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冷冷的看着他:“你怎麼知道蘇珊住在這兒?”
她話裡的置問讓顧子騫的五官有些僵硬,末了,他說:“她是我的員工,我打人事部電話一查不就知道了?”
“難道,你經常來這兒?”陳雪伸出食指戳了戳顧子騫的胸口。
顧子騫沒有立刻回答,末了,他轉過頭,正經的看着陳雪:“想聽真話嗎?”
真話?陳雪的心騰的升到了空中,他是要攤牌了嗎?突然,她有些後悔今天自己的舉動,不應該來找蘇珊,特別不應該讓他來蘇珊這兒接她,不由自主,她的心糾結得疼痛。
“我跟蘇珊一起吃過幾次飯。”顧子騫性感的薄脣輕輕的吐露着曾經發生的事情,彷彿只是在訴說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只是吃飯?”陳雪嘲諷的話從脣裡飄出來,那短信上明明寫着:吻你。
“昨晚蘇珊發給我的短信,我想你是看到了吧!”顧子騫看着反光鏡,並沒有直視陳雪:“所以今天才特地跑到蘇珊家裡來?”
陳雪有些抓狂,明明是他的錯,難道他還在怪自己來找蘇珊嗎?“怎麼,你心疼了?”言不由衷的話從陳雪嘴裡嘣出來。
“不。”顧子騫的雙手放在方向盤上,“既然你知道了,所以我覺得我應該跟你說清楚。”
“說清楚!”陳雪懊惱,憤怒,滿臉漲得通紅:“請問顧先生,接下來你要說什麼?”
“你講講理好不好?”顧子騫側過臉看着張牙舞爪的陳雪,他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抓狂的模樣:“在我沒有再遇到你之前,我只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以爲,我以爲我們不會在一起了,所以,試圖去約會其他的女人。”
陳雪有些心冷了,他的意思,就是在沒有自己,心靈空虛的時候約會蘇珊,他的意思,就是在那種情況下發生的事情,自己不應該計較,可是,可是,她愛他,她是容不下他的心裡有其他的女人存在的。
“那天晚上,我不是告訴過你朋友自殺嗎?”顧子騫的聲音仍舊平靜:“就是她。”
“是她知道我回來了?跟你在一起了,所以自殺嗎?”陳雪的聲音有些忿怒:“她是以自殺來威脅你嗎?是威脅你離開我嗎?”
“你想得太極端了。”顧子騫看着陳雪:“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談,好嗎?不要再這樣劍拔弩張了,好不好?”
“如果你是我,你會平靜嗎?”陳雪揚頭問他。
顧子騫沉默了,轉而說道:“我知道,你是在乎我,愛我,所以纔會這樣生氣,可是,雪兒,我已經在跟你解釋了。”
當聽到“愛我”兩個字時,陳雪的眼睛早已經忍不住了,她哭着說:“你就可以用這些話來堵我嗎?”
看着她無助而哭泣的神情,顧子騫心疼極了,攬過她的肩膀:“我愛你,由始至終只愛你一個。”他輕吻她的髮絲,“我想這一點你是毋庸置疑的。”
陳雪只是哭只是哭,末了,突然擡起淚眼朦朧的臉,極端的問着:“我要你讓她離開皓泰,你能做到嗎?”雖然知道這只是掩耳盜鈴,可是,現在陷入極端境地的她只能提這樣無理的要求。
顧子騫有些沉默,有些遲疑:“可是,她的工作能力卻是衆人有口皆碑的,我不能因爲這些私事讓她離開。”
“這麼說,你心裡有她,對嗎?”陳雪的心沉在一片冰冷中。
顧子騫沒有正面回答:“你以前並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雪兒。”
“我無理取鬧嗎?”陳雪哭笑着說:“是的,我就是無理取鬧,我就是不想再見到她,我就是要你開除她。怎麼樣?顧子騫,給我一句準話。”
“不行!”他的聲音不大,可是卻很堅決。
所有的心理防線崩潰,陳雪狠狠的推開他:“你走,你給我走開!”
