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新軍戰士的行爲,這些參戰的部落雖然有些不快,但並沒有人說些什麼。
一方面是因爲,這場戰鬥如果沒有華族的新軍戰士參與並且指揮,他們也不可能團結起來並且獲得勝利的。
甚至有可能,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都會死在這些紅毛鬼的火炮之下。
並且這場戰鬥,消耗的所有食物,物資可都是華族負責的。
如果沒有華族提供食物,他們這麼多人,聚集在一塊根本不需要敵人用大炮打,他們自己都會把自己餓死的。
而且那些受傷的傷員,基本上都是華族的軍醫給救下來的,救命之恩,肯定不能爲這點小事而翻臉的。
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爲華族的新軍戰士戰鬥力強大,他們就算是有意見,也不會爲了這點東西而提出來的。
戰場清理乾淨了,屍體也被收斂了。
死去的新軍戰士,屍體被安置在船上送回了華族。
爲華族戰死的族人,他們的名字將會被永遠的銘刻在石碑上的。
而這些海邊的部落則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屍體要麼挖個坑埋了,要麼就是原地燒了。
做完這些事情,一天多的時間已經過去了。
那些聖衛軍被俘虜後,在這一天多的時間裡面並沒有人去搭理他們。
也沒有人給他們提供食物和水。
在炎熱的天氣下,這些人是又渴又餓,一個個的感覺自己都快要脫水了,有些受了傷的,體質弱的聖衛軍,甚至連這一兩天的時間都熬不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
不論這些聖衛軍的俘虜們如何大喊大叫,看守他們的新軍戰士都沒有搭理他們的。
只有在他們打算起身逃跑的時候,纔會有人上前來,用鞭子劈頭蓋臉的朝他們抽過來。
到後來,他們也知道大喊大叫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爲了節省體力,他們索性什麼都不說了。
而且在這個時候,高溫之下一天多水米未進的他們,如果有誰能夠擠出來一股尿液,那對他們來說簡直是瓊漿玉液,一個個都會爬着過去吮吸乾淨的。
到後來,爲了避免尿水浪費,有人想要尿尿,就會開口提醒一聲,立刻就會有幾個人爬過去接好。
聖衛軍的尊嚴在生存的壓力之下,被一點點的踐踏。
只可惜,到了後來,他們身體裡面缺水到,他們就連尿尿都尿不出來了。
終於,在這些聖衛軍戰士都感覺快要扛不住的時候,新軍戰士總算是過來對他們進行審訊了。
桐樹帶着各個部落的族長,來到了這羣俘虜的身邊。
看着這些被剝光了身子,如同肉豬一樣綁在地上的傢伙,開口說道:“接下來我有一些問題想要問你們,願意回答的就能活下去,不願意說的就死。”
桐樹的話音剛落,一名翻譯官將他的話都翻譯給了這些人聽。
史密斯他們在華城被俘虜了這麼長的時間,他們的語言,早已經被翻譯過來了。
並且華族裡面有語言天賦比較好的族人學習了他們的語言,能夠同這些人正常的進行交流。
否則的話,抓一批俘虜都需要王偉親自去審訊,那今後麻煩的地方也就太多了。
聽到這些土著,居然有人會說他們的語言,這些聖衛軍俘虜一個個都睜大了眼睛,臉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這些有着黑頭髮,黃皮膚的人,在他們那是從未聽說過的。
這些聖衛軍中,不乏身世顯赫的存在,如果這個世界上有黃皮膚的人,底層的平民可能會不知情,但是他們不可能不知道的。
所以,這些人肯定不是他們大陸的人。
既然不是他們大陸的人,那他們怎麼可能會說自己的語言。
要知道,聖地的語言,都是初代教皇教了然後普及開來的,以前他們說的話,可不是這樣的。
這些在風暴之海對面的土著,怎麼可能會懂他們的話啊。
對這個問題,他們實在是想不通,不過桐樹他們,可不管這些人想得通想不通,他們只要能夠聽懂就行了。
桐樹的話被翻譯過去之後,還沒等這些人反應過來。
一名聖衛軍戰士便從人羣中被拉了出來。
翻譯官對着這名聖衛軍戰士用英語詢問道:“你的名字叫什麼?”
