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萊安靜地聽着,他說陳祁鑫是他的孿生弟弟,但是他常年和他的父母生活在國外,所以一般的人都認不出他們,而陳祁鑫恰好一直喜歡顏妍,就如顏妍對陳祁連的感情一般。
而那場所謂的誤會,不過是顏妍和陳祁鑫精心設計的,目的是讓叢萊自己離開他。陳祁鑫愛顏妍愛得盲目,所以她決定的任何事情,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聽完之後,叢萊愣了很久,她呆坐在沙發上,有些急切的拿着水喝了一口。這個消息,令她震驚,如果一切都只是誤會,那麼她傷心失落被車撞,甚至是失憶,都只是她自己笨,不會思考,可是誰又知道他竟會有個孿生弟弟呢?到底是造化弄人,纔會有這麼一出,而她,又該如何呢?
陳祁連看着她許久都不說話,他很少見她這個樣子,有些緊張,蹲下身子,看着她,輕聲喚她,“萊萊~”
叢萊放下水杯,看着他,笑了笑,“阿連,我知道了,是我太笨,纔會上當,事情都發生了那麼久,再說這些……”叢萊彎了彎脣,繼續說,“沒有意義了,傷害已經存在,那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你何嘗不是狠心,在我出了車禍後毅然遠走,五年來不曾回來過,現在再說你還愛我?”她微微笑着,卻未深到眼底。
“我……”陳祁連想要解釋,卻發現不知從哪裡開始。她出事後,陳夫人生病,他回了美國,在那裡呆了很久,等他再回學校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她了,他問過她的舍友,甚至是沈意然,都說不知道她的去向。學校說她已經休學,在那裡呆了很久,等他再回學校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她了,他問過她的舍友,甚至是沈意然,都說不知道她的去向。學校說她已經休學,他甚至去過她的老家,兩人情濃時叢萊曾帶他回過家,林嬸告訴他,她沒有回來過。
直到後來,她發了短信給他,說要分手,她已經厭倦他了,那時年輕氣盛,找了那麼久,也未見人影,卻換來分手的結果,於他而言,如當頭潑下的冷水,澆熄了他所有的希望,他一賭氣,便回了美國,再沒有回來過。
其實現在細想,那個所謂的分手實在是漏洞太多,可笑的是他竟然沒有察覺。就那樣錯過了五年,他以爲他一定能忘掉她,卻在五年後見到她的第一面,所有的防線全然崩塌。只是,還能怪誰呢,錯過了他還能挽回嗎?
“萊萊,那些都過去了,我還愛着你,我相信我們的感情,我知道是我錯了,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陳祁連深邃的眸中含着哀傷,他的聲音裡近乎渴求,心下一酸,差點哭了出來,在一起那麼久,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這麼的卑微,他一直是意氣風發,冷靜睿智的,這樣的他,她看着竟然還是隱隱有些疼痛。
叢萊徹底混亂了,她以爲,過了那麼久,她不愛他了,也不會有感覺了,可是她竟然還是不能釋懷。她移開視線,不忍心再看那雙深邃的眸子裡承載的情深,她怕自己再次淪陷。
“阿連,有時候錯過了便是錯過了,強求的也只不過,是心中的執念。”叢萊勸說着,她相信,沒有她,他一樣可以活得很好,她不在的五年,顏妍不是恰好填補了他的空白嗎?現在多好,幸福的大結局,而她只是路過的行人,沒有資格參與他們的人生。
陳祁連看着她沉思的臉,忽而覺得她變了,變了太多,更加的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讓人有些猜不透,他的心裡忽然有些不確定,這樣的她,是否還愛着他。
“阿連,你和顏妍後來在一起了,對嗎?”叢萊輕聲問着,眼神有些空洞。
陳祁連點了點頭,那時他確實是和顏妍在一起,母親喜歡她,他便答應了她。叢萊的臉又白了幾分,她咬了咬脣,眼神迷離。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想休息了。”
陳祁連不確定的看着她,他以爲,她至少會憤怒,會暴躁,哪知卻是這般反應。
事實上,叢萊的確很生氣,她氣顏妍,如果不是她,她怎麼會像個傻瓜一樣生活了五年,而他們逍遙幸福着,她握緊了自己的手,咬着脣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她還愛他嗎?愛那個曾經她深愛的人嗎?曾經的回憶一幕幕的閃現,可是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她要怎麼接受,眼前閃過一張清朗的臉,他嬉笑着,低聲喊她。她捂住耳朵,腦袋裡一片混亂。
這些人,他們親口說着愛她,卻又笑着將另一個人攬入懷裡,她有些怨恨。站起來,看了看濃重的夜色,她要怎麼做,她眸光一冷,握了握手,她想,她迷惘了。
叢萊躺在牀上,疲憊的閉了眼睛,彷彿間又回到了大學的那段時光,那時候她只是一個平凡無知,尚且傲氣的人,被舍友拉着去看這位傳說中金融系的老大,英俊帥氣,才識淵博,她見到他的第一眼便笑了,確實是很好看,比她見過的所有男人都要好看,可是眼神冰冷,整個人都很冷。
輕聲問了他的名字,“陳祁連。”同行的舍友獻寶似的報出他的名字,叢萊忽而笑了。順口說了句,“祁連山上白雪皚皚,也難怪他的臉冷得和凍結了一樣。”那時候她喜歡玩文字遊戲,說話曲折扭曲,所有的東西被她一解釋,都是有些尖利刻薄,偏偏不偏不移的被聽了個正着。
陳祁連微微側過頭,微微的光灑在他冷峻的臉上,漾出些許柔和,叢萊無所謂的看了他一眼,帶着舍友走了,後來不知道她的話被傳來了,每個人見着她都說她口是心非,說她暗戀不成,反成譏諷,叢萊無奈地笑了,暗歎她們聯想太過豐富。
可是,後來她的麻煩卻越來越多,放在開水房外的熱水壺常常被摔碎,放在自習室裡的書常常被撕裂,或者是吃飯的時候餐盤被撞飛,最重要的是,每次去打工的餐廳都有人去搗亂。叢萊總算明白了,分明是有人故意的,經人一點撥,她明白了,直接的跑去找陳祁連,哪知對方清淺一笑,完全置之不理,這種事情,一直都不需要他親自動手,是她先惹他不快,就該承受這樣的後果,叢萊固執的擡頭看着他,語氣堅定,她說,她一定會好好的生活,那些小把戲該適可而止。
很多年後,陳祁連常常想起她堅定的表情,和不屑一顧的神態,細長的眸子裡閃着堅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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