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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
楊哲雙手中數十根無影絲揮出，如影隨形地跟在江翔身後一同進入了紫霞結界之內，江翔的身形已經變得模糊不清，自以爲逃過一劫，心中正在想着回去之後如何報仇的問題，卻不防周身傳來一陣陣微微的疼痛，低頭一看，身上沒來由多了無數細微的紅線。
紅線不斷延長、擴散、交織在一起。
就像是無形的刀刃，將身體切割成了無數方塊。
一些小小的方塊開始掉落。
鮮血狂涌。
江翔最後的感受，就是無邊的恐懼好似黑水般漫延上來，將他徹底淹沒……
江翔的屍體重新出現在現實空間，摔在地上。
楊哲慢慢收回了無影絲，急速揮動的無影絲是世界上最好的利刃，任何物體都可切開，哪怕是逃到了結界之中的敵人！
回頭一看，小丫頭已經昏死過去了，楊哲滿意地點了點頭，面對強大的修煉者都敢上去攻擊，這個小丫頭很有前途！
想了想，楊哲乾脆操縱無影絲刺入小丫頭體內，精選了幾種魔獸細胞輸入她身體的最深處，這些魔獸全都是陰險狠毒類型的魔獸，擅長精確刺殺的那種，相信會對小丫頭今後的修行產生幫助。
江翔的長劍倒不是什麼高級仙兵，不過楊哲還是將它收入儲物戒指之中，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需要呢？
楊哲在屍體面前伸出了手，卻見右臂忽然膨脹起來，前端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狼頭，又好像一朵黑色的食人花，一口就將地上的屍體吞吃了個乾乾淨淨！
這是楊哲最新研究出來的身體變異模式，用這種方法吞噬屍體，效率可以提升百倍！
楊哲閉上眼睛，周身顫抖，頭髮逐漸變成，在暗夜之中無風自動。
很快，一張新的面孔出現了。
楊哲邪惡地微笑着，慢慢走進了叢林深處。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三名紫霞洞修煉者分散在叢林各處進行搜索，那頭該死的狗雜種實在太可惡了，居然採用游擊戰術，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分別襲擊了三頭靈獸，將三頭靈獸全部殺死！
可惡啊！
對一名修煉者來說，靈獸和仙兵是除了自身真元之外，最值得信賴的東西。
因爲修煉者大多都是無情無義，爲了升上天界，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就算是同門師兄弟有時候也不得不防，唯有靈獸纔是戰鬥中最可靠的助手。
一般靈獸訓練到可以進行戰鬥的程度，至少也需要三五年的時間，今次居然不明不白損失，也難怪這些修煉者憤怒了。
“會不會是那頭黑狗已經達到了高階靈獸的程度？”修煉者們互相詢問。
三名修煉者中最厲害的一名已經超越了金丹期，是煉魂期中階的修煉者。
卻也抵擋不住高階靈獸的攻擊啊。
仔細想想又不太像，那畜生攻擊的時候全靠卑鄙無恥的偷襲，也沒看出有多麼強橫的實力，還差些被一劍刺死。
“只不過是運氣好罷了！”煉魂期修煉者沉吟一陣，揮手道，“今天咱們紫霞洞大失面子，要是就這麼回去，誰都別想過好日子了，非要抓到它不可，追！”
“是！”
三人慢慢分散開去，融入黑暗。
煉魂期修煉者搜索了一陣，卻聽到草叢中傳來了淅淅梭梭的聲音，一張蒼白無比的面孔從樹影間露了出來。
“啊，少門主料理了那個小丫頭麼？”
對方沉默地點了點頭，冷冷道：“已經搞清楚了，今次是青炎宗新任掌門準備立威，挑選了咱們紫霞洞當作攻擊對象。”
“豈有此理，青炎宗實在是膽大包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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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那畜生了嗎？”
