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 兗州刺史從軍行
話說那恆溫自新亭一會,自知理虧,即刻撤兵回了姑孰,做夢都等着皇帝下詔給他加九錫的殊榮,可這謝安的建議下,對起草好的詔書一再加以修改,這恆溫也得了重病,一時間也沒有心思來建安找謝安算帳,這謝安就吃定了他這一點,遲遲不給他詔書,氣的恆溫一怒之下去了黃泉,抱憾而死。
雖說這樣有點不地道,不過,小佛自有他的一番道理,想這恆溫三次北伐,是個攻城掠地的好手,要是他一心忠於朝庭還就罷了,偏偏這傢伙是個不安定的份子,多次要求朝庭遷都,而且上次新亭差點要起兵造反,這樣的一個功高蓋主的典範,若是給他加了九錫,這尾巴還不翹到天上去,肯定又會冒出來一些更過份的想法,與其這樣,倒不如給他一個實現不了的願望,讓他安安份份地守在屬地,加上病重與失望的雙重打擊,自然地消滅了這個功高蓋主,不可一世的隱患。[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待恆溫死訊傳來,謝安這顆高懸的心算是放下了,不由對小佛的神機妙算欽佩不已,對他更加的器重。
此時,前秦那邊的苻堅卻燥動起來,自前秦第一個皇帝氐族首領大秦天王苻健在長安建都以來,經過歷年的征伐,到了苻堅這一代,任用王猛爲相,在即位後的十幾年內,先滅了前燕,然後把現在甘肅西和縣南部的仇池也滅了,又取了東晉的樑益二州,最後,滅了前涼和代國,又命呂光率軍進駐西域,統一了整個北方,與東晉形成南北對峙的局面,苻堅更是相信以自己的能力統一整個中國不在話下。
本來,前秦的疆域就夠遼闊的了,盛時東至大海,西抵蔥嶺,南控江淮,北極大漠,東南以淮﹑漢與東晉爲界。半個中國的地盤全在前秦的手裡,可是苻堅仍然不知足,他是少數民族的首領,對漢族建立的東晉虎視眈眈,覺得憑自己打敗比漢族勇猛的野蠻部族的能力,打敗軟弱腐敗的東晉易如反掌,且國內兵強馬壯,糧草充足,百萬大軍滅掉東晉那是相當的容易。
恆溫死後,爲了緩和晉室與恆氏之間的矛盾,也是煞費苦心,先讓王坦之出任憑徐州和兗州的刺史,又讓恆溫之弟讓出揚州,轉而任命他去荊州任——謝安親自控制揚州,並讓小佛去和恆氏的人交流,最終達到了合作共贏的局面,整個東晉也是形成了相對牢固的防禦體系,倒也不怕苻堅來犯。
小佛和顧蝶衣成了親,小日子過的那是相當的滋潤,平日裡除了和老顧談談書畫做個詩,就是拉着老顧到處呼朋喚友,手裡又不缺好玩意,那成堆的一刀平五千和那成噸的漢印,對這些文化人來說,簡直就是無上的瑰寶,紛紛拿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和收藏佳品跟小佛交換,小佛亦是樂得收藏書畫精品,物物相與之下,戒指裡的書畫珍品象春天裡的野草一樣瘋漲,樂的小佛那是天天合不攏嘴,不知不覺間,就在東晉過起這種日子來。
這年,孝武帝司馬矅開始親政,謝安升中書監、錄尚書事,總攬朝政,而前秦也已經統一了北方,國內那是厲兵秣馬,對東晉的覬覦之心已是盡人皆知,這邊的謝安也開始積極佈署兵力,長江上游由恆氏掌握,下游則由謝安控制,謝安與恆氏也佈下了天羅地網,隨時準備迎接前秦的來襲。
這年,謝安讓小佛跟隨自己的侄子謝玄去了兗州,這謝玄得了謝安的指示,對小佛那是言聽計從,根據小佛的安排,提拔了一批良將,如劉牢之、何謙等人,組成了一個做戰指揮中心,小佛的兵法又要再次起作用了。
這一日,小佛坐在兗州的刺史府裡,正在悠閒地喝着小酒,面前一對妖嬈的璧人正在跳着曼妙的舞蹈,那歌聲,倒真有些靡靡之音的感覺,唱的卻是小佛教給她們的《明日君再來》:“春風吹開懷,花兒爲君開,假如要採花,要真心把花愛,我不是野花,誰能瞭解
如果要了解,明日君再來,你是春日風,帶來情和愛,假如要採花,要真心把我愛……”
歌聲甚是煽情,那兩名舞女也是極盡妖嬈之姿,唱的歌聲甜膩柔媚,讓小佛不禁有些飄飄然,酒也喝的是有滋有味,正迷醉間,突然,屋外響起一聲大喝:“軍師,末將有事要報!”
