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塊都煉出來了,自然不能擱在那浪費。
所以,每天晚上聽完課後,需要加班的人除了桐樹,又多了一個松果。
只不過,桐樹每天是在煉刀,而松果,則是打鐵。
村子裡面會打鐵的人只有王偉和松果。
可是打鐵錘對於王偉來說,又太過沉重,所以打鐵的任務,只能交給松果來幹了。
剛開始的時候,王偉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讓松果打一個大點的鐵鍋。
現在技術有限,溫度也太低,窯爐根本不可能燒得出來太大的陶罐。
所以,大家進食的話,每次都得煮幾十罐的食物,這樣一來,不僅麻煩,還浪費柴火。
所以,王偉便想讓松果打一個大鐵鍋出來。
鐵鍋的直徑,被王偉定在了一米五。
只要鐵鍋打成了,再做飯的話,煮上兩鍋肉,基本上就能滿足族人對食物的需求了。
通常來說,對於鐵匠來說,像是鐵鍋這種帶有幅度的器具,是非常難以鍛造的,也是對技術的一種考驗。
如果桐樹能夠成功的將鐵鍋鍛造出來的話,不僅是對他技術的一種檢驗,更是方便了族人,怎麼想都是划算的。
只是,讓王偉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鐵鍋松果倒是打造出來了。
只是打造出來的東西,和他想得有些不一樣。
雖然松果打造的鐵鍋也是圓形的,但是鍋底太淺,根本裝不了太多的水。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鍛造的鐵鍋太厚,摸起來就像是鋼板一樣。
這樣的東西,用來做飯的話,耗費的木柴,甚至比陶罐還要多。
王偉一錘子下去,鐵鍋的鍋底也只是出現了一個淺淺的凹痕,如果不細看的話,甚至都看不出來。
松果鍛造的結果,最終以失敗告終了。
他這哪裡是在打鐵鍋啊,完全是在打盾牌好不。
王偉的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他便阻止了松果將鐵鍋回爐重造的打算,而是讓其在鐵鍋裡面,再打上兩個把手出來。
等做完了這些,原來的鐵鍋,現在實打實的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盾牌。
兩個護手,一個在中間,一個在略微靠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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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的一個護手,用來框住胳膊,而邊沿的護手,則可以用手捏住,好便於操控。
這個盾牌,對於王偉來說,需要靠着兩個手,才能勉強的舉起來,但是對於松果他們來說,只需要一隻胳膊,就能靈活的操控。
差不多七十斤的鐵鍋,因爲緊貼身體的原因,對於他們來說,使用起來甚至比三十多斤的長刀還要輕鬆。
哪怕松果他們的個子比較高,但只要稍微彎腰,一米五的鐵鍋,也能將他們完全護在裡面。
左手持着鍋盾,右手拿着鐵刀,松果一個人,迎着桐樹他們五個人的石斧攻擊硬生生的頂了上去。
投擲石斧造成的衝擊,對於石頭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手上稍微用勁,便能無視其帶來的力量。
而鍋盾的保護,讓石頭根本無懼正面的任何傷害,只需要頂着攻擊朝前走就行了。
在這一刻,王偉能夠想象得出來,如果族中的戰士,都配上鍋盾和鐵刀,那日後若是和人發生衝突的話,那他們該是多麼恐怖的一羣人啊。
石斧的射程雖然不如弓箭那麼遠,但是近距離造成的傷害還是非常恐怖的。
而且最主要的是,石斧這種東西,製作方便,十分易於模仿。
就像桑竹二部落,吃過了石斧的虧後,絕對會在村子裡面製作大量的投擲石斧備用的。
可是現在,有了這鍋盾,你就是有了投擲石斧又如何。
我一口鍋,呸,我一口鍋盾頂在前面,根本無視你的傷害。
只要拉近了距離,你們的木棒木矛,能夠擋得住我鐵刀的劈砍嗎?