“還，還沒有，這畜生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嗯？那你背後又是什麼？”
“背後？”
煉魂期修煉者驚疑不定地回頭，除了一個慘白的月亮之外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剛剛掙脫烏雲的月亮照映出無數千奇百怪的影子，包括一隻猙獰的爪子。
煉魂期修煉者瞪大了眼睛，看着從自己胸口刺出來的爪子，這支覆蓋着青色鱗片的爪子顯得那樣醜惡，如果是西方世界的武者看到的話，一定會驚呼一聲“魔族”！
煉魂期修煉者感到自己體內所有的力量都被這支魔爪吞噬進去，悔恨和恐懼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天色將明的時候，楊哲帶着大黑回到了小路之上，看上去一人一狗都沒有發生什麼改變，然而他們的實力卻以跳躍式的速度飛昇！
江翔和兩名同門都是金丹期修煉者，曾經吸收過藍雲和蕭若水的楊哲，已經找到了消化金丹期修煉者的辦法，完全吸收三人實力的楊哲，已經達到了金丹期高階的程度！
至於那名煉魂期的修煉者麼，楊哲將他所有的能量吞噬之後，將基因組先放在一邊，等有時間再慢慢破解吧。
大黑也吞噬了三頭靈獸，變得膘肥體壯，直打飽嗝。
林曉曉幽幽轉醒。
“無名大叔！”林曉曉又驚又喜，“我沒有死？我居然沒有死！”
楊哲點點頭：“我們上路吧，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
“那個壞人呢？”
“那個壞人永遠不會出現了。”
*****
錫蘭城的衝突好像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插曲，回到黑水村之後，楊哲的生活又趨於平靜，每日裡只是跟着一班獵戶上山打獵，只是因爲他在城裡給大家帶來了不少禮物，所以獵戶們對他的尊敬更深，隱隱以楊哲爲首領。
唯一變化的是，這幾日村子周圍來了不少修煉者，儘管他們運功隱藏蹤跡，卻又如何逃得過楊哲的眼睛？楊哲心知他們是來窺探馴獸的機密，卻也並不說破，更不會去招惹他們。正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在黑水村周圍犯案的話，難免會被人找出來。
這一日楊哲正在屋中閒坐，順便煉化體內的修煉者細胞，大黑忽然竄了進來，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楊哲心念一動，打開房門。
卻見村子正中停着一輛豪華的大型馬車，拉車的是四頭麒麟般的異獸，車身上繪滿了青色火焰的圖案，好似火光隱隱流動。
林曉曉帶着一名身着青色修煉服的中年男子走進院來，興奮地叫道：“無名大叔，這位是青炎宗的鄔亦典老師，鄔老師邀請咱們兩個加入青炎宗呢！”
林曉曉自幼就知道爺爺在青炎宗做事，村中人將青炎宗說的好似人間仙境一樣，令她萬分憧憬，今次尊貴的修煉者居然親自出現在自己門口，真是令小丫頭激動萬分！
鄔亦典上下打量楊哲一陣，又眯起眼睛仔細觀瞧楊哲身邊的大黑，淡淡道：“無名先生，我聽說您有一手馴養靈獸的絕技，實在對青炎宗非常有幫助，如果您肯加入青炎宗的話，青炎宗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鄔亦典怎麼說都是修煉者，對楊哲這種普通人並不在意。
倒是林曉曉小丫頭卻出乎他意料之外。
當初前代宗主送給老林一支青炎矛的事情，這是宗門上下都知道的。
卻沒想到老林的孫女兒可以憑藉一支矛中蘊含的力量，就修煉成了最初級的真元力！
實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瑰寶！