顧子騫摟緊了張牙舞爪的她,讓她的所有戾氣全化在他寬闊的胸膛內,可是,陳雪慌亂而無着落的心仍舊沸騰着,她不住的掙扎,直到累了,才軟軟的癱在顧子騫的懷裡。
車子開到傾城佳苑車庫,顧子騫攔腰抱着軟綿綿的陳雪走進電梯,陳雪半張着雙眸,那微微沉沉的表情讓他心緊得發慌。
將她放在牀上,替她換上舒適的睡衣之後,顧子騫坐在牀畔沉思着,好一會兒,才轉身搖着陳雪的肩膀,將昏昏欲睡的她搖醒:“我是對蘇珊動過心,可是,也只是一瞬間的,我跟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出軌的事。我的心裡由始至終,愛的都是你。”
動過心?這彷彿是一把刀子一樣戳着陳雪已經脆弱無比的心,她沒有流淚,有的只是木然的表情,蒼白的臉,空洞的眼神,她懶懶的轉身,只留一個背影給顧子騫。
顧子騫俯下去,轉過她瘦弱的身軀,企圖讓她更爲清楚:“雪兒,你聽我說——”
“不要說了。”她的聲音顯得悠遠而無神:“我懂你的意思了,”她麻木的坐了起來,光着腳丫走到衣櫃旁邊,拿出箱子開始收拾自己的衣服。
顧子騫衝了過去,從她手裡搶過衣服,塞進衣櫃,再摟着單薄的她,瘋狂而着急的說:“你是要逼瘋我嗎?”
只見她雙眼緊閉,臉如白紙,瞬間,顧子騫感受到害怕與恐懼排山倒海般向他洶涌而來,幾乎將他整個人擊倒:“雪兒!”她怎麼了?顧子騫打橫把她抱起來,很小心的擁在胸口,朝着牀走去,“雪兒,聽得到我說話嗎?”將她輕柔的放在牀上,他就蹲在她的身邊,焦急的看着她一片死灰的臉。
陳雪蒼白的臉上,烏黑的睫毛輕輕的掀動,然後才顫抖的睜開無神的雙眼,帶着無比平靜的聲音說着:“顧子騫,我成全你。”
成全?什麼叫成全?她的話彷彿如冷水一樣潑向顧子騫的全身,他握緊她的小手:“我由始至終,愛的只有你。”
“你對她也動了心,不是嗎?”剛纔他已經親口承認對蘇珊動了心,陳雪已經將他的話牢牢的烙在心間,彷彿用什麼也抹不去似的:“既然這樣,我成全你。”
“你在發什麼瘋?”她這樣一副無所謂的神態激怒了顧子騫,“你就這樣想離開我?”
陳雪的臉色依舊毫無血色,她眨了眨眼,顯得疲憊不堪:“關於莫曦——”
“你休想!”顧子騫臉部完美的弧線在此刻顯得異常冷竣:“你休想帶着莫曦從我身邊逃開。”
陳雪冷笑,已經成了這樣的局面了,他,還會在乎自己跟莫曦嗎?他不覺得他這樣說,顯得很可笑嗎?她的身子微微的發抖,“我成全你跟蘇珊,關於莫曦,我是一定會要的。不管如何,我都會要莫曦,不管付出如何的代價,莫曦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雖然痛苦,雖然難過,可是關於莫曦這一點,她是非常堅決,絲毫不讓步的。
“你難道不知道莫曦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嗎?”顧子騫冷笑着,面對最近情緒變化異常的陳雪,他也覺得身心疲憊,“你以爲,莫曦會跟你一樣,會願意離開這兒嗎?”
顧子騫的話錘在了陳雪的心上,她全身乏力,想到那可愛,乖乖的莫曦,他是那樣渴望有爸爸,渴望有一個家,可是,她的語氣裡卻透着淡淡的堅定:“我生的孩子,我當然知道他要什麼,我當然知道該怎樣讓他適宜生活,在曾經的五年中,沒有你,我們仍舊過得很好,所以,在以後的日子裡,我相信,我們會過得更好。”
“離開我,你能去哪兒?”顧子騫的手緊緊抓住她消瘦的下巴,手不禁微微的使了力,讓她覺得有些疼。
“我想,這些事你不用操心了。”陳雪冷冷而倔強的回答他:“過去的五年,沒有用你顧先生一分錢,可是,我們母子仍舊好好的活着。”
“你以爲,你還可以回南通,重新開始嗎?”她的氣話聽在顧子騫耳中,非常刺耳,讓他的語氣也逐漸冷漠起來。
陳雪伸手掙脫他捏住她下巴的手,雖然掙脫,可是下巴的關節仍在隱隱作痛,她坐起來,冷冷的注視顧子騫:“上次洛山畫展的事,我想,跟你顧先生也脫不了關係吧!”她的話透着淡淡的不屑:“或許,是你跟蘇珊共同合作的,就是想要我放棄花卉公司,不是嗎?”
顧子騫的神情瞬間凝固,他有些促狹,有些不安,聲音也變得不似之前那樣冷漠跟堅定了:“你怎麼知道的?”
