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飯後他陪我染頭髮,進理髮店的時候他對我笑,我想起他的兇樣子,白了他一眼,乖乖地坐到椅子上。
弄了好久,他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發呆。出來的時候都下午四點多了,一股染髮劑的味道,我討厭這種味道,也討厭禁錮了我那麼久,所以一出門就不耐煩地對他說:“我不想走路,你揹我走!”
他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羣,摸着後腦勺問:“爲什麼?”
“是你要我染回頭發的,弄得一股味道,臭死啦。並且讓我坐了那麼久,我坐累啦。”我叫着說。
“自己做了不對的事情後果要自己承擔嘛,我還沒有說我陪了你這麼久呢。”他露着笑容。
“我不管啦,你不要我染回來我今天就不會來染頭髮,都是你。”我依然對他叫。
“這樣哦,我請個假,算我欠你一次揹你,今天這時就不背了,要不呆會到沒人的地方背?”他一副完全沒有要背的樣子。
“那可以,但是我要不管什麼時候,我想要你背得時候你就一定要背。”我轉着眼珠說。嘿嘿,下次再看到他陪他女朋友逛街,我就跑過去要他背!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同意也沒有不同意,拉着我走了。
到街上逛了一會,在一個銀飾店,他非要買個大圓圈的耳環給我,我不喜歡戴耳環,頭髮喜歡把耳環纏住,扯得耳朵生疼的,但是被擾不過,還是買了戴上了。走在路上,他不時地對我看,眼光裡有欣賞,看來他是真喜歡我戴這樣的耳環。
吃完晚飯,他要送我回學校,我問他準備去幹什麼,他說準備到酒吧裡去喝酒,我說我也要去,他說我昨天才喝醉了的,今天不能再喝。我說我要陪你坐,他笑笑,摸了下我的頭,答應了。
到紅苑賓館旁邊的酒吧,找了個位子,要了瓶酒,他抿着嘴巴慢慢喝,我喝橙汁。
這個酒吧不同於以前我去的那些,音樂不吵,人也少,跳舞的人都沒有,很適合這他樣邊喝邊想什麼的人。
他沒有講話,我橙汁喝了一半,終於忍不住問:“你跟她到底怎麼了?讓你這麼不開心?”
他沒有看我,邊摸桌子上的菸灰邊說:“我開不開心沒關係,只要你開心就行了。”
他這話是沒錯,可不知道是心虛還是什麼,總聽出了一層別的意思。我拿起橙汁,跟他碰杯,把他的注意拉過來:“不錯,我是不開心你和她的關係,但是如果你們有問題讓你不開心,那我的開心還有什麼意義呢,不成幸災樂禍了?”
他從酒杯上把目光擡起,不知道是燈光的原因還是什麼,我感覺他目光凌厲,但一剎那,他就轉移了目光,淡淡地說:“開心和不開心都是自己找的,跟任何人其實都沒有關係,你看淡一些事情,不在意一些事情,不開心就找不上你。”
我無語,這個男人的心裡,自始至終都有一個人,可惜不是我。
他默默地喝酒,眼睛專注於酒杯,像要探究出酒精的成分一樣的,我沒有再說話,我知道,他的思緒在另外一個地方。
他的電話突然響了,他走到外面去接,我坐着開始無聊地東看西看。
二十分鐘後,他還沒有來。正在考慮要不要去找他的時候,侍者端着一杯調好的雞尾酒,放到我面前說:“這是19桌的客人點給您的,說請您喝一杯。”手還向19桌的位置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擡眼向那個方向看,一個男人正對我舉杯,文質彬彬的樣子,我腦袋轉了一會,摘下耳環,放到他的酒杯旁,端着那杯雞尾酒,走到19桌坐下。
我一邊跟那個男人聊天,是外地來荊州出差的,一邊注意看我的桌子,幾分鐘後,他回來了,坐下看到耳環後,四處看了一下,沒有看到我,然後一口喝乾杯中酒,拿着那對耳環,,任何“”,!在手裡拋着,便向門口走去。
他一出門,我忙對那個男人說對不起,也跟着出門,在二樓的窗戶,我看他下了樓,把手裡的東西往垃圾箱裡一丟,便去路邊,準備攔車。
我忙掏出手機給他打電話,見他拿出手機,在手裡搖了幾下後,才接了。
我不等他說話,先說:“我去上廁所,怎麼回來看你的酒杯空了,人也不見了?”
他“哦”了一聲,淡淡地說:“我以爲你走了。”
“我跟你一起來當然要跟你一起走呀,怎麼可能先走呢?”我說。
“哦,我看你耳環放桌上,以爲是你告訴我你沒什麼事情,叫我不要找你的。”他的語氣依然很平淡。
“哪是你說的這意思!我就是怕你回來看不到我,以爲我走了,才把耳環留下來告訴你我沒有走的。”我忙說。
“這樣的啊?那你下來,我在下面等你。”他說完掛了電話。亮着手機開始在垃圾箱裡翻找。我估計他找着了,就下了樓。
我其實就想試下他,看看他着急不着急我跟別的男生勾搭,看來我失望了,即使在他跟他女朋友出問題的時候,他也沒有在心裡真正給我點位置,連備用女朋友都沒有。
一見他,我忍不住委屈說:“你不管我,就要先走,你不怕我出事情嗎?”
他看了我一眼,說:“你十九歲了,是成年人了,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自己尊重自己的人才會讓別人尊重,自己珍惜自己的人也纔會讓別人珍惜。”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是跟別的男生在一起,你就不會管我,也不會珍惜我了?”我問。
“當然,不值得的事情就不要瞎操心。”他回答的很乾脆。
眼淚從我眼裡流出來,跟他大半年的認識,他竟然這樣看我的,我哽咽着說;“你難道就不可以找找我嗎?你也可以打我電話的呀。”
“如果是你自願的,我有必要找你,有必要打電話嗎?”他眼裡充滿譏諷。
“跟你認識大半年,我是那樣的人嗎?我會主動去跟別的男生一起嗎?我是壞女人嗎?”我哭着說。
他不再說話,站了一會,他嘆了一口氣:“對不起,哥哥錯怪你了,哥哥心情不好,影響了哥哥的判斷力。其實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懷疑你是壞女人,就是我不能。”他抱住了我。
“爲什麼?”我不明白他說的後半截話。
“因爲只有哥哥知道你是好女人。---話也不能這麼說,好像別人都以爲你是壞女人似的,應該說,哥哥證明過你是好女人。”他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