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將士們押着葉塵離去不久後,一個騎着神奇戰獸的中年男子,正朝着星辰學院趕來。這中年面色冷漠,身着黑衣,黑衣下襬紋着些許奇異的羽毛狀花紋。其座下的戰獸,頭似麒麟身似馬,雙目噴吐着火紅氣息,通體毛色紫紅,沿路不乏見識不淺,認出這是大夏帝國名聲赫赫的麒麟駒。
隨着衆人議論開來,周圍人們得知這戰獸來歷,看向那黑衣中年的眼神頓時也爲之一變,能乘坐麒麟駒,本身氣勢又不凡的人,又豈會是尋常人!
中年男子無視衆人目光,面龐仿若岩石,神色沒有半分波動,很快便進入了星辰學院。中年男子的到來,頃刻便引起學院內衆人注意,很快便有一名老師匆匆趕來,恭敬詢問中年男子前來所謂何事。
中年男子居高臨下的看着那老師,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葉塵在何處?”這中年男子,正是蕭瀟安排來接葉塵的人。
那老師先前正在修煉,有人通知學院門口來了個神秘大人物纔出來迎接,故而不知葉塵被人抓走之事,連忙回道:“今曰是星辰大比半決賽之時,若無意外,葉塵同學應該是在中央廣場。”
中年男子平靜的點點頭,不再言語,輕輕一夾麒麟駒腹,麒麟駒前蹄微擡,唰的就奔向學院中央廣場。
廣場此事依然人山人海,儘管葉塵先前被抓,可比試仍舊要繼續進行,中年男子的出現,在這裡更是引起了轟動。除卻少部分沉迷於比試中的人外,大部分都好奇的望向那中年男子,不知這能夠騎乘麒麟駒的中年所何許人物。
中年男子目光在擂臺上掃視,卻不見葉塵身影,眉頭不禁一皺,對於葉塵參與比試他並不反對,反而有些讚賞,畢竟男兒好戰是天經地義的。可是葉塵不再擂臺上就有些讓他不滿了,在他看來,葉塵能受到地羽賞識,那起碼要殺入決賽,如今不在擂臺上,莫非是淘汰?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樣的人,招入飛羽又有何用?
收回目光,中年男子駕着麒麟駒直接來到主席臺前,此刻主席臺上衆人,包括院長蕭千江在內,都已經起身迎接,儘管不知中年男子身份,可誰都能肯定,此人來歷不凡。
而院長蕭千江的見識更是超過普通人,看到那中年男子黑衣下襬那奇異的羽毛紋飾,他的眼瞳就是微微一凝,已經猜到對方身份,內心更是大驚,不知帝國飛羽的人,怎麼會跑到這小小的出雲城來,如今更是站在自己面前?
不過蕭千江明白飛羽衛行事不喜張揚,故而沒有公佈對方身份,拱手道:“不知這位大人駕臨鄙院,有何貴幹?”如果是普通的飛羽衛,以蕭千江的實力和地位,雖然忌憚,可也不會這樣恭敬,不過眼前這中年男子氣勢非凡,他判斷出對方即便在飛羽中必定也不是小角色,這才如此恭敬。
蕭千江的態度和答話,讓周圍衆人震驚,那些學生們更是一個個內心受到巨大沖擊,蕭千江那些何等人物,戰將強者,星辰學院院長,江山院出身,如今居然對這神秘中年人如此恭敬,那對方又是何等身份?
旁邊那些老師,儘管比學生們鎮定些,此刻神色也不由變得更加肅然和恭敬,連院長都要恭敬,這樣的人物,他們得罪不起啊!