原本對這件事陳雪還有疑惑,可是,現在卻全然瞭解了,她笑自己的癡情,笑自己的無辜:“原本我不知道,可是,今天我在蘇珊家裡,看到了日曆薄上有小路的電話號碼,”說着,她冷笑:“沒想到,我對小路那樣好,她竟然聯合外人來欺騙我。”說着,她狠狠的看着顧子騫:“你,好像從來都是這樣不擇手段,心狠手辣的,就像是對歐陽珊珊、就像是對那個叫花子。”
“歐陽珊珊,她本來就該死!”五年了,重新提這個名字,顧子騫仍然顯得有些忿然,“那些曾經對你不利,曾經侮辱過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那你呢?你也侮辱過我,也欺負我。”陳雪冷冷的聽着他的話:“那麼,顧先生,你怎麼會放過你自己呢?”她認爲,他所有的話,只是藉口而已。
顧子騫有些抓狂了:“如若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那也是因爲愛你 ,因爲愛你 ,因爲想跟你在一起,所以纔會那樣做。”
“這,就是在愛我嗎?”陳雪有些哭笑不得:“想讓我破產,陷我於不義,這就是在愛我?顧先生,你的愛太重了,我承受不起。”
看着陳雪有些瘋狂的舉動,顧子騫知道,她是下定了決定,於是他不再糾纏於愛與不愛這個問題,“你是執意要離開?”
“是的。”陳雪堅定的說:“我必須得離開。”
顧子騫恍然的點點頭,彷彿一切都明瞭似的,他的嘴有些凜冽:“如果我說,我只愛你一個人,你也要離開?”
“你的愛,恕我承受不起!”陳雪冷笑着,到現在了,他仍在口口聲聲對她示愛,他到底是怎樣一個男人,這麼些年了,她竟然沒有看清。
“爲了莫曦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你都不願意留下來嗎?”顧子騫在做最後的抵抗,最後的掙扎。
“哼!”陳雪的鼻腔音很濃:“完整的家庭?顧子騫,你覺得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嗎?”
“你難道不怕莫曦學壞嗎?”顧子騫狠狠的揪起她的衣襟:“你難道想他被別的小朋友罵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嗎?”
他的話如冰一般掠過陳雪的身體,是啊,莫曦,那個可愛的莫曦,那個快樂的莫曦,或許,從此之後就不會再快樂。
陳雪的沉默,讓顧子騫找到了攻陷她的方法,他放開她,走到窗前,微微的風吹動着窗簾,窗簾在空中輕輕的飛舞着。
“爲了莫曦,你不能離開!”冷冷的,他拋下這樣一句話:“不管你再如何痛恨我,如何不願意看到我,可是,因爲莫曦,所以你不能離開。”
“憑什麼?”他難道是想禁固她的人生自由嗎?
“就憑你是莫曦的媽媽,而我,是莫曦的爸爸。”顧子騫沒有回頭,空氣中迴盪着他冷漠的語言。
心理防線被擊垮了,原本告訴自己,或許離開他,她跟莫曦也應該會好好的生活,可是,當關於莫曦的話從顧子騫的嘴裡說出來,她徹底有些絕望。
“莫曦還太小,我們得給他一個完整的家。”顧子騫冷冷的說着:“他是我的兒子,我不會置之不理的,也不會任他離開我的身邊,而他,也不能沒有媽媽,所以,不管你有多麼恨我,討厭我,不想理我,可是,你仍得住在這裡,直到莫曦成年。”
原本他用莫曦爲藉口留她住下來,陳雪的心裡還稍稍有些期待,可是當他說直到莫曦成年時,她之前在心裡爲他找的所有理由都在瞬間崩潰,他說愛自己,不要自己離開,不過是怕莫曦沒有沒有媽媽而已,她冷漠的回答他:“我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了。”
“既然如此,我以後不會再碰你,”說這句話的時候,顧子騫的心透着莫明的心疼跟不捨:“我會搬到書房去住。”說着,他突然警告的說:“可是,在莫曦面前,我們仍得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要給他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
是呵,一切都是爲了莫曦出發,陳雪說服自己,她軟軟的又癱躺在牀上,閉上眼,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彷彿一切就這樣說定,而顧子騫,果然從那晚開始就搬到書房去睡了,如果沒有莫曦在面前,他們從來不會交談,甚至不會看對方一眼,而當莫曦在身邊時,兩人又是那樣和諧的在一起。
這樣貌合神離的日子過了近一星期,這日一早,陳雪接到夏美媛的電話,“今天蘇航結婚,你要不要去?”
