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爲這樣的懷疑對於柳青來說太不公平了,天風實在是看不下去,所以在言語的表達上很是激動,不過,楊申並不像蘇通天一樣,心胸狹隘,既然能夠成爲萬殺宗的掌門,那既然是有他的獨到之處。
譬如現在,他除了能夠聽見天風過激的言辭,這在蘇通天的口中,被稱之爲沒有規矩,但是在他楊申的耳中,卻是比起那些平靜流暢,並且充滿着尊敬的言辭,要更加的真誠。
因爲人只有在急切的情況下,纔不會說謊。
所以,他現在至少可以肯定,天風與周曉薇是非常確定柳青沒有勾結五毒教的。
事實上,他對於這件事,也是持有一種懷疑的態度,不過,冰劍門的弟子非常明確的說明了他們對於柳青所持有的懷疑態度,而且加上現在其他的人都遭到了偷襲,唯獨柳青他們安然無恙這件事情,所以他身爲掌門,也不好處理這件事。
天風因爲激動,所以急切爲柳青感到不公,不過,一向冷靜的周曉薇,卻好似從掌門的話語中聽出了什麼,沉默了數秒後,很是疑惑的開口道:“掌門,您是說,冰劍門的弟子趕來告訴你的這件事情?”
楊申望着周曉薇,深沉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後,緩緩的開口道:“可能你們還不知道一件事情,所有從古戰場回來的萬殺村少年們,除了你們,都遭到了五毒教的襲殺,活下來的,除去你們與直接回到人族大本營的王浩外,只剩下兩個人了。”
在楊申說完這句話後,無論是周曉薇還是天風,都陷入了沉默與寂靜中,他們自然是非常清楚,這樣的事情對於現在已經被懷疑的柳青來說,是非常不利的條件。
而且,勾結五毒教並不是小事,是能夠驚動整個雷雲帝國的大事,是關乎到宗門榮譽以及他個人違揹人族道德的事情,如果真的被判定,將會遭到整個帝國衆人的唾棄,辱罵!
也正是因爲這種事牽扯到關係非常重大,所以,一旦被懷疑,就很難洗脫。
而且,如果真的讓五毒教的人潛入到了正派實力中,那對於雷雲帝國的所有宗門勢力,都將會是一個隨時爆發的致命打擊。
所以對於這種事情,凝成錯殺,都不會放過!
聶天行知道這樣的事情,所以他才更加難以決斷。
吳冬琴,周曉薇,天風知道這樣的事情,所以他們更加的愁眉苦展。
蘇通天知道這樣的事情,所以他纔會入如此急切的想要判定柳青勾結五毒教的罪!
因爲罪名一旦被扣上,那麼將再無挽回的餘地。
現在的周曉薇與天風,除了能夠說出他們信任柳青外,也無法在辯駁什麼,因爲對於柳青他們在古戰場內發生的事情,他們二人是並不知曉的。
現在,也只有等待柳青自己的親口解釋了。
此刻的柳青,正在外門弟子朱強的宿舍內,兩個人正嘻嘻哈哈的說着什麼,你一言他一語的,看起來很是開心。
柳青也卻是很長時間沒有這麼放鬆了。
“你小子,竟然能夠或者回來,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朱胖子首先是捶了捶柳青的胸口,笑着說道。
柳青既不會放肆的大笑,也不會嚎啕的大哭,所以只是嘴角抿了抿,但是對於他來說,這樣的笑容,也是最真實,最欣慰的。
朱胖子也是非常的瞭解柳青,下一秒,深沉的嘆了口氣,而後拍了拍柳青的肩膀,笑着說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你呢?這段時間過的怎麼樣?現在還有信心通過內門弟子的考覈嗎?”柳青一直知道朱強在爲了能夠成爲一名內門弟子而努力着,從未選擇放棄。
朱強聳了聳肩,搖了搖頭說道:“哎,這次估計還是沒戲,倒是你小子,這突然間就成了吳冬琴的親傳弟子啊,老實交代,你之前是不是在隱藏實力?竟然不告訴我!”
朱強揚起他的小拳頭,一臉憤懣的望着柳青說道。
柳青微微一笑,並未開口說什麼。
無論是他,還是朱強,都早已習慣了與對方的交流。
一個忽而鄭重,忽而興奮,忽而憤懣,忽而大笑,一個總是如水一般的穩重,冷靜。
也難得這樣的兩個人能夠成爲摯友。
在好一番唏噓後,朱強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很是疑惑的問道:“對了,你聽說了嗎?從古戰場回來的路途中,寂滅宗的高峰被殺了,而且各大家族勢力也遭到了偷襲,聽說,只有兩個人還活着,你小子倒是好運氣啊,竟然還能夠活着回來。”
朱強望着柳青,調侃着說道。
事實上,在柳青回來宗門不久前,他聽到這樣的消息時,還是非常擔憂的,畢竟他是不知道柳青是與周曉薇還有天風一起回來的,而現在其他人都遇到了襲殺,自然會擔心柳青的安危。
現在看到了柳青回來,倒也是鬆了口氣。
倒是柳青,在聽到這件事後,當即站起了身來,一臉的驚訝神色,那爍爍山洞的眼神中,有着無法掩飾的怒火!
這些人雖然與他並沒有太過身後的友誼,但至少也算得上是同生共死的同伴,僅僅是分開了兩天,就天各一方,這讓柳青如何能夠接受?
攥緊雙拳,沉重的喘了幾口粗氣。
“怎麼?這件事你不知道嗎?還是你,沒有遇到偷襲?”朱強也感覺到了柳青心緒的變化,他好似想到了另外一件事,也站起了身來,非常鄭重的問道。
柳青先是點了點頭,表明他並沒有遇到偷襲,而後疑惑的問道:“偷襲的人是誰?查出來了嗎?”
在望見柳青點頭後,朱強也是徹底瞪大了雙眼,而後雙眉皺成一個川字,看起來很是擔憂的樣子。
在深沉的嘆了口氣後,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柳木頭,我現在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朱胖子除了對待武道的修煉一絲不苟,平日裡都是玩世不恭的,很少如此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