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偉吃完肉塊,忍着刺骨的寒意去小溪旁給身體補充了一些水分之後,松果和桐樹一人抱着一大捧野草走了回來。
對於王偉來說堅韌無比的野草,他們兩人能夠輕鬆的一扯一大把。
這些野草並沒有枯死,甚至絕大部分還泛着青色。
扁平的野草捋直了看上去就像是薄薄的劍刃一樣,最長的,能夠長到兩米多長。
王偉給這些野草取了個名字,叫做劍茅草。
聽松樹他們說,天氣是最近三四年開始突然冷起來的。
他們小的時候,不論什麼時候光着腳在地上走路都沒事,也從未見過溪水結冰的場面。
而今年,部落裡面的人,十個就有九個半手腳都起了凍瘡。
人都沒有適應這種四季越發分明的天氣,更別提植物了。
所以在大雪覆蓋之下,找到綠色的劍茅草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將劍茅草均勻的擺放在火堆的周圍。
王偉估計,等到篝火的餘燼徹底燃燒殆盡,這些劍茅草,也差不多被烘乾了。
做完這些,王偉同松果他們一塊回到了山洞。
洞穴裡面的溫度,和外面比起來高了許多,暖暖的就像是開了空調一樣。
松樹就躺在火坑邊上,將身上的獸皮都脫了下來,一部分墊在地上,一部分蓋在身上。
王偉找了個角落過去,靠牆坐在了地上。
今天在雪地裡面待的時間太長了,雖然很早的時候,就用內褲將眼睛罩了起來,但是到了這種昏暗的環境,眼睛不由自主的放鬆了下來,頓時痠痛難耐的感覺襲了上來。
閉目養神,王偉知道,這種痠痛,是眼睛的自愈功能造成的,和運動之後的肌肉痠痛有異曲同工之處。
雖然眼睛閉上了,但王偉卻在認真的思索將來的日子和現在自己能夠用得上的東西。
一個沒有信號的手機,不過電量卻是滿格的。
現在手機已經被王偉關機了,好節省一下電量也不知道以後有沒有能夠用上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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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錢包,除了一個身份證一張銀行卡外,就剩下兩百多塊錢的紙幣和兩個硬幣了。
一個鑰匙箍,四把鑰匙,其中兩把鑰匙是十字的兩把是平的。
手機錢包什麼的到了這個世界是沒有任何用處了,但是鑰匙的用處卻很大。
鑰匙箍的材質比較堅韌,用火燒一下彎成魚鉤什麼的還是比較不錯的。
實在不行,扯直磨尖了也能磨成兩段當做針來用。
而鑰匙的作用就更大了,特別是那兩把平的鑰匙,是以前自己那輛老式電動車上的鑰匙,和現在普通的電動車鑰匙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巨無霸。
將近十公分長的鑰匙材質也非常不錯,那輛電動車陪了自己七年,鑰匙上也沒見生鏽。
如果將其打磨一下,兩邊開了刃,那就是兩把小型的鋸齒刀啊。
有了刀,不論是割肉還是做別的什麼,都要方便許多。
想到這,王偉摸了摸自己的褲兜。
短時間內,自己的這串鑰匙絕對不能被別人發現,特別是松樹,以他那霸道的脾氣,如果他喜歡的話,絕對會將鑰匙從自己手中搶走的。
“啊!我的眼睛爲什麼越來越痛了?”正在王偉思考的時候,松樹的聲音傳了過來。
獸皮散落在地上,他渾身赤果的從地上坐了起來。
外面太陽已經徹底落山了,山洞中自然更加黑暗,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毫不誇張。
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這絲毫不影響王偉能夠想象松樹雙眼紅腫不斷的朝外分泌着淚水的情景。
“鬆,松樹,我,我的眼睛也,也好痛!”松果聽了松樹的話,也開腔道。
“我也是。”
“我也痛.....”
“......”
今天出去收集乾柴的幾人紛紛開口道。
如果說,一個人突然眼睛痛是意外,兩個人眼睛痛是巧合,那今天出去的五個人眼睛都痛,就不是意外和巧合能夠解釋得清的。
聽完了幾人的話,松樹頓時大喊道:“今天那個外人呢?是他害我們!我們跟他去山上的眼睛都痛,是他想把我們弄瞎,給我弄死他!”
