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點到名字的幾個人一開始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但聽到後面的‘跟我來’三個字,立刻又精神大振。弗雷德里可是強橫無匹的魔導士,跟在他身邊可不是去送死,而是建功立業的好機會,嘩啦一聲,大家連忙跟上。跟上去的還有三個百人隊,其中一個魔法師團,兩個劍士百人隊。
……
在地底數公里的深處,巴布洛克帶着一堆紅龍,爭先恐後的啃咬着面前的泥土岩石,連啃帶吞,咬出了一段地道,然後撐得肚子滾圓滾圓的紅龍就退到了一邊,後面的同伴立馬跟上,繼續往前啃去。
數公里的地下,被它們啃出了一條筆直的地道,通往的是人類大營的中央。
數公里深的地底,就算是弗雷德里的神念都無法穿透,何況他也不可能隨時隨地的關注着地底。沒人知道那羣紅龍早已經不在巢穴裡,而是把地道挖到了他們的大本營後方。
這個世界估計也只有紅龍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無聲無息的挖出這麼長的地道,它們本身就是吃這個東西的,挖出的泥土根本不需要轉移,而就連石巨人的外殼它們都能啃得到,再堅固的岩石泥土自然也難不倒他們。
誰會想到一羣紅龍能有那個智慧挖地道偷襲?等弗雷德里離開大營後,所有人就越發鬆卸,就連監聽地底情況的法師,也不怎麼勤快了。
……
弗雷德里進入安息之宮的同時,就已經把自己龐大的精神力場遠遠的發散開去,四周所有的變化都盡收心底,就連一顆蟲子在泥土裡拱動,都瞞不了他。
如此小心翼翼的,弗雷德里進到了長廊之中。
筆直的長廊空無一人,連原本應有的滿地屍體都不見了,只餘下一灘灘尚未凝固的血液無聲的印證着之前的那場慘烈的戰鬥。
弗雷德里的精神力場像一波海嘯般往長廊的另一端推去,掃過了數百米的距離,還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發現。
確定沒有危險,弗雷德里還是慎重的撐起了一個護盾,把身後的一堆長廊護在其中,身後,源源不斷的人類涌了進來。
進入長廊的法師接替了弗雷德里的工作,撐起護盾,其餘的劍士散在周圍警戒着,一些人分散開來,用劍柄,或者用魔法,對四周的牆壁,紅龍啃出來的窩,地面上的血跡等等,進行了一系列細緻的清查,看看有沒有隱藏的通道或者機關之類的。
雖然弗雷德里已經事先用精神力場探察過了,但他卻並沒有阻止其餘的人重複這樣的工作,他也不可能永遠衝在最前面,下次有同樣的事情時,這些人還是需要自己去探察,現在就當練習好了。而且一個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總有出錯的時候,再細查一次也能拾遺補缺。
還有一個原因,這個地方的古怪實在太多了,偵察魔法竟然會被偏移掉,弗雷德里也怕自己的精神力場會受到干擾。
就在這時,一個在石壁上胡亂敲着的劍士,手柄敲到石磚上,竟然發出卟卟卟的悶響,似乎底下是空的一樣。
真的有古怪?發現問題的劍士第一時間往弗雷德里看來,而弗雷德里也聽到那空洞的聲音,立刻把精神力場往那個位置集中。
之前他已經用精神力掃描過四周,每一塊石磚每一條縫隙都沒有放過,如今他再把精神力往那個位置集中,同樣沒有發現任何的問題,精神力掃上去還是一塊石磚,後面是結結實實的泥土。
但問題是,劍柄敲下去明明是有空洞的聲音。弗雷德里知道肯定是有什麼東西欺騙了他的精神力場。
爲了知道後面的空洞是什麼東西,弗雷德里大聲的命令到:“集合,防護。”
訓練有素的人類立刻在弗雷德里的身邊圍攏成一個圓形,劍士在外,魔法師在內,魔法師一起釋放出自己的魔力,與弗雷德里的魔力網聯繫到一起,撐出了一個凝若實質的魔法護盾。
做好了最完善的防備工作,弗雷德里才探手朝石磚虛按而去。
強大的精神力在他的指揮下,似一隻無形的大手,按到了石磚上,咔嚓,石磚被按了下去。
轟!一堵巨型的石牆落了下來,瞬間把他們進來的道路給封閉了起來。
“好!”芙蘿的臉上一副振奮的表情。這裡是安息之宮最核心的一個房間,面積不小的房間裡非常空曠,什麼傢俱裝飾都沒有,空蕩蕩的,只有在牆上刻滿精妙的符文。
房間內,此刻正投射着長廊入口,弗雷德里所在位置的情況,投影非常清晰,連弗雷德里面上的皺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弗雷德里觸動機關,讓整個石閘落下來的時候,芙蘿忍不住叫好起來,興奮的說到:“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安息之宮的設備還真的能用,這下看你們往哪裡跑。”
芙蘿的身邊,一個二十米高的備用構裝盤腿端坐在那裡,手掌張開,指尖不時在投影上划動,這裡點一下,那裡點一下,被點到的地方立刻有反應,嘩啦一下在投影上顯現出更多的東西。
這自然是菲摩斯的新身體。聽到芙蘿的話,菲摩斯頓時忍不住嘲笑起來了:“你以爲是人類的建築啊,能撐個一兩千年就已經很了不起了。在不死帝國,如果不是意外消亡的,誰會活不了幾萬年的?說不定沉睡時間長一點就能有這個數了,睡了一覺醒過來房子塌了,這樣的房子誰會去住啊?放在那裡幾十萬年都完好無損纔是基本要求。”
嘴上說着,手上卻絲毫不停。這裡是整個安息之宮的控制室,監察室,當然,只是備用的。費裡曼在的時候,神念會直接籠罩整個宮殿,不需要控制室。這個控制室主要是防止他不在的時候,手下的子民可以控制宮殿裡的設施。不過即然是備用的,就是不一定用得上,所以就連芙蘿也不知道有這樣的一個地方的存在。
菲摩斯卻知道,同樣在構裝技術上有深入的研究,他和費裡曼的關係是比較密切的,來過安息之宮,甚至這裡所用的很多技術,都曾經是他獨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