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虎抹了一把光禿禿的腦袋,道:“這幾天的訓練效果不大,但主要是想提升一下你們的訓練氛圍,不然你們進入學府了,還要靠自己摸索修煉,怕影響你們的動力,這是院長定下的對新生的訓練方法。”
聽到院長二字,孔以樹臉色這才緩和下來,爺爺的方法確實不錯,如果陳虎一開始沒來,等大家加入學府的勁頭一過去,可能還真會陷入不知道如何修煉的迷茫中,同時又對新環境產生抗拒和恐懼,那個時候,銳氣便會消磨不少。
“按照於老師的方法,新生肯定挺刺頭,需要我們這些正式弟子好好打壓打壓,可老子就看他不爽,這明顯是違反規定的,老子纔不給他做打手,等出事了,那混蛋肯定會抽身離開,把罪過定在我身上,別看我是個大老粗,可不傻……”
孔以樹笑笑,你看起來挺傻。
“好啦,該睡了,他們累了一天,也不能吵他們,不然還真想跟你打一場!”陳虎轉身離開,道:“明天你可以自己訓練了,那個司南信鴻,你也趕緊帶走,老子快受不了他了。”
等他離開,孔以樹回到大屋子裡,沒有回到自己房中,而是來到司南信鴻的房中,看對方一臉不樂的看着天花板發呆,才苦笑道:“你肯定是故意的。”
“嘿嘿!”司南信鴻揉揉鼻子,躍下牀來。“我可是還要去看大海的男人,怎麼能在這裡消磨時間呢。”
真的是在消磨時間嗎?
孔以樹臉色古怪的看着前者,對方這幾天來,訓練時總是最熱血的,揹着個大石頭狂呼狂奔,不愧是山中長大的孩子,在書中山中那速度,那熱乎勁,讓陳虎也快受不了了,因爲他覺得這個是個怪胎,一腔熱血好像用不盡一樣。
翌日,孔以樹二人離開,找到山後一處瀑布,望着並不算太高的瀑布,司南信鴻熱血勁又來了,脫了上衣就衝出去,跳到水裡好一陣快活。
“啊,好涼啊,爽,孔以樹,快過來——啊,我不會游泳——”
“站起來就行了……”
孔以樹很難過,怎麼就真把他帶來了呢,交給陳虎頭疼多好。
他來這裡,並不是玩水的,也不是借用瀑布修煉的,重要的還是瀑布裡面的東西。
瀑布裡面,是一個寬闊的大水潭,水潭水爲湛藍色,冒着寒氣,水潭爲正方形,四角豎立着一道柱子,柱子頂上,懸浮着同樣的四道符文法陣,最大的一個符文,正是孔以樹所認識到的水符,還有一個他所熟悉的宛若勾玉般的小符文,將四個水符之間連接。
司南信鴻打了個寒噤,哆哆嗦嗦的抹了一把水潭的水,牙齒立馬打顫起來。“我說……這是什麼地方?”
孔以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瀑布後面的洞明顯是人工開鑿的,這個寒潭也是人爲打造的,水符和寒潭底部的一個個符文,構建成一個法陣,將寒潭的水轉變得異常冰冷。
“這是新生修煉千煉訣的場地之一,水符寒潭,在遲緩真氣,凍結肌肉的情況下,對身體一次次進行淬鍊。”
“你……你怎麼知道的?”司南信鴻牙齒大顫,很後悔剛纔脫衣服那麼快……
孔以樹堅定的脫掉外衣,忍着寒冷鑽入寒潭中,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但他仍舊咬牙堅持下來。
“是陳虎告訴我的,以後那些新生也會經常過來這裡修煉的。”語音落下,孔以樹再也不說話,閉目在寒潭中打坐。
不滅仙訣加速運轉開來,身下涌上來的大地生機厚重的力量,一下子流遍全身四肢百骸,將寒冷鎮壓下來,肌肉血液,從冰寒一下子轉到常溫,在越來越冷的情況下,更多更強的大地之力一點點的被抽來,這一刻他終於感受到,瞿若元所抽取借用的大地力量,到底有多強悍。
他感覺全身變成了石頭一般,變得很沉重,所有的寒意再也影響不了他,但他卻又實實在在的感受得到筋骨血肉在寒意的刺激下,真氣一點點的和寒意對撞中,肉身一點點的增強着。
司南信鴻考慮好久,才終於也進入寒潭打坐。
刺骨的寒冷讓孔以樹睜開眼來,不滅仙訣運轉到了極限,大小週天一正一反的運轉,循着某個規律,也已經到了極限,體內翻涌澎湃的力量開始穩定下來。
“到極限了嗎?”
