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寵婚
“咳咳。”洛振宇忽然乾咳了兩聲,似乎是要掩飾掉自己聲音的變化,卻抑制不住那微微的沙啞,將目光瞥向了別處道:“那就學吧,明天開始學。還有四五天的時間,學會一支舞不是難事。”
說完,他起身就走到了一邊,似乎暫時還無法從某種情緒中緩解過來,又或者暫時還沒有辦法面對凌予。
在他起身離去的一瞬,靳如歌分明地看見了洛振宇微溼的睫毛,隱約地戰慄着。
她扭頭看了眼凌予,從他的目光中讀出詫異,剛想要解釋關於洛氏舞會開舞的事情,這時候,洛美薇緩緩從樓上下來了。
陣陣腳步聲越來越近,靳如歌也只能將話嚥下去。
她眨眨眼看着凌予:“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這頓飯,因爲還沒有挑破舞會開舞的事情,所以氣氛相對還算輕鬆,只是晚飯後,凌予被靳如歌打發回了他自己的房間,說讓他在房裡玩電腦等着她,她要跟洛美薇一起去一趟老爺子的書房,有什麼事情,等她回來找他再說。
洛振宇書房。
洛美薇跟靳如歌坐在沙發上,等着老爺子開口,可是老爺子只是泰然自若地坐着,把她倆叫過來,卻又一句話不說。
靳如歌自然知道是爲了什麼事情。
可是這一頓飯下來,她再傻也想明白了,自己是中了洛振宇的圈套了。洛振宇本就是想借着凌予來開舞,讓他被那些名門們所認識的。
想起凌予過去獨自生活的艱辛,靳如歌覺得,洛美薇少跳一次也沒什麼。
而洛美薇的心裡卻在打鼓,因爲她根本不知道洛振宇叫自己過來的用意。
見他一直不說話,她心裡的不安也就逐步放大了。
她不會知道,這就是洛振宇存心玩的心理戰,讓她不安,讓後逼着她先開口去問。
果不其然,靜坐了一會兒,洛美薇掛着微笑打破了沉默:“爸爸,你叫我跟如歌過來,是有什麼事情麼?”
洛振宇眨眨眼,窩在真皮轉椅上的身子終於懶洋洋地動了一下,悠遠的目光淡淡瞥了她一眼,緩緩說着:“今年的紀念舞會,你跟沫卿一起跳最後一支舞吧,作爲舞會的結束。”
洛美薇聞言一愣。
結束舞?什麼意思?
她當下就開問了:“那誰來開舞?”
洛振宇掀起眼皮看了眼靳如歌,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問你女兒。”
一瞬間,戰火引到了靳如歌的身上,她只覺得自己如坐鍼氈,被外公算計的滋味很不好受。
略微抱歉地看着洛美薇:“媽媽,是我跟外公說的,今年舞會,我想跟凌予一起跳。”
洛美薇眉頭一蹙:“你跟凌予開舞?”
靳如歌垂下腦袋,點點頭。
書房一下子沉寂了,空氣裡也漸漸瀰漫出緊繃的氛圍。
過了一會兒,洛美薇看着靳如歌道:“那你跟凌予一起跳最後一支舞,爸爸媽媽開舞,也是一樣的。”
靳如歌眨巴着大眼睛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麼不妥。
她只是想要正大光明地跟凌予一起接受別人的目光,共舞一曲,滿足她心裡的夢想而已。
瑩亮的瞳孔閃過一絲愉悅,她剛要點頭答應,就聽見洛振宇忽然插了一句話進來:“你跟沫卿十年前的舞會上已經跳過一次開舞了,上次第一支舞跟最後一支舞都是你們夫妻倆跳的,這次讓如歌跟凌予開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不是讓你們跳最後一支舞了麼?”
洛美薇猛地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目光灼灼地盯着洛振宇。
就瞧見洛振宇的眼眸裡滿是精打細算的精光。
她沉默了兩秒,隨即冷哼了一聲:“原來你是拿如歌來做幌子,真正想要凌予開舞的人是你吧?”
說是舞會,可是來參加的人都是名門貴賓,每個人的時間都很寶貴,等到舞會真的結束散場的時候,很多人早已經提前離開了。所以整個舞會開場白部分跟開舞部分,纔是最引人注目的。
開場白不用多說,自然是洛氏總裁洛振宇,但是如果開舞沒有洛美薇,那就表示整場舞會她只是用來陪襯的,跟別的賓客沒有什麼不同了。
她給女兒作陪襯無所謂,但是如果對方是凌予,那就大不一樣了!
誰不知道老爺子狼子野心想要認凌予做兒子?
洛振宇面色不悅,口吻微微嚴厲道:“這就是你跟你父親說話的態度?”
“你有把我當做是女兒嗎?!”洛美薇握拳往前走了兩步,身子距離洛振宇的書桌只有一步之遙:“你說凌予只是你的故人之子,但是是什麼樣的故人之子,能讓你這樣牽腸掛肚?!我從孤兒院領養他出來還不算,你還要他分走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你讓他開舞,不就是擺明了要他被所有人注意,要把他捧到天上去嗎?!故人之子?哼!你的故人之子,都要跟你的親生女兒搶飯吃了!”
“放肆!”
洛振宇忽然氣極了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沉着臉看着洛美薇:“這些年是我太寵着你了!所以才把你驕縱成這副樣子!”
洛美薇脫口而出:“你驕縱的人分明是凌予不是我!”
靳如歌看着兩個長輩就這樣爭吵起來,心裡有些發怯,她上前拉着洛美薇,想把她拉回沙發上坐好:“媽媽,有話好好說,我們先坐下。”
“你走開!”洛美薇扭頭就衝女兒大喊了一句,順便抽走了自己的胳膊:“你這個沒腦子的東西!就會胳膊肘向外拐!走開!”
“媽媽!”
靳如歌有些生氣,只是開舞而已,幹嘛看的那麼重!
“媽媽,凌予就算跳了開舞又怎樣?他對洛氏不感興趣,而你爲了洛氏付出了這麼多年,外公不會無視你的心血的,你別這樣了。”
洛美薇聞言,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女兒一眼,居然爆粗口:“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