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老爺說的是,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李逢迎雖然知道這事是獨孤城自己所爲,但作爲下人是要替主子扛過的,他跟隨獨孤城這麼多年,明白其中道理,連忙向郡主討饒認錯。
“把這不知好歹的家奴帶下去!回去再好好重懲!”獨孤城冷聲暴喝,外面立即走來幾人把李逢迎拖了出去。隨後,獨孤城又向洛欣道:“此事,是我失察,如今家奴已受重罰,望郡主海涵。不如這樣,郡主你開開尊口,說說要怎麼樣你纔會消氣!只要不違背天地道義,蒼雲律法之事,我一定替你辦到!”
洛欣歪着頭,想了片刻,隨即詭笑道:“好,鎮國公,既然你說了這話,我就不客氣了,你讓你手下的那幫人都學着狗叫的滾出商府去,你就當是他們的主人,在前面拿着東西喂他們……這事,我便不向皇上稟報了!”
“老爺,郡主她讓我們當狗沒關係,可他這是在侮辱你堂堂鎮國公呀!這事,絕不能答應!”旁邊的陽尊使進言道,神色很是難看,眼角餘光不時憤怒的瞪着洛欣,只是不敢有所表露。
丁一聽着洛欣的要求,手拄枯木柺杖,掃視獨孤城一行的臉色,個個都比死了爹孃還難看,尤其是獨孤城的神情陰一陣晴一陣,心裡暗道:“洛欣,向來有仇必報的,獨孤寒這麼對她,現在獨孤寒雖死,但怒氣未消,如此刁難獨孤城,正是爲了出氣。卻不知,名聲和地位僅次於逍遙王的鎮國公是否會遵從。”
商文見洛欣郡主說話了,他便不再多言,雙手搭着放到小腹邊,神色安定,好整以睱的靜靜看着獨孤城。
“商老爺子,不知我按郡主這樣做了,是否算是向你商府賠了禮道了歉了?你也就不會向皇上稟報了?”獨孤城嘴脣如老鼠般鼓了鼓,微微低頭,眼珠朝上斜瞟,彎身作揖道。
“我受天下人捧場,纔有幸成爲天下第一商,但國家律法禮數依然遵從。如今郡主有言,一切就聽郡主的!”商文避重就輕道。
“商老爺子,真是奸滑,這一句遵從律法禮數說出,既爲他脫了干係,又爲郡主正了名,還暗示我獨孤城所做的不合律法禮數,若不按郡主所言,就更是不合律法禮數了。輕輕巧巧一句話,讓人無從反駁!”獨孤城心往下一沉,不禁暗歎,隨即收拾心神,作揖道:“好!”
“你們都給我學狗叫的滾出商府!”獨孤城一聲喝令,伸手作喂狗狀,旁邊的護衛隨從面面相覷的對視一眼,極不情願的汪汪汪的叫起來,身體直打滾的翻出門外。獨孤城走到門口時,嘴角卻浮起陰惻惻的笑意,似乎還有其他的陰謀。
丁一見獨孤城離去,清俊的眉色微蹙即散,跨前一步,向商文拱手道:“商文老哥,獨孤城被到這樣的侮辱,必定懷恨在心。我與他本來就有過節,如今肯定更加勢同水火。獨孤城不能對我下手,必須會對龍兒和重傷的東方家主下手。我必須趕快去營救。”
隨後,丁一轉身情意交錯的望向洛欣道:“洛欣,你傷勢剛剛癒合,還需要再調養些時日,不如暫且留在商府……”
“不!”洛欣小腳一跺,皺起秀鼻,極速撲向丁一,酥軟如棉花,堅挺寒葡萄的傲人雙峰絕對零距離的壓到丁一胸口,卡沙蘭布的獨特香味毫無禁忌的撲入鼻尖,緲緲迷人的女人氣息宛如漫天飛舞的花雨,縈縈繞繞的撒落到玲瓏九竅,三魂七魄佛似飄落到湖面的柳葉隨着微風吹起的水波上下起伏的連綿盪漾。
洛欣雙手緊緊挽住丁一的脖子,細白柔嫩又光滑圓潤的天鵝脖頸搭到肩膀邊,從頭上灑下的縷縷柔順黑絲刺着面部的皮膚,令人發癢,堪比櫻桃的嫋若小嘴輕輕張開,泣聲綿綿道:“小石頭,我好不容易讓你承認了身分,重新接納了我,我絕不能再讓你從我身邊溜走!不能!我絕不能!”
