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竹輕撫了撫自己有些受驚嚇的小心肝,深吸口氣,忍住內心萬馬奔騰的咆哮。她告訴自己,作爲一個正常人,你不能跟腦子有病的人計較,這是不對的。還有,以柳玉氏這種身份,你跟她較真,真是平白降低了自己的檔次。
將手裡的茶盞往桌子上輕輕一磕,李青竹擡眼看着這個自稱“柳玉氏”的白蓮花與綠茶婊的綜合體,徐徐開口:“你是從哪裡聽說,本郡要拆散大皇子與柳若儀的親事的?自古至今,皇子成親都是天家大事。本郡縱是再厭惡那柳若儀,也不會對聖上的旨意有所質疑。”
頓了頓,李青竹又接着道:“柳玉氏,做人是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的。你可知道,就憑你剛剛的話,本郡就能治你一個污衊貴人的罪!還有,大皇子乃是天潢貴胄,豈是你一個官員通房能妄議的?!來人,掌嘴!”
話音剛落,四個丫頭就走了過去。兩個人按住柳玉氏的身子,防止她掙扎反抗,另外兩個則輪流開始扇耳光。這種體力活對她們這種非專業的人士來說很有些難度,不想讓胳膊酸掉,就只能輪着來了。
“啪啪啪”幾十耳光過後,兩個丫頭鬆開手,柳玉氏便軟軟的萎頓在地。暖廳外憐香惜玉的男人們,頓時有些心疼。這才五月份呢,地上陰涼,這美人兒就這麼躺着會不會壞了身子啊。要是落下病根的話,玩起來可就不爽了……
李青竹滿意的對着自家丫頭揮揮手,讚道:“不錯,幹得好!回去就給你們漲月錢。”果然粗暴直接的解決問題是她的最愛啊。只是孃親在帝都,她得收斂着些,不能自己動手真是很遺憾呢。
靜待一刻鐘,尚書府的女主人——君夫人終於到了。
她一進暖廳,二話不說,直奔李青竹跟前。跪下。開口請罪:“臣婦一時不查,竟讓這等骯髒人混進了府,還驚擾了郡主。臣婦有罪!”
李青竹親自將君夫人扶起來,開口道:“夫人哪裡話。今天是個喜日子。夫人必也是不希望這種事情發生的。更何況夫人忙得很,又有那居心不良的人從中作梗,纔出了這等紕漏。本郡心裡明白,自然不會怪罪夫人。”
君夫人感激的看着李青竹,點頭道:“臣婦謝謝郡主體諒。郡主稍作休息,臣婦這就審問此人,必當給郡主一個交代。”說罷,她便招呼人將地上的柳玉氏給拖起來,伸手接過丫頭遞來的一杯涼茶,朝着柳玉氏紅腫的臉蛋便潑了過去。
柳玉氏“嚶嚀”一聲。便緩緩睜開雙眼。待看到面前怒氣勃發的君夫人後,她明顯有些驚嚇。嬌弱的身軀微微顫抖幾下,便又垂下面容。
君夫人攥緊帕子,努力壓住內心的火氣。半響,她擡頭。昂然倔強的對着暖廳裡的女眷行禮賠罪。“都是我的錯,纔在如水的大喜日子裡弄出這麼大的笑話。也讓幾位姐妹受了驚嚇,添了不悅。等這事兒過後,我再擺宴,好好地給你們賠罪。”
幾個跟君夫人交好的官員夫人紛紛開口,“這又不怪你,我們都沒事。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就是就是,本來就是柳侍郎家後院不穩搞出來的,關你什麼事?”“不錯,這等賤婢就是立時打殺了都沒什麼,不過是礙着老爺們同朝爲官,不好太越俎代庖罷了!”
不管衆人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此刻沒有人給她難堪。這就讓君夫人心裡好受不少。至於那個賤人,君夫人目光狠厲的看向柳玉氏,眉頭一挑,轉瞬間心裡已想出了千百種讓她生死不能的法子。
小葵剛剛就已經回來了,跟在君夫人的身後。都沒幾個人注意到她。剛回來小葵就一臉凝重的對李青竹低語:“小姐,君小姐的庶妹瘋了!”
我擦!
李青竹瞪大眼睛,一口水含在嘴裡咽也不行,吐也不是。良久,她才艱難地嚥下茶水,一把拉住小葵,驚詫道:“不是吧,小葵,你一出手就這麼狠?這麼做真的好麼?怎麼說這也是人家的地盤啊。”再說了,就算不是一個媽生的,但好歹也是一個爹生的吧?如水知道了,會哭吧?