蘇航結婚,蘇珊是肯定要去的,可是目前陳雪跟顧子騫這種狀況,讓她整日整日欲欲寡歡,更不想見到蘇珊,她淺淺的說:“我就不去了。”
“怎麼?”夏美媛在電話那端調笑:“你是心裡不舒服嗎?”
“你明知道我跟他沒什麼,是故事來酸我嗎?”陳雪有些不樂意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如若珊羽知道了,肯定心裡會有疙瘩的。”
“好好好,不跟你開玩笑了,不過,我可得去沾沾喜氣了。”夏美媛笑着要掛斷電話:“要不,我帶莫曦一起去吧。”
看着在客廳裡玩得不亦樂乎的莫曦,陳雪微微的嘆氣:“算了,還是讓他留在家裡吧。”
“那好,再見,下午我會到你那邊來看莫曦。”夏美媛笑着說再見。
顧子騫一早便出去了,不知道是去公司還是做什麼,兩人現在幾乎形同陌路,互相併不交談,早已少了之前那份合拍跟默契。
午後,莫曦正在午睡時,夏美媛來到了傾城佳苑,她穿着淺淺的黃色連衣裙,那樣挑皮膚的顏色穿在她身上,竟然顯得異常年輕。她一進屋就直奔莫曦的臥室,看着睡得乖乖的莫曦,她笑着:“咦,小傢伙睡得蠻好的嘛。”
“過來坐。”陳雪遞給她一杯開水。
“哇,好大一株仙人掌!”夏美媛看着陽臺上那出奇大的仙人掌樹,有些吃驚:“陳雪,肯定種了好些年了吧!”
“五年前就種了。”陳雪懶懶的回答。
“你怎麼了?”夏美媛發現陳雪的不對勁:“跟子騫吵架了嗎?”
其實在夏美媛面前,陳雪是能敞開心扉談所有的事情,可是,現在,她卻將所有的話埋在心底,她並不打算讓夏美媛知道她跟顧子騫之間的協議,“沒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子騫呢?今天是週六,他也不在家嗎?”沒有看到男主人,夏美媛問道。
“去公司了吧!”其實陳雪也不能確定他去了哪兒,可是,她只能這樣敷衍夏美媛。
“你今天沒去還真可惜,”一說到蘇航的婚禮,夏美媛沒由來的興奮:“珊羽真的好漂亮,她雖然有了身孕,可是那抹胸的婚紗卻顯得她異常苗條。還有,蘇航的妹妹蘇珊,你還記得嗎?她現在可是長成大姑娘了,蠻漂亮的。”
蘇珊?如一根刺一樣哽在陳雪心間,她想到顧子騫曾說過的,對蘇珊動過心,她略略的哆嗦着:“是嗎?”
“嗯。”夏美媛笑着喝水:“你猜,今天是誰接到了新娘捧花?”
陳雪一驚,突然想到蘇珊,她遲疑的說:“不可能是蘇珊吧!”
“嗯。你還真猜對了。”夏美媛興奮的說:“還真是蘇珊接到了新娘捧花,可是卻聽說她沒有男朋友。”
沒有男朋友?陳雪在心裡冷冷的笑着,“接到新娘捧花,那她應該很開心吧!”
“當然!”在室內,夏美媛仍戴着帽子:“我當年接到你的捧花,就認識了逸達。”說到往事,她顯得異常甜蜜,“結果,就跟他結了婚。”
“那應該恭喜蘇珊了。”陳雪說着言不由衷的話,既然顧子騫不允許她跟莫曦離開,那麼,他又如何會給讓他動了心的蘇珊一個家呢?既然蘇珊爲了他會自殺,那麼,肯定也不願意輕易離開他的。
“夏美媛,你說,有沒有人會同時愛上兩個女人?”陳雪突然問夏美媛。
夏美媛吃驚的看着她:“你沒發燒吧!”
陳雪搖搖頭。
“不知道,這得問那些男人們了。”夏美媛看着陳雪,“你怎麼會有這樣奇怪的問題?”說着她突然握住陳雪的肩膀:“你是在說子騫嗎?”
陳雪慌亂的搖搖頭:“不是。”
看着陳雪的神情,夏美媛微微沉思着。
二天,是週日,顧子騫在家裡陪莫曦玩耍,諾大的客廳裡擺着堆成小山的積木,而父子倆身着家居服在中間搭起城堡,偶爾兩人的歡笑聲傳到臥室,聽在陳雪耳中,莫明的有些悸動。
不是很恨他嗎?不是很想離開他嗎?難道僅僅是爲了讓莫曦有個溫暖的家,所以才聽從他的話留下來的嗎?陳雪懷抱着枕頭懶懶的窩在臥室的沙發上,她很想出去,很想到父子倆中間去,跟他們一起搭積木,跟他們一起瘋玩,跟他們一起大笑,可是,她沒有,她提不起勇氣面對他,現在即使在莫曦面前,能迴避他的時候,她會盡量回避,昨天,莫曦悄悄問她:“媽媽,你跟爸爸吵架了嗎?”