這名聖衛軍戰士一個恍惚,反應慢了一拍。
而就是這一個遲疑,旁邊的一名戰士一刀捅入了他的肚子,隨後將其一腳踢到了旁邊。
這一刀捅得很深,長刀直接從他的後背穿出。
不過捅刀的人是一名軍醫,所以並沒有傷及他的性命。
雖然看上去傷勢可怖血流不止,但人卻並沒有太大的問題,扔到一邊後,還發出了持續不斷的,如同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地上的俘虜們一陣騷動,隨後臉上紛紛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而一旁的翻譯看了一眼那個發出殺豬般慘叫的傢伙,用不輕不重的聲音道:“知道爲什麼殺他嗎?因爲我問問題的時候,他回答的遲疑了,待會問你們問題,你們誰敢遲疑,下場就和他一樣!”
翻譯官那陰惻惻的聲音讓衆俘虜忍不住的打了個冷顫,隨後,又是一名俘虜被抓了出來。
這些俘虜被抓後,桐樹可是沒有限制他們相互之間的交流。
而這些俘虜,認爲這些土著不可能聽得懂他們的對話,所以交流起來,並沒有絲毫隱蔽的意思。
所以,這兩天他們串供,相互打氣,商討接下來怎麼做的話,都被幾名翻譯官給記錄下來了。
而從他們的對話中,桐樹也知道了,這些人都是聖主帝國的聖衛軍。
雖然不知道聖衛軍在他們聖主帝國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但是從他們哪怕被俘虜後,也張口閉口爲了聖衛軍的尊嚴,爲了聖衛軍的榮譽就差不多可以得知聖衛軍在聖主帝國的地位了。
應該是非常高,非常受他們教皇信任的那一種。
桐樹甚至懷疑,聖衛軍有可能是聖主帝國教皇的嫡系。
當初這些聖衛軍投降桐樹他們的原因,是他們已經敗了,基本上無力迴天,在不知道桐樹他們身份的情況下的權宜之計。
爲的是藉助桐樹他們的力量,對付後面追着他們的那些土著。
可是當他們知道桐樹等人的身份居然是和這些土著是一夥的時候,一個個反而傲嬌了起來。
相互約定,待會一定要裝傻充愣,仗着相互之間的交流障礙,不讓這些可惡的土著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畢竟在他們看來,雙方本來語言就不想通,如果他們配合的話,這些傢伙還能夠通過手勢,肢體語言,繪圖等辦法獲取一定程度的信息。
但是他們若是想裝傻充愣的話,這些傢伙是絕對不可能得到任何消息的。
可是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土著,居然不知道爲什麼,能夠說他們的語言。
這一下子,將這些聖衛軍戰士,都給整懵逼了。
想想自己這兩天商討的話語都被這些可惡的土著給偷聽去了,想想自己身爲驕傲的聖衛軍戰士,居然被這些落後的,可惡的蠻子土著給戲耍於股掌之間,他們心中的怒火就不可抑制的滋生着。
第二名聖衛軍戰士被拉了出來,翻譯官衝他問道:“你們來到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這名聖衛軍戰士盯着翻譯官,一字一句的道:“等我們的戰艦過來的時候,會將你們這些垃圾土著都給,啊~~~”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又被一刀給捅穿了肚子,然後扔到一邊痛苦的嚎叫了起來。
第三個聖衛軍戰士被拉了起來。
結果還沒有等翻譯官詢問,他便大聲道:“你們這些魔鬼,死後是要下地獄的,別想從我們聖衛軍的口中得到任何消息,如果不是被你們欺騙了,我們死也不會投降你們的!啊~~~”
連續捅穿了三人的肚子,這些傢伙的話也被翻譯給了桐樹聽。
來的時候,王偉就告訴過桐樹,俘虜的話要多抓一些。
因爲像這樣的,靠着宗教來進行統治的國家,戰士的忠誠度都是非常高的。
如果俘虜少了的話,應該很難問出什麼東西的。
果然,接連捅穿了四五個人的肚子。
儘管後面被抽出來的人都變得戰戰兢兢,雙腿發軟,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透露任何消息的。
桐樹雖然知道想要撬開他們的口可能不容易,但卻沒有想到,會難到這個地步。
其實桐樹不知道的是,能夠參加聖衛軍的,都是從小便培養的,經過十幾年的洗腦,他們心中的信仰甚至已經到了同生命等重的地步。
這樣的人,想要出一個叛徒,是非常難的,而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想要打開一個口子,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儘管他們害怕死亡,但卻並沒有人屈服。
捅了六個人後,桐樹皺着眉頭道:“這些人太吵了,拉遠點問,不回答的話就殺掉!”
