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回萬歲爺，學生已經有媳婦了，再過一個月還會有個孩子。”
“呦呵，挺有本事嘛，新娘是哪裡人？”以燕不死的性格，洪濤以爲是個老大難呢，沒承想在這方面卻走到了很多人前面，很是驚訝。
“是、是恩鳥城裡的姑娘，她家是養馬的……”面對皇帝的追問，燕不死稍微有點緊張，眼神開始飄忽。
“……是黑人姑娘？”洪濤聞言一愣，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
“是……學生沒有私做主張，是經過參謀部批准的！”這下燕不死更慌了，萬一皇帝不喜歡黑人，那自己還真不敢堅持，然後就是妻離子散了。
“哈哈哈哈，別緊張，沒想到你小子口味這麼重，居然搶在了朕的前面。王承恩，記下，燕不死之妻，授誥命，回去之後通知禮部馬上辦！
這次朕來的匆忙，隨身沒帶合適的禮物。來吧，這十枚金幣算是份子錢，這十枚算是給孩子的紅包。好好待她們，不許始亂終棄，也不要理睬外人的閒言碎語。
到休假的時候帶上妻兒進宮讓朕看看，等孩子大了也送到皇家學院裡來由朕教導，將來好接班，職位怎麼也不能比艦長低！”
洪濤不是討厭黑人，而是看不得別人比自己下手快。要不是朝中大臣們礙事，他早就想娶個科薩人酋長的女兒，然後就能順理成章的佔據這片土地。
將來不管誰來問，非洲南部地區都是大明帝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且不是搶來的，而是繼承來的。大明皇帝娶了科薩公主，不管按照西方還是東方律法，都享有繼承權。
所以這件事回去必須趕緊辦，讓禮部來人挑個科薩酋長女兒，不用管長相和年紀，只要領土面積大就是合適人選。
而且要娶就別娶一個，連同柬埔寨、老撾、大城、柔佛、爪哇島各地的主要族羣首領女兒都娶回來備着，將來想佔領誰，都是自家人的矛盾，外人管不着！
由此還想到了另一個主意，把燕不死當成榜樣宣傳，號召各族民衆積極通婚。連皇帝的學生、堂堂正三品將軍都和外族女子成家了，誰再推三阻四說這說那的，就是成心推諉不配合新政！
“謝萬歲爺，學生願爲艦隊先鋒，去向那些歐羅巴人討個公道。他們不光攻擊了恩鳥港，還在港外擄走了兩艘捕鯨艇和幾十名水手，其中就有賤內族中的親屬。”
從王承恩手裡接過沉甸甸的金幣，燕不死並沒因爲妻子受到誥封而受寵若驚。皇帝這麼大老遠跑過來肯定不是嘮家常的，把自己叫到旗艦上也不是爲了這點雞毛蒜皮，作戰纔是重點。
“不急，朕既然來了，就不會讓他們輕易逃脫。但做爲指揮官不能輕易言戰，即便要打也得有取勝的把握，否則就是拿屬下的性命賭博。
這些日子你一直帶着駐守艦隊與之周旋，可曾把對方船隻的特點觀察仔細？朕要你來就是想聽聽這方面的情況，數據詳盡了纔好有的放矢。”
洪濤剛纔那套說辭和表態還真不是故意施以恩惠，然後哄着誰去衝鋒陷陣充當炮灰。這場海戰也用不着那麼麻煩，什麼計謀都不需要，就面對面比拼下實力，看看雙方在艦船和艦炮方面到底有多少差距。
不過硬撼也是要技巧的，還是那句話，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能多瞭解一些對方的底細，對具體戰術安排還是很有幫助的。
“呃……有請王總管把末將的航海包拿來。”
燕不死確實不太善言辭，但他有更穩妥的辦法，記錄。這些天帶着艦隊在海上與敵人周旋，雖然沒有正面交鋒，卻也進行了不少次試探，得出的所有數據都記錄在航海日誌上。
“……嗯，不錯，很有用。來，你們都看看，有什麼想法直接提出來。”
拿到燕不死的航海日誌，洪濤一邊翻看一邊點頭。這是個很仔細也很內秀的學生，不光做了詳細記錄和分析，還分門別類歸納總結。
如果早十年發現他的能力，現在肯定不僅僅是艦長，最少也要當個海軍參謀部的副參謀長。不過現在開始關注也不晚，他纔不到四十歲，用五年時間補充下作戰經驗，依舊是精力充沛的年齡。
“只要慢，就沒什麼可難的。我們的船快，不和敵人糾纏，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打完外面一層再打裡面的。敵人若是衝我們就撤，邊撤邊打。敵人若是撤，我們就追，靠近了從側翼打！”
航海日誌在所有艦長、參謀手中傳閱，賽特爾仗着旗艦艦長距離皇帝最近的優勢率先看完了，然後就開始發表自己的看法。從語氣到表情再到肢體動作，處處都體現着一個詞兒，手拿把攥。
“狂妄！朕來問問你，可曾到過好望角海域航行，是否瞭解當地的洋流和氣候？”不等其他艦長和參謀說話，洪濤率先回應了。沒有評價戰術是否合理，而是提出兩個問題。
“非洲南部海域冬季西風舒緩，平均浪高4米，只要躲開7-10月，對航行作戰並沒有太大影響。參謀部的資料裡都有，凡是前往恩鳥港的船隻全體人員都要通過考覈，我的成績是優秀！”
賽特爾的性格與燕不死完全是兩個極端，這個內蒙古侯二代雖然從小也沒錦衣玉食、嬌生慣養，但在精神上卻是很狂的。天老大、皇帝老二、他就是老三，高興了說不定連皇帝都得靠邊站。
要說他過於自信吧，也有情可原。這傢伙從小就在草原上跟着哥哥叔叔大爺們縱馬馳騁，不光弓馬純熟，還熟稔蒙古人特有的騎兵戰術。
海戰與騎兵戰術有相通之處，他剛剛提出的建議就是仿照了蒙古輕騎兵的騷擾之法，充分利用機動性和弓弩，在不與敵人正面交鋒的前提下儘可能的殺傷有生力量。
若論誰最會利用速度優勢，這個時代的蒙古騎兵必須數一數二，把騎兵戰術平移到海戰中來好像也很合理，沒什麼大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