所以這次鄔亦典來此，主要是將林曉曉收入青炎宗，至於那個馴獸的傢伙麼，想來也不會拒絕。
楊哲微微一笑道：“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技能，只不過天生就掌握了和野獸說話的本領，說我是獸語者也不爲過。”
“獸語者？”鄔亦典點了點頭，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和野獸溝通的能力倒真是頗爲奇特，這個傢伙總算還有些價值。
鄔亦典放鬆了口氣道：“我們青炎宗對你這樣的奇人異士都非常重視，只要你能夠幫宗門培養出兇猛的靈獸，宗門絕對不會虧待你的！別看青炎宗只是天下百宗裡面一個微不足道的小門派，隨便一個下人出去，卻也是世俗界一霸呢！”
楊哲裝作一副十分激動的樣子，忙不迭點了點頭。
鄔亦典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這種世俗界的凡夫俗子果然都是蠢笨的東西，只要一點蠅頭小利就會爲你賣命，真可笑，真可笑啊！
鄔亦典哪裡知道，自己這次是載了一頭惡魔回去呢！
青炎宗。
青炎宗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是在一座巨大的盆地之中，兩邊總共只有兩條出口，全部被施加了仙術的植物封閉，只有熟練本門功法的人才可進入，如果旁人想要偷偷潛入的話，光是那些恐怖的食人花或者妖藤，就足夠殺死任何入侵者了。
青炎宗總共有兩百名修煉者，此外還有超過千名僕役和隨從，盆地邊緣的小村莊就是供這些僕役居住的。
整個盆地四面開墾了無數良田，數千名農夫在此耕作，並且圈養大量的家禽家畜。因爲修煉者能量消耗大，所以吃的也特別多，兩百修煉者一餐足足可以吃掉上千人份量的食物。
這麼多食物不可能從百蒼山外運進來，再考慮到安全方面的因素，還不如自給自足。
這樣，整個宗門和附屬村落就形成了一座堅固的堡壘，等於說是一個獨立王國，還有完備的城牆、壕溝、拒馬以及弓弩等軍事設施，無論誰來攻擊都不怕。
“哇，好厲害！”
馬車上，林曉曉伸長了脖子眺望遠方，將整個盆地一覽無餘，發出了嘖嘖驚歎。修煉者的城鎮建築精美堅固，裝飾華麗，好似一座世外桃源一般。
鄔亦典笑道：“從今天開始你也是其中的一份子了，以後可要爲組織好好出力才行。”
“嗯，我一定會努力的！”小丫頭重重點了點頭，隨後又有些迷惘地笑了笑道，“不過我究竟要幹些什麼呢？修煉者的世界好神秘哦，你們平常都是怎樣生活的呢？”
鄔亦典哈哈一笑道：“修煉者也是人，和平常人又有什麼不同了？放心吧小姑娘，像你這樣的年紀，首先會在組織裡學習五到六年，這段時間裡你只要好好修煉就行了，等你達到鍛體期中階之後，就可以和導師一同外出歷練，再經過三到四年，纔算正式出師。在這段時間裡，你非但不用幹任何事情，組織裡每月都會給你家裡寄一大筆錢的。”
“這麼好啊！”
“這是當然了，對於成績優秀的弟子，組織從來不會吝嗇金錢的。”
楊哲在旁邊聽了，想起孟剛和林爺爺曾經說的話。
修煉界就是一座大山，山上有很多山賊團伙。
每一個團伙都需要培養能打的山賊，好去爭地盤，火併，黑吃黑。
這也沒什麼不對，楊哲心說，凡事本來就要付出代價，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只要你夠強，就有資格改變自己的命運！
鄔亦典繼續道：“等你出師之後，就要幫組織幹滿五年，在這五年時間裡你必須無償爲組織服務，執行組織交待的各項任務；根據這五年的表現，到時候組織會安排合適的崗位給你，或者是留在組織內擔當導師和內勤，或者是派駐到外地去辦理各項生意。只要你夠努力，最後甚至可以成爲組織內的長老——當然了，到時候想要飛昇就更加容易了。”
“生意？”