桐樹的話,被翻譯官翻譯了出來。
隨後,一個個的俘虜,都被拉倒了百米之外的地方詢問了起來。
只不過,這次在這些俘虜聽不到詢問內容的地方,翻譯官們詢問的問題卻變了。
不是直接問他們一些比較敏感的問題,而是問詢他們一些和戰事,和他們來歷還有目的無關的問題。
就像是第七個被拉出去的聖衛軍,詢問的問題就是他渴不渴。
如果渴的話就點頭,不渴的話就搖頭。
而且在同時,詢問他們問題的地方,被人搬上來了一條長桌,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水果還有水。
聽着翻譯官問的問題根本沒有任何機密的地方,這名聖衛軍戰士想了想,決定哪怕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所以點了點腦袋。
而在俘虜的原地,那些還沒有被問詢的俘虜卻並不知道翻譯官詢問的問題是什麼,看到那名聖衛軍居然點頭了,一個個大驚失色,都以爲他叛變了。
而接下來,那個混蛋居然又點了好幾次頭,然後便在兩人的看管下,去到桌子上狼吞虎嚥的大吃大喝了起來。
這一舉動,頓時佐證了那名聖衛軍叛變的事實。
“那王八蛋給我們聖衛軍丟人了,他居然叛變了!”
“我就知道,他貪生怕死,這樣的人,死後是無法上天堂的!”
“早知道他會叛變,我當初在風暴之海就不該救他的。”
“救他?要是我,那時候就會一刀殺了這孫子的。”
衆俘虜紅着眼睛說道,桐樹並沒有阻止他們的交流。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後來那名聖衛軍點頭,是因爲翻譯官問他,想不想喝水吃食物,想不想在臨死前當一個飽死鬼。
所以,那名聖衛軍戰士,哪怕多次點頭,最後在桌子旁大吃大喝,也並沒有對他們透露一絲一毫的消息。
這些聖衛軍寧願死也不願意屈服,只是爲了保存一份聖衛軍的榮譽,但是這個榮譽,居然被一個叛徒給摧毀了,這讓他們都有些怒不可恕。
聖衛軍用生命去守護他們的榮耀,不願意向敵人低頭和最初的投降其實並不衝突。
因爲他們投降的目的,並非是屈服敵人,而是因爲在他們看來,這些能夠造船的人,和這些連鐵器都沒有的傢伙是來自不同勢力的。
他們投降這些可以造船的人,是爲了驅狼吞虎,懷着利用他們對付這些土著的念頭的。
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哪怕這個朋友剛剛還劫了他們的船。
但是任憑他們打破腦袋都想不到,兩個文明相差頗大的勢力,居然是一起的,這種事情,在他們看來,完全是不可能發生的嘛。
畢竟在他們聖地,落後就要捱打,就要被抓,變成奴隸去幫他們幹活,就要遭受剝削。
雙方之間的關係勢同水火,怎麼可能是同伴嘛。
所以,他們投降起來毫無壓力,畢竟這是在用計謀,是戰略性投降。
而現在,發現他們雙方是一起的時候,那再用生命去捍衛他們聖衛軍的尊嚴,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這算是他們在臨死前,對新軍戰士最後的,最爲無力的反抗了。
可是現在,有了一個叛徒,他們用生命捍衛的東西立刻變成了無用的東西。
因爲那個叛徒是他們聖衛軍中的一員。
他知道的東西並不比自己少,他只要叛變,那這些土著,就什麼東西都知道了,自己再去用生命守護這些信息,那就顯得毫無用處了。
吃得差不多了,那名聖衛軍被帶走了,然後又是一名聖衛軍被挑了出來。
當這名兩腿發軟的聖衛軍被帶到翻譯官的面前時,翻譯官直接開口道:“剛纔拉爾已經同意告訴我們一切了,你如果願意說的話,也能像他一樣活下去,不說的話,就是死,你自己選吧。”
這名俘虜看着桌子上的食物,聽着翻譯官的話。
他連拉爾的名字都知道了,肯定沒有騙自己。
既然拉爾都說了,自己瞞着也沒有意義了,倒不如也說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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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自己不是第一個說的,也不算是叛徒。
他不知道的是,翻譯官知道那個人叫拉爾,完全是因爲這兩天監聽到的消息。
想到這,他開口道:“我要是說的話,我也能吃飽喝好嗎?”
翻譯官心中一輕,還好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否則的話,想要問出消息就麻煩了。
心中這麼想,但臉上卻毫不含糊的道:“那得看你說多少消息了,說的多就能吃的多,說的少,說的都是我們知道的消息,那就只能吃一點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