陳雪的心一慌,用其他的話帶過了莫曦的問題,可是,若以後他再問起,她該如何呢?難道就一直避而不答嗎?而莫曦,是那樣敏感,他可能已經隱隱感覺到父母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顧子騫抱着因玩累了而睡着的莫曦走進莫曦的房間,輕輕的將他放在小牀上,替他蓋上被子,看着熟睡的莫曦,他的心微微的抽痛着。好一會兒,他才走出莫曦的房間,當他經過陳雪的房間時,發現倦縮在沙發裡抱着枕頭的陳雪時,他的心絞在一起,她比之前更消瘦了,更顯得沉默了。這個傻女人,他難道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用莫曦來留下她,爲什麼要以莫曦爲藉口來留下她嗎?他搖搖頭,嘆了口氣,黯然轉身進了書房。
“咚咚咚——”敲門聲乍然想起,顧子騫從午睡中醒來,轉眼,莫曦就進了書房,他耍賴的爬上顧子騫的牀:“爸爸!”
“睡醒了?”顧子騫捏捏兒子的小臉蛋。
站在顧子騫的牀上,莫曦拉着顧子騫粗壯的胳膊:“爸爸,起來,快陪我去浴室釣魚擺擺。”
顧子騫強忍住睡意,打起精神坐了起來,腦中有幾秒鐘的昏噩,突然,莫曦撲向他的背,從後面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爸爸,背背。”
顧子騫站了起來,背起兒子往浴室走去,經過客廳時,卻看到那抹讓他動心的倩影正在收拾着堆成小山的積木,他的步伐輕輕慢了下來,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靜:“明天會有鐘點工來打掃,不需要你動手。”
他的聲音讓陳雪的背有瞬間的僵硬,她看着丟了一地的積木跟童話書,強烈的忍住心中的哽咽:“我收拾一下就好了。”
“隨便你。”雖然心疼她,可是,他卻不能表現得太過了,他沒有再看她,而是抱着莫曦往浴室走去。
聽到腳步聲漸漸離開客廳,陳雪忽然覺得全身沒有了力氣,她快崩潰了,跟他生活在一起,可是,卻是咫尺天涯,不能像往常那樣對他撒嬌,不能像往常那樣依賴他,不能像往常一樣戀着他。
“爸爸,你跟媽媽爲什麼不睡在一起了?”突然,莫曦的話從客廳的拐角處傳來,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特別刺耳。
陳雪嚇得趕緊低下了頭,更不敢面對兩父子,只想着顧子騫快快的帶莫曦進浴室,這樣,她就不用面對這個問題了,因爲,早上的時候,莫曦爬上她的牀,也曾這樣問過她。
“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是睡在一起的。”莫曦天真的聲音裡有着可愛的童音:“之前你們不也是睡在一起的嗎?現在爲什麼又不睡在一起了?”
顧子騫跟陳雪一樣,在這個問題面前都保持了沉默,可是,雙方的沉默,卻同時給了對方沉重的一擊。
“你不是要釣魚嗎?”陳雪打破了尷尬:“媽媽已經將浴缸的水放滿了,寵物魚也已經放進去了。”
“爸爸,是因爲媽媽有暴力傾向,所以你不敢跟媽媽睡嗎?”莫曦絲毫沒有理會陳雪,而是直直的問着顧子騫。
“莫曦——”顧子騫不知該如何向莫曦說,他不知道應該怎樣說,莫曦纔會明白。
“我已經是大孩子了。”莫曦張着大眼睛看看顧子騫,又看看看陳雪:“你們不能說謊騙我哦。”
“爸爸前幾天工作太忙了,每天工作到深夜,怕吵醒你媽媽,所以纔在書房睡的。”顧子騫試圖輕鬆的解釋,他不想讓莫曦知道真實的原因。
“那你今天不用上班,那麼也不會工作到深夜了,是不是就會去和雪雪睡一個房間?”莫曦天真的問着。
陳雪大驚,慌亂中,她不小心踢翻了一桶之前已經裝好了的積木。
“是的。”顧子騫悶悶的回答。
“爸爸,你現在怎麼都不跟雪雪玩親親了?”莫曦又歪着頭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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