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是來看花的啊!”安漠然鬆口氣,笑着揚了揚眉。 葉菁忽然覺得安漠然這話有些不對勁,狐疑的扭着脖子再次看向窗臺。 她明明記得自己是把花盆推下去了的,可是現在,花盆竟然還是完好無損的放在窗臺上。 她難以置信的揉揉眼,再仔細看去,仍然是完好的花盆,心底不由一陣驚悚,喃喃道:“這怎麼可能,這也太邪門了。” 安漠然納悶的問:“葉菁,你在說什麼啊!” 葉菁瞪大了眼,深吸口氣再次去推那盆曇花。 文正手指尖金芒微旋,將曇花固定在那一個地方,任憑葉菁怎麼使勁,就是推不動。 白之言不由抹了把汗,呵呵道:“師父,你這是受我影響了嗎?怎麼學會整人了?” “她居心不良,想要害你,我當然不能容忍。” 文正散漫擡了擡袖擺,斜靠着窗沿一側,輕笑道:“爲師可是出了名的護短。” “是是是,您就是出了名的護短。不過,你該說說你到底要我答應什麼事吧!” 文正繼續緘默,望向正疑惑的看着葉菁的動作的安漠然。 安漠然納悶的問:“葉菁,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葉菁這才意識到因爲自己跟一盆花之氣,在安漠然面前失了態,連忙整理了一下情緒,收回手,溫婉一笑:“沒什麼,我就是來看看曇花開了沒有,不是都說曇花一現嗎?我也想看看曇花一現到底是有多美。” 安漠然笑笑,故意說道:“這花,跟之言挺配的,我哥應該是想送給之言吧!” 葉菁的笑僵在臉上,仍是保持着溫和恬淡的語氣:“漠然,漠霖對之言,更多的應該是同情和照顧,那不是愛。” “你是覺得,我哥一定會對你死心塌地吧!”安漠然走到窗臺邊,不以爲意的挑了挑眉。 “我要先回房了,等會你記得關燈。”葉菁的表情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憋屈,深吸口氣,平息下尷尬的情緒。 安漠然點了點頭,“那,你就趕緊去休息吧!你要是不休息好,反而顯得我們安家
待客不周。” 這句話,她是說的相當客氣的。因爲,葉菁怎麼着也是她們家的客人。 對!永遠都只是客人而已。 葉菁一臉錯愕的扯着嘴角勉強笑着,強壓着氣憤緊了緊掌心,朝書房外走去。 目送葉菁出了書房之後,安漠然舒口氣,將花盆稍微往中間移了一點,並不像葉菁剛纔那麼費力,輕易就移動了位置。 文正指尖的金芒收斂,望向白之言,沉眉道:“我要你答應的事,就是你好了之後,跟那個人做個了斷,以後不要再見面了。” “師父,你來,就是爲了跟我說這些的嗎?”白之言一咬脣,恨不得立刻咬出血。可是她現在是個靈魂,就是咬成稀巴爛,也不可能出血。 文正鄭重一點頭,“我來,就是爲了跟你說清楚,你和那個人之間的事。你這次歷雷劫,之所以會被帶到這個地方,也的確算是上面的意思。是爲了讓你在人間嚐盡悲歡喜樂,勘破情關,然後,把鎮魂珠送回神界,了結塵緣,這就是我爲你算出的劫數。” “如果你能渡過這個劫數,有什麼問題,就可以等到以後,問上面的司命仙君。” “要是我不想回到妖界呢?”白之言努了努嘴,神情憂鬱的緊抿着脣。 “不想回到妖界,你也活不了多少年。因爲你現在使用的這具凡胎,沒有完全跟你融合,最多,只能維持三年。到時候,你連寄身的地方都沒有,就成了一隻鬼妖,會被幽冥界的人抓去,連輪迴投胎都是個問題。” “這麼慘!”白之言後怕了,沒想到,後果竟然這麼嚴重。 白之言腆着臉抓住文正的衣袍,望着他一張慵懶卻出塵脫俗的俊顏,討好的撒嬌:“師父,我知道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師父,你一定有辦法讓我留在人間的,對嗎?” “我沒有辦法,我就是有辦法,我也辦不到。”文正煩躁的去扒她的手臂。 白之言頓時失望了,抽噎一聲:“這麼說,你是不打算幫我了?” 文正一臉爲難:“雪曇,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真的
不能幫你。” “也就是說,我必須要答應你,纔不至於被幽冥界抓走嗎?” “對,只有這一個辦法。雪曇,這是你的劫數,你怎麼能讓自己困在劫數中呢?” 白之言頹喪的垂下手,望着文正一雙潔淨高曠的眼眸,苦澀一笑:“師父,我要是你多好,可是我真的做不到。” “我有什麼好,還不是被你和蜜兒給絆住了腳,只能住在青瑤山跟你們這些妖打交道。” 文正手指彈落在雪曇額頭正中,金光氤氳:“別說那麼多廢話了,你還是趕緊現身,好好跟安漠然說說吧!至於剛纔說的事,我就當是你答應了,你必須得跟安漠霖做個了斷,別害了自己,又連累着害了他。” 白之言垂頭喪氣,可眼下也沒有時間讓她多想。 再擡頭時,她從窗臺上跳下來,停在安漠然身側,輕輕喊了一聲:“漠然。” 安漠然本來是正在觀察那株曇花,一聽到說話聲,又覺得那說話聲像極了白之言的聲音,納悶的回過頭看去。 一看真的是白之言,安漠然登時嚇了一大跳,“啊”的一聲尖叫,捂着耳朵驚恐的望着白之言,哆哆嗦嗦的問:“你……是人還是鬼啊!” 白之言翻了個白眼,撇嘴道:“我不是人,也不是鬼。” “不是人也不是鬼?是什麼意思?”安漠然更爲恐懼,手指發顫的指着白之言。 白之言試着朝她走近,安漠然如臨大敵的往後退:“那個,你別過來,你先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文正籲口氣,袍袖一揚,在門口施了結界,將書房與外界隔絕。 白之言再次走近幾步,抿脣道:“漠然,你別怕,先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安漠然腳步踉蹌的退到門口,伸着手使勁的搖晃門鎖,絕望的發現房門竟然無法打開,只好僵硬的扭過頭,面對白之言,哭喪着臉:“之言,咱倆好歹朋友一場,你能不能放過我啊!” 白之言額頭瞬間耷拉下三條黑線,扶額嘆氣:“漠然,我是來找你幫忙的,怎麼可能會害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