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爲什麼會去主動攻擊別人,因爲恐懼吧,只有恐懼的時候,我們纔會害怕,纔會想要摧毀,纔會發覺到自己內心的那絲……殘暴。
……
“可惡,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東西!”洪明不停地運用着自己的力量,勁風撕扯着他的褲腳,似乎要把這一切都撕裂一般的狂亂,但是結果卻是一點也不讓人滿意,無論怎麼樣砍殺,眼前的怪物就是不倒下,而且他的攻擊越來越殘暴,也越來越頻繁,這預示着不需要多少時間,自己這四個人就會被拖垮,而且面對幾人的將是……死亡。
“不信了,就殺不死你!”洪明大聲的怒吼道,“給我掩護,我要發動絕招了!”
“不,你們離開,這裡交給我!”佳越一反常態的對三人嚴肅的說道,“這是我的——戰爭。”
洪明驚訝的看着這個一直以來都是有些笨笨的同伴,當然沒人覺得他是真傻,但是,大家從未想過,佳越也會有這樣的一日,冷靜中嚴肅的有些冷冽的表情,雙眼中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麼的光芒,讓人有一種錯覺,似乎此時此刻站在這裡的,不是那個平日愛看小說愛搞笑的佳越,而是一個征戰中獨擋千軍的猛將。
“好!”沒有第二個字,三人靜靜地退到一邊,這是一種尊重也是一種信任,三人默契的遠離這兩個擁有不死之身的人的戰場,靜默着,等待着結果。
“我們都很可悲,雖然你可能不瞭解,但是作爲兵器……我們無法死去的痛苦,不是什麼人都能理解的。”佳越的語氣很凝重,但是目光中卻少有殺氣,這是一種自信和冷靜的目光,似乎感覺到此刻佳越說的話中飽含的感情,雙方都沒有動手,只是靜靜地對峙着。
“我們都是被製造的武器,即使是異能者,也不可能有不滅的肉體,異能說到底,不過是一種能量,有些擁有攻擊性,有些具有正向的治癒性,沒有真正的不死,但是被製造的我們,卻是可悲的真正無法安息,就像是魔法世界中的亡靈一般。”佳越身上的火焰漸漸燃起,“即使被砍掉腦袋,再次接上,也會重新恢復意識,即使是打破腦袋,丟失了記憶,也會重新生成新的人格,即使是肉體被碾壓成渣,只要不是完全的泯滅,還是會再次生長出完整的肉體,這樣看似的永恆,卻讓人疲憊。”
“你準備好沉淪在那瘋狂的恐懼中結束自己的這個人格了嗎?”佳越的表情變得有些憐憫也有些羨慕,一個前躍,身形一晃,已然到達紅色人影的身邊,“激發你的潛能吧,從那恐懼中逃脫出來,瀕死的狀態才更能讓人強大!”說罷,重拳擊出,帶着呼嘯的黑色火焰,重重地碎裂聲傳自紅色人影的頭蓋骨上,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秒殺掉對方,但是對方的妖刀在這個被半包裹的位置只能砍在自己的胸口,而那裡是一件黑色的像是皮質的背心,那是失傳的上古工藝,據說是龍的皮做成的無法斬斷的貼身護甲,豈能被一把妖刀斬破?
帶着劇烈的火焰再次包裹住對方,佳越知道如何剋制這樣的短兵器,貼身肉搏顯然是一個快打的好機會也是避免自己受傷的好辦法,於是再次聽到對手骨碎的聲音,佳越知道對手已經快到極限了,火焰的黑色徹底代替了剛剛的血紅色,那個血色中有些強壯的身體也變回到了正常的只有一米五六左右的弱小,焦黑色的皮膚上不停產生和破裂的水泡顯示着這個火焰對肉體的摧殘。
“潛能啊,就是這樣開發出來的,被燃成灰燼,或者……在這火焰中重生,你的修復速度還沒達到極限,你還可以提升!”佳越似乎是長輩一般教育着已經顯出身形的石龍子,看着那柄妖刀被黑色的火焰壓制的根本就,無法再形成血霧包裹住的使用者,佳越知道,只要撒手,這個人就可以恢復正常了,帶着自己思想的詭異的危險武器,自己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所以纔會如此有信心戰勝這柄妖刀。
“謝謝,接下來是我的戰鬥!”石龍子恢復了意識,身上的火焰也漸漸變得單薄起來,肉體的復原速度明顯壓制住了火焰的燃燒速度,這是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像是能力之中的排他性被提煉出來一樣,明明會成爲燃料的肉體,此刻卻不停地熄滅着本該燃燒的火焰。但是石龍子沒時間去感嘆,火焰熄滅的一刻,妖刀再次顯現出血紅,血霧再次包裹住石龍子,只是這一次不再是單純的被支配,而是拉鋸戰!
“恐懼嗎?”石龍子再次發現眼中的世界變成了血紅,四周扭曲的一切就像是可怖的地獄一樣,壓抑的氣氛讓自己呼吸也沉重起來,但是沒有最初的那種魂不守舍,“世界本就是扭曲的,冷靜地去看,才能看得見,真實!”
石龍子大聲的怒吼起來,而血色中也終於漸漸退去,一切緩緩地收縮在一點,黑暗的背景重新佔據視線,一個血紅色的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嘎嘎嘎!”帶着古怪的咆哮衝來似乎要撕碎自己一般,但是卻無法抓到自己,石龍子躲閃着,思考着,漸漸領悟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此時此刻,自己對於身體的控制是如此的自如。
“我知道了,呵呵,你呀……”石龍子忽然笑了,雖然沒有笑完就被撲來的血色影子糾纏了起來,但是卻沒有什麼驚恐的地方,反而是漸漸融合在了一起。
“我丟失的那部分靈魂,呵呵,雖然染上了不少嗜殺、怨恨和驚懼的情感,但是你就是我的一部分!”石龍子的身體上血色漸漸隱退。而意念之外,似乎只是過去了幾秒鐘的時間,妖刀失去了光澤,但是依舊散發着噬人的兇悍氣息,而持刀的石龍子,緩緩睜開了眼睛,似乎這一刻,眼中閃過一絲藍色的電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