王偉一聽,心中也是冒起了一團火。
帶你們找到食物,幫你們在這大冷天的生火,處處阿諛奉承甚至還主動攬下照看火坑的任務,結果屁大點的事情,都能扯到自己頭上來,一言不合就要給自己弄死,我發克油祖宗了啊?
心裡面火冒三丈,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情勢所迫讓王偉不得將這種情緒隱藏起來。
“大王,咱們眼睛痛是因爲今天在雪地裡面待太久了,那白雪有雪毒,看得時間長的話,眼睛就會中毒,我跟你也一樣,眼睛現在變得紅腫,總是流眼淚啊,而且我一個人,身體又這麼弱,還要跟着你混口飯吃,不敢害你也沒法害你啊!而且大王不用擔心,這種雪毒明天,最遲後天就會消失了,那個時候大王眼睛就不會疼了。”王偉用委屈的聲音說道。
松樹他們一聽,確實有點道理,王偉弱的跟個小雀崽一樣,確實沒有那個能力來害自己。
雖然有道理,但是眼睛上面的痛苦讓松樹越發的暴躁。
他怒道:“什麼?這種罪我還要受兩天?都是怪你!如果你早跟我說的話,我就不會中雪毒了,今天老子打死你!”
說話中,松樹在黑暗中朝着王偉摸了過來。
系統:“檢測到來自宿主的負面情緒+99”
聽着松樹的腳步聲,王偉連忙大叫道:“大王饒命,如果打死我能夠讓你眼睛不疼的話,我情願被你打死,可是打死我你的眼睛還疼啊!不過我剛想起來一個傳聞,不知道對不對,將奶水滴在眼睛裡面,可以緩解雪毒的不適感!”
今天王偉帶大家尋找凍死的動物屍體,還有在生火方面都顯得比較實誠,所以聽他說滴奶水可以緩解眼睛的不適,松樹頓時信了七八分。
顧不得找王偉的麻煩,松樹開口道:“綠草你過來,咱們這就你還有奶水,快給我擠一點出來!”
綠草是部落裡面一個哺乳期的婦女,懷中一直抱有一個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
從他們的名字就不難發現,部落的衆人都是用一些常見的樹啊花啊草啊什麼的命名,很明顯,他們還沒有進化出來需要姓氏來區分族羣的地步。
綠草在黑暗中越過衆人朝着松樹的聲音處爬去。
也許是爬的慢了,松樹直接大聲的斥罵了起來。
過了一分鐘,松樹應該是用奶水沖洗了眼睛,疼痛灼燒的感覺消失了,頓時高興的哈哈大笑。
“松樹,你輕點擠,好疼!”綠草痛苦的聲音傳了過來。
“這點奶水有個屁用,你他孃的再敢推我老子打死你!”松樹有些不滿的說道。
綠草懷中的小孩可能是被松樹嚇到了,哇哇大哭了起來。
“吵死了!給他嘴巴捂着!”松樹有些不滿的說道。
“松樹,先讓他吃口奶吧。”綠草說道。
“你這點奶水,還不夠給我洗眼睛的,明天等我眼睛好了再給他吃,小孩又不能打獵,餓一晚有什麼大不了的!”松樹道。
洞穴裡的其餘人都沒有說話,只有嬰兒的哭泣綠草的哀求和松樹的哈哈大笑。
王偉嘆了口氣,開口道:“大王,奶水眼睛裡面可千萬不能擠多了,只要緩解一下雪毒的不適就行了,如果擠多了,以後眼睛就會被洗白,看什麼東西都是白色的,然後瞎掉的!”
“真的?”松樹遲疑了一下問道。
不論是找食物還是生火,亦或是用奶水緩解眼盲症的不適,事實都證明王偉沒有騙他,所以當王偉說奶水洗眼睛不能洗太多,松樹很快便相信了。
寶寶有了奶水,很快便停止了哭泣。
隨後,松果,桐樹他們幾人,都從綠草要了幾滴奶水滴到眼中去,用以緩解雪盲症的痛苦。
王偉的眼睛雖然也很疼,但他還能忍受,所以並沒有主動去討要奶水洗眼。
但是過了一會,一個人摸摸索索的爬了過來。
然後,一雙手找到了王偉頭顱的位置之後,一個柔軟的東西便帶着奶香味貼了上來。
幾滴奶水入眼,疼痛的感覺緩解了許多。
在這一刻,王偉突然覺得,如果換個不像松樹這麼自私暴戾的人當這個部落的族長,這個部落的生活,應該會好上許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