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兒趴在牀頭側面的小桌子上,唏噓嘆氣:“真是的,放着好好的妖不做,非要學做人。現在好了,把自己折騰的這麼累,何必呢?” 白之言翻了個身,眉頭一皺,進入沉沉夢境中。 不太安穩的睡到早上起來,白之言起身揉了揉頭髮,想着自己還有好多事情要忙,立刻精神抖擻的坐起身就出了房間。 跑到樓下,她找了洗漱用品隨意一洗漱,就匆匆出了門。 她要先去把自己還放在園林小區的東西帶回來,還要去超市添置日用品和換洗的牀單。 另外還要謀生計,找份工作餬口。 這一整天,肯定又要忙得天昏地暗了。 臨出門前,白之言囑咐張鋒和兄弟們先出去找找工作,摸摸情況再說。 蜜兒緊跟在白之言身後,施法去了趟園林小區,不聲不響的帶着行李離開,然後去手機店換了一張電話卡,把原來的電話卡也丟掉。 那上面,她已經把安漠霖的電話屏蔽了好多天,無論安漠霖怎麼打,她都不可能會接。 一整天都忙着採購收拾,白之言如同不停旋轉的陀螺,儘量的讓自己忙碌着。 安家別墅。安漠霖房間。 章芸心和安漠然以及葉菁,擔憂的站在牀尾的位置。 牀上,安漠霖還在昏睡着,姜醫收起聽診器,嘆口氣看向章芸心,蹙眉道:“太太,安總看起來並沒有生病。至於爲什麼一直不醒,我也不好說。您要是不放心,不如帶安總去趟醫院檢查一下。” “難道什麼都看不出來嗎?”章芸心皺着眉,忐忑不安的問。 “無論是聽診還是把脈,安總的身體都看不出來異常。我想,也只能試試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了。”姜醫生拿起醫藥箱,他身後的住手連忙接着背好。 葉菁神情哀傷的走到牀頭處,俯身望着他微皺的眉頭,心頭苦澀,低低道:“漠霖身體向來很好,肯定是白之言,她根本就不是人,一定是她害了漠霖。” “葉菁,你怎麼能這麼說?之言都已經失蹤了,你居然還說她壞話。”安漠然氣
不過,雖然她清楚白之言不是人。 可白之言對安漠霖的感情,安漠然也是明白的。白之言對安漠霖的感情很純粹,只是單純的希望安漠霖好。不像葉菁的感情,自私又偏激。 “我說錯了嗎?上次在書房,我親眼看到白之言從一朵曇花裡走出來。漠然,你明明也看到了,是不是也被白之言給迷惑了,你明知道她不是人,爲什麼還要讓漠霖跟她走那麼近?”葉菁眼中泛起淚花,楚楚可憐的望着安漠然。 “你胡說什麼啊!真是異想天開,你說的,我壓根就聽不懂。”安漠然神情有些不自在,可還是篤定的反駁。 章芸心不耐煩起來,呵斥道:“好了,別吵了!現在是爭吵的時候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趕緊想辦法讓漠霖醒過來。趕緊安排救護車,送你哥去醫院檢查。” 安漠然冷哼一聲,別過頭道:“我去打電話,順便安排林叔隨身跟着。” 葉菁眼角倏然落下眼淚,擡手輕撫着安漠霖微蹙的眉頭,柔聲道:“漠霖,你爲什麼不醒?你到底怎麼了?” 安漠霖依然輕皺着眉頭,眼下,其實被困在夢魘中,痛苦不堪。 夕陽如血一般懸掛在天邊,漫山遍野的野花延伸到天之涯,幾乎看不到盡頭。 白衣少女眼角噙着淚,送他出了竹樓,一直送到山林外的小徑上。 前來接應他的一位下屬領着一隊人馬等候,他走到馬車旁,站定,回頭神色哀傷的望着少女。 少女含着淚微笑:“你走吧!拿回本該屬於你的東西。我能幫你的,只有這麼多了。” “雪曇,我會回來的,你一定要等我。” 他沉眉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入懷中,溫聲低語:“雪曇,我愛你。皇權對我來說固然重要,可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選擇你。”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柳慎,你有你的路要走,你我之間,如果真的有緣,自然會再見。” 雪曇擡起淚眼,從他懷中離開,決然轉身:“快走吧!時間不早了。” “雪曇,你願意現在就跟我走嗎?無論生死,我
護你一生一世。” “當然不能,我可不想成爲你的牽絆。我不在你身邊,你纔沒有後顧之憂。再說了,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的,我等你。”雪曇邊往回走邊說着,緩慢踏進山裡中,漸行漸遠。 柳慎望着消失的白色身影,微鎖眉心,轉身上了馬車,離開山林。 宮廷內鬥,皇權之爭,一場殺戮陰謀結束後,他被立爲儲君。 很快,先皇駕崩,他登基稱帝,回山林找雪曇。 竹樓空寂,野花還是開的漫山遍野,所謂物是人非,他算是深有體味。 他在竹樓外等了雪曇一個月,後來,又發了瘋一般的找她。 可是他找遍了皇朝的每一個地方,依然尋不到雪曇的半分蹤跡或消息。 每日的相思積累,他的身體漸漸存了隱疾,在百官的一再上奏以及皇族長輩的催促下,不得已立後,卻終其一生不曾納妃,一生只有一子一女。 與皇后,也僅限於相敬如賓。 他在位的時間不算很長,後因隱疾復發,太醫束手無策,病情一日日加重。 每夜夢迴,他口中都喃喃着那個他在心裡唸了無數遍的名字,可直到最後一刻,他也沒再見過那個讓他牽掛一生,眷念一生的女子…… 安漠霖緊皺着眉頭,口中輕聲喃喃:“雪曇,雪曇……” 所有的檢查結果都出來的差不多,安漠霖依然沒醒。 檢查結果顯示,安漠霖的身體仍是沒有任何異常,至於昏睡不醒的原因,醫生束手無策。 章芸心坐在病房中不停的嘆氣,葉菁則守在安漠霖身側的位置,一直緊抓着他的手等他醒來。 安漠然努了努嘴,拿着手機出了病房,撥打白之言的電話。 電話那頭,毫不意外的傳來機械冰冷的女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 安漠然沮喪的垂下手,轉念一想,又趕忙撥通周洺的電話。 周洺正坐在房間靠窗的位置,手中執着酒杯,不停的喝着酒。 聽到手機響,他心煩意亂的按了接聽:“然然,有事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