站起身離開寒潭,穿好衣服後,孔以樹再次打坐入定。
體內的真氣,在運轉功法半個小時後,行走在血肉中,越來越快,越來越細微的流動在經脈中,彷彿和身體融爲一體,雄厚的真氣,在數日快速的成長中,穩固前進,沒有一點虛浮狂躁,可見他的根基,一點點的開始加固,當加固到一定程度,他就可以試着服用幾顆丹藥,突破先天六重之境。
不多時,司南信鴻也跳出來了,搓着胳膊狂跳着穿好衣服,真氣一次次的將身上的寒氣驅逐。
“冷死我了,冷死我了!”司南信鴻跳了好一會纔打坐好,感受一番體內的變化,又面色複雜的看向寒潭。“嗚嗚,可是還想來,怎麼辦?”
……
離開水符寒潭,孔以樹二人朝合宿大院走去。
“水符寒潭是新生學員修煉的衆多場地之一,陳虎說過,崇光院比較出名的便是各個水符寒潭和火符炎池了。”
孔以樹看着還在瑟瑟發抖的司南信鴻,苦笑着解釋。
“那我以後去火符炎池吧……”
“夜晚的時候,大海也是這麼冷的。”孔以樹突然眼前一亮,找到了好說辭。知道司南信鴻嚮往大海,肯定這個就是他的軟肋。
果然,司南信鴻眼睛冒出亮光,咬着牙再也不哆嗦了。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出現一羣人,司南信鴻好奇道:“那是我們住的地方吧,那些人是誰?”
扭頭看去,只見前方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大片人,最前方的一排人倒有兩個熟悉的身影。
“沐陽白,於老師,他們怎麼走到一塊了。”孔以樹眉頭一皺,心裡冒起怒火,那些倒在地上慘叫的,不就是他崇光院的新學員嗎,還有幾名正式弟子,其中陳虎正雙目充血,龐大精悍的身軀竟是傷痕密佈,怒吼着掠出,拳頭打出一串串風聲,龐大的真氣在其後炸開,地面一大片碎石被震飛。
陳虎對面,於老師怒道:“陳虎,你好大的膽子,要你給沐陽公子陪練,那是你的榮幸,竟然還敢逞兇,來人吶,把他給我拿下。”
和陳虎對抗的青年面色陰鷙,低喝一聲,雙手交叉在胸前,硬是擋住了陳虎兇悍的一拳,然而,不等他獰笑出聲,突然一股龐大的力量衝擊得他不得不拱起腰身,腹中傳來的強大力道,撕裂了肝腸一般,痛得他慘嚎一聲,如同蝦一般跪倒在地,捂着肚子打滾。
“呼呼!”
雙耳邊傳來勁風還有於老師憤怒的吼聲,陳虎當即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雙手張開,龐大的真氣宛若兩條鐵鏈,將近身的兩人纏住,然後雙手如同鐵鉗一般,硬生生的破開兩人的防禦,抓住兩人脖子,就要用力一捏。
“老虎!”一邊冷漠相視的林光寒突然輕喝出聲,和唐烈一起上前來,這裡就他們三個還算實力出衆。
陳虎聽到輕喝聲,眼中血光微微壓下,怒吼一聲,將手中兩人甩飛。
孔以樹和司南信鴻被陳虎的兇威嚇了一跳,但還是快速的衝了過來,問道:“陳虎,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