這聲大喝,那端的是聲震屋宇,氣聲迴盪驚飛鳥,這小佛嚇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見是剛提拔的副將劉牢之,不由怒罵道:“你小子喝多了還是吃撐着了,爲什麼每次來都嚇老子一大跳,再這樣,小心老子找人揍死你。”
這劉牢之也不是第一次捱罵了,不知爲什麼,每次來看到小佛這小子都是聲色犬馬的享樂,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前秦的兵馬都快要出動了,火燒眉毛的時候,這小子怎麼就一點不着急呢?所以,每次來都故意以操練時的大喝來嚇這小子一跳,雖然免不了每次都捱上一頓臭罵,可是小佛不同於其他的官,倒是從沒責罰過他,是以,這次,他也不例外,屢罵屢犯,見小佛那糗樣,心裡就別提多高興了。
“軍師罵的對,是末將剛從操場回來,聲音大了些,軍師愛咋罰就咋罰,末將領了就是。”說罷,坐到門口的凳子上,聞着那兩個被小佛揮退的舞女留下的餘香,那樣子,咋看也不象是誠心認錯的樣。
“行了,你小子就是看不慣老子找點樂子,你要真想認錯,下次給老子帶點你老家的特產地瓜棗來,我就不罰你了。”
劉牢之一聽,那叫一個高興,順手從懷裡掏出一個油紙包道:“巧了,昨天老婆子來看俺,送了點來,俺沒捨得吃,剩下的這點就孝敬您老人家了。”
小佛一聽,倒沒嫌棄,接過來,拿起一根就嚼了起來,那味道,甜香綿軟,真叫一個好吃,對劉牢之點點頭:“算你小子有良心,還知道……嗯?你沒捨得吃咋說是剩下的,你小子不地道,恐怕是吃不了剩下的吧,真他孃的,下次記得單獨讓你那媳婦給老子送點來,這次的不算。”
劉牢之開心地笑了起來,這軍師還真是平易近人,雖然年輕,卻極具親和力,這軍營上下,凡是跟他打過交道的,都喜歡跟這位軍師聊兩句,自己也是這樣。
地瓜棗雖好,卻怎麼樣也比不上刺史府裡的酒食,那劉牢之早就聞着酒香,嚥了好幾口吐沫了,見小佛一招手,立即上前爲小佛和自己斟滿酒,兩人一碰杯,滋的一聲喝了下去,哈出一口酒氣,那叫一個舒坦。
“我說老劉啊,我前幾日安排你辦的事怎麼樣了?”
“軍師放心,我讓老何全都辦妥了,我親自檢查過,全按軍師的安排弄好了,您就放心吧。”劉牢之邊吃邊說道。
“嗯!你可記住了,這平日裡怎麼嘻嘻哈哈都行,這打仗之事,我的命令你要一絲一毫都不能放鬆,不折不扣地執行,不然,這一絲疏忽都是未來戰場上戰士的鮮血。”小佛認真地說道。
劉牢之一聽,立即站起身來,嚴肅地拱手道:“軍師放心,我等明白,謝將軍嚴令,我等若有一絲差錯,當軍法從事,絕不姑息。”
小佛一見,立即招手道:“行了,別這麼嚴肅,我相信你們,到時,帶兵打仗、衝鋒陷陣的是你們又不是我,要是出了錯,死的也是你們,這理你懂,也要讓手下的人都知道,免得有人懈怠,現在沒必要這麼正經,喝酒,喝酒。”
劉牢之這才放鬆下來,兩人吃吃喝喝的,日子就在小佛安排的訓練和籌備當中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