那貴賓席上,不少出雲城內大勢力的首領,見到那身奇特的黑衣,也猛的站起身來,既驚又畏的望着中年男子的身影。
在前來過稱中,中年男子視線已然在附近打量個遍,可仍舊沒有看到葉塵,當下心中也不禁有些納悶,按捺住不耐,看着蕭千江道:“葉塵在何處?”即便是蕭千江,他的神態已然是那麼平淡,彷彿只把後者看做一個普通路人。
這樣的態度,讓蕭千江內心更是肯定此人身份,但等他聽到對方的問話,臉上猛地浮現一抹震驚,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飛羽裡的大人物,跑到這星辰學院來,居然只是爲了問一個學生的下落。
周圍衆人同樣大吃一驚,不過想到葉塵正好剛纔被軍隊抓了,人們的神情不禁變得古怪起來,雖然大多數人不明白這中年男子身份,但想來不凡,現在他要找的人,被城主下令抓了,這豈不是很有意思?
更有一些與南宮家關係不好,得知先前葉塵被抓,南宮家即使不是主謀,也沒有少出力的勢力,幸災樂禍的朝着南宮宏所在位置看去,雖然南宮宏在葉塵被抓後就離去了,可這不影響他們那暗自快意的心情。
蕭千江聞言在驚訝過後,很快內心就閃現喜色,他可以肯定,此人對葉塵必定無惡意,與城主也沒什麼干係,否則不會不知道葉塵被人抓了,想到此人身份,蕭千江暗覺葉塵的事情有了轉機,他心中也實在不願意看到葉塵那樣有潛力的人就此夭折。
“這位大人,葉塵方纔已經被城主大人下令抓了。”蕭千江快速而不失調理的將先前的事情講述一遍,絲毫不顧及城主的面子,之前沒有阻攔城主抓拿葉塵,那是顧忌南陽侯令,他本身對城主可並不畏懼。
聽完蕭千江的敘說後,中年男子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可以見水了,眼裡射出兩道兇光,隨後冷笑一聲,也不和蕭千江打招呼,徑直駕着麒麟駒朝着學院外飛奔而去。
“一個小小的城主,竟然連我們的人都敢抓。”出了學院後,中年男子露出陰冷的笑容,得知葉塵並不是被淘汰,而是被人抓了,他對葉塵自然就不再厭惡了,儘管葉塵還沒有參加考覈,但心中已經把葉塵看成半個飛羽衛了。而飛羽直接受大帝節制,內部人員即使犯事,也有着一套自己的處理程序,無論是軍隊還是官方都不得插手,現在葉塵被抓,他當然有些冒火。
麒麟駒速度勝過尋常馬匹十倍,飛馳電掣之下,不到半盞茶時間,中年男子就來到城主府前,將麒麟駒隨意拴在外面,便大踏步朝着城主府內走去。雖然飛羽衛行事也不是完全無所顧忌,但在他想來,現在是城主抓了飛羽衛的人,他當然也不用給城主面子了。
那些城主府下人早就看到中年男子到來,不過看到中年男子拴在外面的麒麟駒,並沒有幾人敢來阻攔。
當然也有一些忠心的人,跑來試圖阻攔中年男子,大聲喝道:“來者何人?不知道這裡是城主府,想要進去必須先經過通報麼?”
“呸!”中年男子吐了口唾沫,直接將旁邊一根粗達兩尺的石柱給洞穿了,看的附近那些城主府下人內面色發白,眼前那幾名擋在中年男子身前的人,更是雙股戰戰,幾欲狂奔,奈何卻發現自己跑不動。
“咦?有幾分骨氣。”中年男子驚異的說了句,他哪裡知道,這些人不是很有骨氣,而是想逃了卻發現雙腿根本不聽使喚了。
中年男子不知他們想法,也不在乎這些毫不相干之人的想法,右手隨意一撥,眼前這些便被他全部撥得倒飛出去。
那些人倒飛出去後,雖然痛得嚎叫不已,內心卻是不由大鬆口氣,剛纔他們是真正的欲哭無淚,那種想逃又跑不動的感覺,實在是痛苦,如今反倒是解脫了。
城主府院子一座幽靜華麗的樓房中,一個半裸着身子的中年人,正美滋滋的擁吻一位美嬌娘,可是他這樣的好興致,很快便被一陣雜亂無章的吵鬧聲給敗壞了。
“城主大人。”門外傳來一聲明顯有些緊張的喊聲。
看着下身那沒了精神的部位,城主王韜眉頭一皺,有些氣急敗壞衝外面吼說道:“說,若是沒有大事,當心本座要了你腦袋。”
外面那通報官面色一變,不過卻不敢遲疑,慌忙道:“城主大人,外面有一個野蠻的傢伙,直接闖入了城主府。”
“闖城主府?”王韜本就心煩意亂,聞言頓時火了,一邊由旁邊乖巧的美嬌娘穿衣,一邊罵道:“你們這羣廢物,難道就不知道把人抓起來?”