羨慕的看着松果手中的鍋盾,桐樹知道,鍋盾是他永遠也無法使用的工具。
除非有一天,他能夠單手掌控他的一百八十斤的長刀。
所以聽着王偉要松果給每名戰士都打造一個鍋盾,他便酸溜溜的說,自己只需要一刀,就能將手持鍋盾的松果胳膊給震斷。
鍋盾的打造,比刀具要麻煩許多,哪怕王偉親自上陣幫忙,松果也足足花了半個月的時間,纔將九隻鍋盾給打造出來。
從鍋盾被髮到戰士們的手中後,他們每天的劈砍訓練,都得裝備上鍋盾才行。
不僅如此,王偉還要求他們每天都得用鍋盾訓練快速格擋和盾擊。
對於鍋盾的使用,王偉要求的比較簡單。
等到哪一天,他們能夠將手中的鐵鍋,運用的如同自己的手一樣靈活就行了。
雖然桐樹沒有鍋盾來保護自己,但是沒過幾天,他就告訴大家,自己完全不需要用到鍋盾那種麻煩的東西。
因爲他那門板一樣的大刀,在碰到遠程攻擊的時候,只需要將刀立在前面,然後側身躲在刀後,基本上就能抵擋正面所有的傷害了。
聽了桐樹的話,族人再看看他手中的大刀,一個個都點頭,表示了認同。
桐樹他們的戰鬥力,在訓練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上提升。
桑天他們本來以爲,等到傷員們的身體恢復好了之後,自己的戰鬥力,應該會和小部落的戰鬥力發生逆轉。
當然了,桑天他們的想法也很簡單,就是能夠靠着自己戰鬥力的增長,在村子裡面獲得更多的自由度和話語權。
例如,能夠摸一摸桐樹他們的弓箭,或者看看燒陶的具體方法。
如果他們能夠將這兩種本領學到手,那等到回村後,他們的地位,將會瞬間變得和他們的族長一樣了。
只不過,當鐵鍋出現之後,他們起的一些小心思,徹底的收了起來。
以前的時候,他們還只是覺得,桐樹他們強,只是強在那種黑黑的武器上面。
拋去武器不談,他們的身體,和自己一樣是脆弱的。
如果真要拼命的話,除了大刀一人多長的桐樹無法可解外,剩下的人,也不用太過懼怕。
畢竟,你就是一刀能夠將我砍成兩段又如何。
你自己的身體,不還是血肉之軀麼,我拼着命不要,在你一刀砍過來的時候,一矛捅出去。
哪怕就是殺不了你,也能讓你受傷。
如果運氣好點的話,甚至我一命換你一命,大家還能混個同歸於盡。
可是現在,有了鍋盾之後,他們徹底絕望了。
人家一刀砍過來,你別說一個人了,哪怕就是三個人也扛不住。
可是你一矛刺過去,有着鍋盾的保護,你連人家一根汗毛都傷不到。
在這種情況下,戰鬥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
雙方完全就是不對等的存在。
而且最主要的是,經過這麼久的訓練,哪怕桑天他們就是瞎子,也早就發現了。
桐樹他們的力氣,已經遠遠的超過了自己。
哪怕就是給自己一根木棒,對方在赤手空拳的情況下和自己進行搏鬥,最後誰輸誰贏都是未知數。
更何況現在,桐樹他們在力量上能夠碾壓自己,在裝備上更能夠碾壓自己了。
遠程的話,人家有弓箭,自己只能被動挨打卻沒有能力進行反抗。
中距離的話,自己投擲的石斧,木矛,在他們的鍋盾面前,根本就是毫無用處。
近戰的話,力量拼不過,武器比不過,還打個毛線啊。
雖然桐樹他們只有區區十個人,但是桑天感覺。
如果真的起了正面衝突,哪怕自己桑族和竹族所有的戰士都集合在一塊,也不一定夠他們打的。
記住,是不夠他們打,而不是打得過或者打不過。
因爲看了兩次石頭他們的對戰演練之後,桑天他們百分之一百的確定,發生戰鬥,自己兩個部落絕對沒有贏的任何希望。
想通了這一點後,桑天他們的內心開始惶恐了起來。
有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他們不得不思考。
如果有一天,自己的部落,和王偉起了衝突,那等待自己的,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