“神獸龍馬!”丁一身體如受九天雷電重擊般猛受震動,潛意識沒入虛無世界,丹田維谷不斷向四面八方延展,如成向上成長的蓮蓬裹向正中間的太極。忽然間,符咒石碑上的怨念力量像小溪被瘋狂注入暴雨狂澇般驟然變成奔騰咆哮的大海,如拉似抽的旋吸着各個方向的氣流、氣機。
丁一感到潛意識受到鼓漲回環,纏繞着若有若無的光明難辨的奇怪氣絲,原來被壓制住的吸精催情蠱正在慢慢掙脫束縛,沿着氣海穴遁入胸口的幽門穴,身體頓時牽一髮而動作身,每一處的大穴大脈都波動起來,截留在裡面的氣息被強行壓榨逼出,撲泄到太極之中。
丁一的指節和着節奏延綿拔動,身體的筋脈像琴絃般波盪跳躍,恍惚中響起奇異的曲調,玄異的卦勁氣芒從頭頂的天靈穴直入百會穴,又透過眼睛部位的承泣穴,灑下一股似冰汁的寒流灌落到鼻子下緣的人中,整個大腦頓時像置身於極寒極堅的冰雹風暴中,肌肉、筋脈都被衝擊敲打,氣血似凝似散,又忽急忽緩。
段明貴鶴立而起,雙手朝外飛張,從頭到腳的整個身軀進一步實化成竹節模樣,一隻似蠶非蠶的怪蟲遊向膻中穴,頭部的兩條尖尖的刺須順着肩胛骨、手臂、手肘、手腕,直沒手心,旋即詭異的分化成五根,沿着五指的和骨,直接破到了指尖上。
“母蠱現,羣蠱舞,蠱氣歸我屬!”低聲暴喝,段明貴腳尖點地,竟如天鵝般跳起與梅雪的舞步如出一轍的柔軟舞姿,空間化出的無數洞口紛紛如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般,涌來大量的幼蠱影像,緊隨其後的便是後浪推前浪的陽剛精氣。
一堂春外的整個萬壽城,不知有多少房間內正在尋歡作樂的男人突然身體發症,身上剛剛崩滿的陽剛精氣羽化成水流盤的黑色氣柱,詭異的撲向高空,又在到達最高點時猛然下壓回轉,百川匯海般撲向一堂春。
無聲男子爽快到巔峰,又痛苦到極點的尖叫,雙腿崩的極緊極緊,兩手全力回握,指甲滲到了肉裡,面容像登上極樂世界般的享受,眼睛的黑眸浮現的都是一絲不掛、肉體豐滿、正在尋求歡樂的美麗女子,瞳孔中釋放銷魂至頂點的滿足,而肚子裡卻轉着一隻竹節般似蠶非蠶又比段明貴身上的要小上幾十倍的怪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