“城主大人,那人騎着麒麟駒,而且一口唾沫,就可以把兩尺粗的花紋巖柱給射穿啊。”那通報官簡直就要哭了。
王韜原本火冒三丈的情緒,聽到這話當即就冷靜了下來,一個毫無理智的人,是不可能做到城主這個位置的。
“騎着麒麟駒,那必定身份不凡,一口唾沫射穿兩尺粗的花紋巖柱,那至少得有中位戰將的實力,究竟是什麼人要闖我城主府。”王韜也意識到事情沒那麼簡單了,恰在這裡,美嬌娘已經給他穿好衣服,他狠狠的親了口美嬌娘的嘴脣,也不敢多耽擱,疾步朝着外面走去。
此刻的黑衣中年男子,正堂而皇之的坐在城主府大殿首座上,悠悠的喝着茶,雖說內心有些着急葉塵的下落,不過每一個飛羽衛,最先要學會的兩個字,就是“冷靜”。
“不知是哪位閣下光臨寒舍?”不久後,一個洪亮的聲音便從後門傳出,隨後王韜走了出來,雙目無需打量,直接就看到首座那個中年男子。
見着中年男子居然不經允許就霸佔了自己的位置,王韜內心有些惱火,不過等他看到中年男子衣服上的羽毛花紋時,目光陡然一凝,原本陰沉的臉色也換成了微笑,但內心卻是驚疑不定起來。
“飛羽衛怎麼會來到我城主府?”王韜雖然背景不小,可面對負責監察天下的飛羽衛,也仍然不免有些心虛,畢竟他擔任城主府的期間,可沒少做一些假公濟私和徇私枉法的事情。
中年男子懶懶的擡起頭,平淡的望着王韜,緩緩道:“就是你抓了我飛羽的人?”
王韜聞言冷汗唰的就直往下冒,就是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抓飛羽的人,連忙乾笑道:“這位大人開玩笑了。”
可是原本慵懶的中年男子,聽到這話目光卻是驀地變得冷冽起來,沉聲道:“開玩笑,你認爲本官在開玩笑?”
王韜心中一凜,這纔想到對方的身份,那可是飛羽衛,掌控着天下情報,若非沒有把握和證據,對方怎麼會親自上門?只是任憑王韜怎麼回憶,也想不起自己何時抓過飛羽的人,值得小心翼翼的問道:“這位大人,不知在下何時抓了飛羽衛的人。”
中年男子也懶得與對方多羅嗦,直接推開茶杯,目光定定的盯着他,淡淡吐出二字:“葉塵。”
這輕飄飄的兩字,此刻卻如同晴天霹靂般在王韜腦海中炸響,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葉塵居然是飛羽衛的人。然而想到先前經過自己通融,由南宮家安排進入監獄裡刺殺葉塵的三人,哪怕是王韜的臉色也發白起來。
看到王韜的表情,經驗無比豐富的中年男子哪裡還不明白,神色間再無半分溫和,聲音更是如同寒冬飛雪:“若是葉塵出事,你這個城主也就混到頭了。”
王韜心神一震,雖然他身後有一個戰侯,可如果真的殺了飛羽衛的人,戰侯真的能保住自己麼?他不是沒想到江眼前的中年男子也給殺人滅口,但一想到飛羽衛那無孔不入的情報體系,他立即就熄滅了這個心思。
“來人,給我去監獄。”一時間,王韜再也沒有其它想法,只希望葉塵還沒有死,那樣自己還能倖免於難,而與此同時,他把此事的罪魁禍首南宮家,也是恨死了。
“南宮家,若是本官此番沒事,必不與你罷休。”王韜心中狠狠的發誓。
“我就說,一個平民小子,怎麼可能突然間變得如此強大,原來是被飛羽衛看重了,我怎麼就昏了頭,沒有多考慮一番。”與此同時,王韜也是後悔不已,對南宮家的恨意也更重了。
牢房中,葉塵的眉頭頓時舒展開來,笑容亦變得溫和了許多,看着那面色黝黑的囚犯道:“你叫什麼?”
