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降臨,我沒有開燈,就一直躺在牀上,眼睛睜得大大的,回想到下午的事。
我跟他們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就沒有理他們,我以爲我不理他們他們就會覺得覺得沒意思從而離開這裡,然而我沒想到的是墨海他爸就一直跪在門口,一直到現在,足足跪了三個小時了,這晚飯也沒吃。
這期間,墨海他媽不知道去哪裡了。
有好幾次,我都想打電話給朱若神,想讓他將墨海他爸帶走,這一直跪在這影響是多麼的不好,過路的鄰居都看着呢,但是讓警察抓走他爸,我又感覺有點過分,可是一直讓他跪着,這也是過分,於是我就一直這樣糾結着。
我嘆了口氣,換了鞋,走了出去。
“兒媳婦,你原諒我家墨海了。”
一看見我出來,墨海他爸就滿臉期待的問着我。
“你走吧,別跪了。”我也沒看他,因爲不想看到他的那張老臉然後一時心軟。
“兒媳婦,我說了,你不原諒墨海我就不會起來,真的,兒媳婦,只要你原諒墨海,你要我死都可以啊。”
聽着他爸這樣說,我差點就脫口而出,那你就去死吧,但是想想墨海他爸也老了,我忍了。
“你起來吧,我會改天跟墨海談談的。”現在我只想着怎麼打發他老爸,如果墨海不要出這麼一檔子的事,我想,他們再對我不好我還是會很尊敬他們的,但是現在,晚了。
“你答應原諒墨海了。”他爸一臉驚喜,掙扎的想要站起來,但是可能跪得太久了,這一站起來,腿腳一軟就再次跪了下去,這一跪讓膝蓋猛然的撞向地面,發出清脆的響聲。
然後我看着他爸頓時倒在地上,滿臉冷汗的抱着自己的腿,我慌了,他爸也快六十歲的人了,而且墨海他爸還有點骨質鬆散,當時我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完了,這該不會是撞傷了骨頭吧。
我當時有點慌了,墨海他爸那一聲聲哀嚎的聲音還響徹在我的腦海裡,我顫抖着打開門,在他爸面前蹲了下來,安慰着:“你別動啊,我這就打電話找人來。”
我狠狠的咬了自己的手指一下,讓自己的手不再顫抖,然後快速的撥打120,然後強迫着自己冷靜,快速的報着自己的所在地址。
打完電話後,我急忙的跑到屋子裡找急救藥品,可是跑進去的時候我才發現這別墅里根本就沒有什麼藥物,因爲這纔剛搬來不久,我想了想,走到冰箱前,從冰箱裡拿出了一點冰塊。
拿好冰塊後我又快速的跑到墨海他爸身邊,慌張的撩起他的褲子,我在撩他的褲子的時候,他疼得叫了起來,我一看,糟了,膝蓋已經腫到無法將褲子給撩上去。
我又急忙的跑進屋子裡,慌張的找了一把剪刀,他爸見我拿着剪刀,還驚恐的看了我一眼,深怕我將他怎麼着,看來,今天在他們面前甩了一把菜刀將他給嚇着了。
我用剪刀剪開他膝蓋處的褲子,這剛一碰,他就擺了手,“兒媳婦,疼疼。”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看來是真疼,剪開那一層布料後,在燈光的照耀下,我看見墨海他爸的膝蓋已經黑了一大塊,而且腫得老高了,看來是真的摔傷了,就是不知道是是不是骨頭的問題。
“你忍着點啊。”我將冰塊用東西包裹好,然後往他的膝蓋處放了放,可能是有些效果,讓他不再大聲的哀嚎,只是還是很痛苦,緊閉着雙眼,忍受着這疼痛。
我看了看鐘,從剛剛打電話到現在時間才只過了十幾來分鐘,我知道的是離這裡最近的醫院路程也要半個小時,這一來一回的時間肯定要花上不少,而且現在墨海他爸這麼辛苦,我等不了了。
我祈禱着這個時候有私家車開過來就好了,也許是我好運,我看見路上有兩個明晃晃的燈光,越來越近,我驚喜着,什麼也沒想,就這樣衝到路口中間,張大着雙手,怎樣也要攔下這輛車。
我的忽然衝出去可能嚇到了那輛車,那輛車急剎車,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我跑過去拍了拍那輛車的車窗,“先生,先生,求求你,幫幫忙。”
車窗搖了下來,當看到裡面人的時候,我被自己的口水給衝到了,然後劇烈的咳嗽着。
“你這女人,沒腦子啊,忽然衝出來你不要命了?”
“沒,咳咳。”
我扶着宋儼然的車,剛剛被自己的口水衝得太厲害了,現在咳到我的肺都要出來的感覺,宋儼然看不下去,將手從車窗裡伸了出來,然後拍打着我的背部,我感覺好了點,指着還躺在地上的墨海他爸。
“那個,幫幫忙,將他送到醫院。”
宋儼然這纔看到那個躺在地上的人,問着我,“你打的?”
我瞪了他一眼,“我是這樣的人麼?”
宋儼然一副你就是這樣的人看着我,我無語了,直接命令着“快點將他送去醫院。”
宋儼然一副不願意的樣子看着我,但是卻開車門走了下來,走到墨海他爸身邊,一副嫌棄的樣子,“喂,老人家,你能不能自己爬上車啊,你這一身這麼髒的,我怕弄髒了我的西裝。”
墨海他爸兩眼一睜,生氣的看着宋儼然,“你纔是老人家,你們全家都是老人家。”
我背對着他們,有點很不道德的笑了起來,當然,我可不敢大聲笑出來,只是這肩膀一抖一抖的,宋儼然剛剛那個老人家說得好,而且墨海他爸說的那句話,我感覺很潮。
“喲呵,看來不是很疼啊,不然怎麼會這麼有勁的頂起嘴來了。”
“別說了,快點送到醫院去。”我忍住自己的笑,然後嚴肅的對宋儼然說道。
最後宋儼然無奈,還是半拖半拉的將墨海他爸拖上車,然後嫌棄的看着自己的西裝,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赤果果的要我賠償,我無語了,這人,做點好事還要這麼斤斤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