“洛欣,我沒有走,我只是要救龍兒和東方家主。救了他們後,我便回來找你!”丁一感受着洛欣的款款深情,又受着她又峰的波動刺激,聽着她讓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憐惜心碎的聲音,哪裡還能說出狠心的話,只好出言相慰。
洛欣咬着嘴脣道:“你騙我!你剛剛還說你留在商府會對大家不利,你還會回來?哼!你明明是對兩年前的事還懷恨於我,想借機離開……”
“不……不是……洛欣,我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樣!我真的只是想去救龍兒和東方家主,你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還這麼任性不講理呀!”丁一心裡卻是對洛欣還懷有恨意,因爲她害了丁一,更害了救丁一的紫萱,但經梅家大院洛欣替他擋了致命一掌後,心漸漸放開了,目前是愛恨交錯的糾結狀態,聽到洛欣亦嗔亦怒的話,一時不知要怎麼回答解釋。
商文在一邊看着一邊思索着,此時,他上前道:“郡主,老弟,我看這樣,從這往南的慈航山中的紫竹林內有我的別院,那裡地形隱秘,不如讓郡主先去那兒調養,你救下龍兒、東方家主後也可往那裡療傷。”
“好,老哥,就按你說的!”丁一點頭回答,隨後輕輕推開洛欣,撥拉開她額頭的柳海,抹去她眼角的淚水,深情脈意的望着她,軟聲細語道:“洛欣,你最乖了,聽話。”臨了,丁一還在她額頭上親吻一口,怔的洛欣心裡發顫,腦袋裡回憶着綿綿話語,臉蛋刷地如紅蘋果般羞紅難當,耳根更是赤的如同朱漆,一切的不快都隨之消逝,不覺得默默頷首,雙眼波光流轉,露出女人特有忸怩與嬌差,低道:“那你要小心一點!”
“老哥,那就有勞你了!”丁一向商文道一聲,迅速凝起卦氣,腳下旋動卦盤,如駕動筋斗雲般閃電飛離商府。爲了安全起見,丁一落到偏僻的牆角後,便步入了大街,弄了一套平民百姓的衣服換上。
丁一正要再走一步時,胸口突然像萬劍絞心般疼痛,氣息詭異走亂竄流,眉頭微微凝起,身體依着枯木柺杖上,心裡暗道:“獨孤城的詭異光球衝傷五臟六腑,剛纔只顧着演卦破敵,想法解救龍兒和東方家主,沒有注意調息治療,看來現在是發作了!”
丁一運轉天機訣,牽動外界氣機像五湖四江匯流大海般融入內體,飛雲踏步的流淌各處經絡要脈,片刻後才稍稍緩和,腦海裡不禁想着,這傷怕是要藉着畫竹參研卦義,來運轉元氣恢復了。疼痛壓下後,丁一思及東方家族在福祿城有東方海閣的分舵,龍兒帶着東方雲極有可能奔往那裡,便加快身法朝東方海閣分舵閃去。
福祿城的大街小巷不斷有獨孤城的人、霹靂營的人在穿行,查問龍兒和東方雲的行跡,丁一來到東方海閣分舵時,只見大門緊閉,裡邊沒有絲毫動靜,問過往的人羣時,只說今早見大隊人馬出去後,便再沒有人進出了。
“今早大隊人馬行動,是去商府求問乾之奇卦的破解方法,但東方海閣經營近海、江河、運河的生意,每處分舵的人手都有數百人,比起去商府的數十人,相差太多。難道他們去運貨了?運貨……對了,東方家主做的是水路生意,現在陸路被獨孤城的人馬封鎖,極有可能是從水路離開。去碼頭看看!”
舟楫穿梭,百舸爭流,商賈來往,碼頭工人或背或扛,或使用獨輪車、馬車等運輸工具運送貨物,一個個深水木樁上扎着纜繩,纜繩連接着小船,小船旁邊浮動雙桅大船,遠處有一艘巨船掛着上面書寫‘東方’的玄紅色旗幟,旗幟的鑲邊是淡黃折紋,旗面上的字間繞動嘯海狂舞的青藍色巨蛟。
船中搭下的舢板上走動着許多身穿雕有魚蝦服飾的東方海閣弟子,他們正嚴陣以待的看向四面八方,片刻後,一位面色黑黝的慓形大漢大吼一聲起航,深紮在水裡的錨在幾個肌肉虯結的東方海閣弟子轉動軲轆中慢慢升起,船馬上就要開拔了。
忽然,一羣平民服飾打扮的男人餓虎撲蛇般急速闖來,二話不說便朝巨船涌去,彷彿狼入羊羣,不分青紅皁白的見人就殺。東方海閣弟子愣了愣,後來在慓形大漢指揮下,全部奮起反抗,兩邊惡鬥起來。
巨船下游,身形矮小的孩童望着惡鬥,看見兩邊的不斷中刀倒下,他略作沉吟,轉身對頭戴斗笠,身穿粗布麻衣,臉色蒼白,正坐於小船的烏篷下的男人道:“東方家主,你佈置在疑船上的弟子已經和人打鬥起來了,看那些人,應當是獨孤城派來的人,可以起程了!”
頓了頓,孩童又道:“東方家主,少主讓我護送你離開,現在你身受重傷,真的不需要我再送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