“首,首領,我叫趙黑虎。”面色黝黑的囚犯受寵若驚的道。
“你很不錯。”葉塵微笑着點點頭,雙手飛快在衆囚犯身上動作,其手法既快又巧,眨眼間囚犯們便感到身上痛苦減緩許多。那些囚犯們手腕脫臼的接好了,傷口淤青的也消除不少,衆囚犯望向葉塵的目光更是敬畏不已。
消除衆囚犯的痛苦後,葉塵也再不理會衆人,自顧行至另一牀榻上默默修煉,這些囚犯原本便未受重傷,接骨消淤,這對他而言太過簡單。
衆囚犯見狀皆暗鬆口氣,連看着那趙黑虎的眼神也略帶感激,幸虧這黑虎機靈,否則惹惱了眼前這煞星,衆人別說痛苦解除,恐怕會有更慘的下場,看看地面那三具屍體便知道了,這煞星可是個心狠手辣之輩。
就在這時,一陣密集的腳步聲響起,監獄內的獄卒們迅疾的從各處衝出,朝着一百零七號牢房衝來。
聽到外面的聲音,葉塵睜開眼睛,漆黑的瞳子中閃過一抹冷意,嘴角勾勒出些許嘲諷,不出他所料,這三名殺手能夠進來刺殺自己,果然是和城主府一方勾結好了的,否則怎麼會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牢房內這時纔來。
牢房外的走廊上,那中年獄卒正帶領着一羣獄卒面色肅然的跑動,他的眼睛裡,則是透露出得意和陰冷的目光。
中年獄卒名顧臨,他雖然不是監獄獄長,但這段時間獄長有事外出,這監獄便歸他節制,不過僅僅是暫時節制,他顯然不滿意。沒有嘗過權力的滋味,他還不覺得有什麼,可如今他已經掌管監獄近半個月,如果讓他再將手中的權力交出,那無疑是痛不欲生的事情。
這段時間以來,顧臨一直未此事感覺頭疼,只是他又沒有辦法在獄長回來前掌控一切,並且得到上面的認可。不過在今天,他卻是看到了機會,城主大人親自派人將一個犯人帶入監獄,隨後更是秘密安排人進來剷除那個犯人,多年的經驗讓他知道,這犯人定然是得罪了城主大人,要是自己能夠配合好上面的行動,極有可能就會得到城主大人的賞識。
思及至此,顧臨內心更是得意的冷笑,此前那三名神秘人進入一百零七牢房後,牢房內就傳出激烈的打鬥聲,這樣的動靜他自然聽到了,可是他沒有去理會,因爲他知道,這定然是城主大人安排的人正在“辦事”,直到此刻那牢房內安靜下來,他明白事情鐵定是辦完了,那個不久前被押入牢房內少年,必然不死也徹底殘廢了。
那少年是生是死顧臨不在乎,他只清楚,現在城主大人安排的人辦完事了,那麼自己就該出面。
“全部給我舉起手,轉身面壁。”跑到牢房前,顧臨毫不猶豫的朝周圍獄卒揮手示意,衆獄卒知曉其餘,齊齊對着牢房內大聲冷喝道。
須臾後獄卒們就打開牢房衝了進去,衆兇惡的囚犯不敢違抗,全部老實的舉手面壁,動作極爲熟練,顯然對於這樣仗勢早已司空見慣。
葉塵此刻自然不會沒事找事,也隨着其餘囚犯一起,舉起雙手,轉過身貼着牆壁。
“放肆,居然敢在牢房裡鬥毆。”顧臨手裡拿着一根鞭子,慢吞吞的走進牢房,裝模作樣的說了一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