小葵眨巴眨巴眼睛,好久才明白李青竹的意思。她拽回自己的衣袖,無奈道:“小姐,你誤會了。”然後她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交待清楚。包括她怎麼進了那庶女腦殘粉的院子,一路上又遇見了什麼,進去之後又是怎樣撞見了庶女跟某個有血緣關係的男人的姦情,以及之後那腦殘粉異想天開的計劃。
“她想代嫁?”李青竹有些不可置信。不過很快,她就冷靜下來。她就知道,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都像她一樣三觀正常的。
“可不是?”小葵有些興奮,“小姐,你說這姑娘到底是怎麼想的?一邊刻骨銘心的愛着大將軍,又一邊跟自己的表舅纏纏綿綿恩恩愛愛,再然後,居然還能心心念唸的想着要嫁給三皇子?!”
李青竹撇撇嘴,不屑道:“這有什麼?其實這個世界上很多女人都是這麼想的。她們內心渴望有這樣三個男人,一個給她愛情,一個給她財富地位,另一個則滿足她的身體慾望。”
頓了頓,李青竹又感慨道:“不過到最後,大部分女人都只能選擇一個男人。另外兩個,也只能埋在心底,偶爾在夢裡回憶一下。”
小葵被驚得瞠目結舌。良久,她才咽嚥唾沫,小心翼翼的道:“小、小小姐,你、你……你不會也是這麼想的吧?”
李青竹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回道:“那是當然。”不過,姐的牀太小了,睡不下四個人。所以只能委屈自己找一個三合一的好男人嫁了……
小葵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完了!這下糟糕了!
她的腦子亂哄哄的,滿滿地只充斥着一個念頭,大將軍一定會掄刀砍死我的!
李青竹主僕二人,都沒想到,此時閒聊的幾句話,竟然傳到了某人耳中,以至於不久之後,弄出了不少啼笑皆非的故事。
看着小葵的傻樣兒,李青竹就知道這丫頭絕對是想多了。不過她肯定是不會提醒她的。就讓她這麼提心吊膽的,不也挺好玩兒的麼?
偷偷樂呵完了之後,李青竹努力板起臉,嚴肅道:“之後呢?你既發現了那姑娘這麼驚天駭地的陰謀,你是怎麼做的?”
小葵回過神來,聽李青竹問完話,也不知想起了什麼,突然有些沮喪。她嘆口氣,自責的道:“小姐,小葵這次是真的莽撞了!我當時一激動,就衝過去把他們倆都給劈暈了。但是剛劈暈了,小葵就想起來,今天這個場合,那君小姐的庶妹是一定要出席的。不然的話,大家一定會惡意揣測,君夫人苛待庶女,君小姐跟庶妹不和之類的……”
“小姐,你說現在怎麼辦?”小葵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家小姐。
李青竹大力敲了小葵一個板栗,哼聲道:“有什麼好難過的?待會兒你去喊個太醫過來給那小妞兒瞧瞧,然後再放個話什麼的不就行了?見到太醫,大家只會以爲這庶女嫉妒嫡女,所以纔在這種場合掉鏈子,好給自家嫡母跟嫡姐身上抹黑……”
再轉過頭去看君夫人那邊,李青竹詫異的發現,邊上不知什麼時候竟多了一個陌生的官夫人。想來,那便是柳侍郎的正妻了吧?
許是李青竹的打量太過明目張膽,那柳夫人竟朝着這邊看過來。對上李青竹的視線,她微微一愣,便要過來請安。李青竹略搖了搖頭,制止了她。
她如今最想看的,可不是別人的請安請罪,而是關於邊上那個披着蓮花皮子的綠茶婊的下場。
被李青竹拒絕之後,那柳夫人就靜靜地待在柳玉氏面前,聽着君夫人一長串的問難。等到君夫人停下之後,她神色淡淡地問:“君夫人給句痛快話吧,你想怎麼處置?”
君夫人吃了一驚,眉頭微蹙,不悅道:“這是你的家事,你居然問我怎麼處置?!”
“雖說是家事,可她畢竟衝撞了貴府小姐的喜事,也衝撞了郡主大人。這怎麼處置,已經不是我一個小小的侍郎夫人能決定的了。”柳夫人無奈地道。她根本就不知道這賤婢是怎麼跑出侍郎府的。如今看來,定是自家老爺禁不住她的哭求,帶她出來的吧?
“你!”君夫人氣得有些仰倒,柳眉橫豎,充滿殺氣的瞪着柳夫人。原以爲這貨是個好的,沒想到真是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哼,既如此,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來人,把她給我拖出去,杖責二十!”君夫人狠狠地道。
“我看誰敢!”一聲中氣十足的喊聲自廳外傳來。
君夫人往外一看,登時眼前一黑,險險就暈了過去。不爲別的,就因爲那出聲阻止的人,正是君如水的親爹,她結縭二十載的枕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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