“不錯，我們青炎宗在整個南方都有生意網路，原先最多是海運，負責從東大陸沿海岸走海路販貨到西大陸，不過最近也搞了幾個馬場，爲各方豪強提供戰馬——對了無名先生，如果你在宗門內表現出色，也有機會外派到馬場，甚至成爲馬場場主亦未可知啊，哈哈哈哈！”
楊哲問道：“怎麼修煉者還要搞這些世俗的生意麼？”
“是啊是啊！”小丫頭憨憨一笑，“我原先還以爲修煉者就是住在深山裡面，每天專心修煉呢！”
鄔亦典被他們的無知惹笑了，揮手道：“林小丫頭，試問修煉者又不是神仙，沒有學會喝西北風便能養活自己的本領，平時又要錦衣玉食，還要耗費大量天材地寶來煉製丹藥仙兵，這幾樣東西，哪樣是不要錢的？便說修煉者自己不要錢吧，可是那些下人們卻也要錢去僱傭啊！沒有下人，誰來做飯，誰來掃地，誰來鋪牀疊被，誰來管帳，誰來採辦日常應用的物件？”
“也對哦！”林曉曉恍然大悟。
鄔亦典繼續道：“這些小處便不說了，且說組織的發展，咱們這麼大塊地上建起這麼大片房子，還有這些城牆、拒馬、弓弩，哪樣不是錢買回來的？光是這麼大塊地，亦不能說佔就佔，總要給國家一些好處。那神秀王朝雖說名存實亡苟延殘喘，到底總有個大義名分，也重要的很。”
頓了一頓又道：“此外還有一件難事——咱們修煉者之間的衝突是司空見慣，再所難免的，只是高階的修煉者力量強橫，施展出來真是山搖地動。有時候難免就造成一些破壞，甚至還有波及普通人的情況。去年咱們就有一位前輩，在和對頭作戰的時候，自己的靈獸寶馬不慎撞死了一個普通人，不能不拿出錢來封住人家的口；否則要叫玄天聖殿知道了，會影響青炎宗的綜合評定，綜合評定一差，那麼飛昇的指標就少了。樁樁件件，哪一個不是錢堆起來的？”
楊哲在旁邊聽得心中也是一動，原來金錢是這麼重要啊！
嗯……有機會自己也要好好積攢些金錢！
林小丫頭疑惑道：“飛昇天界也要指標嗎？不是說功力到了渡劫期之後就能飛昇了？”
鄔亦典微微一笑，搖晃着腦袋道：“實力到了渡劫期的修煉者，自然是可以選擇自己飛昇的，只不過卻要承受九九天劫的磨難，九九八十一道天雷連環劈下來，你就慢慢扛吧！差不多一千名渡劫期修煉者之中，或者有一人可以成功飛昇，剩下的所有人都立刻神魂俱滅，肉身灰飛；修煉者辛辛苦苦幾十年，倘若只是爲了這麼個結果，誰還傻乎乎地要升什麼天界呢？”
“也是哦！”林小丫頭抱住了大黑，“那我還是寧可留在凡間，和大黑一起好了。”
“不錯，連你一個小小的農家女孩都如此想，咱們這些享盡塵世榮華富貴的修煉者，又何必要冒險昇天？其實絕大多數修煉者飛昇，都是藉助了玄天聖殿的幫助。”
楊哲耳朵豎起，在剛剛來到人界之時，他曾經和玄天聖殿的一名聖女炎鈴兒發生過沖突，炎鈴兒的實力之強，是他所見過最厲害的修煉者！
“玄天聖殿是什麼？”
鄔亦典倒也挺喜歡林曉曉這個小丫頭，笑呵呵回答道：“玄天聖殿就是天人直接在凡間設立的組織，據說教主就是真正的天人，當然這個咱們誰都沒有見過了。玄天聖殿每年都會排定一百個修煉者門派的名次，按照名次發放飛昇的指標，像我們青炎宗就是每五年可以有一人飛昇，前代唐宗主就是達到標準之後去了玄天聖殿，在聖殿幫助下飛昇的。”
道路已經到了盡頭，兩邊綠色的妖藤忽然顫抖着退開，馬車繼續前行。
鄔亦典繼續道：“玄天聖殿在各大城市還有分會，發放不同難度的任務，每個完成任務的門派或者修煉者，都會獲得一定的分數，當分數積累到一千之後，修煉者就可以獲得額外的飛昇指標，直接飛昇了。所以你學成之後的一大重要工作，就是幫助宗門去接下玄天聖殿的任務，完成之後，將分數歸屬宗門所有。宗門利用這些分數，可以幫助長老們提前飛昇——別覺得不公平，每個長老都曾經爲組織做出過貢獻，等你也成爲長老之後，自然有新人爲你去接任務、賺分數的。”
“好複雜哦！”
“呵呵，初聽起來是有些複雜，不過慢慢也就習慣了，總之努力幹吧，咱們青炎宗怎麼說都是排名前一百的大宗派，不知道還有多少排不上名次的小宗派，根本連飛昇的指標都沒有呢！好好幹，總有一天你也可以飛昇的！”
“嗯，我一定好好努力，早日飛昇！”
’“飛昇”這兩個字，就好像是一句神秘的咒語一樣，縱然是小丫頭這種半隻腳纔剛剛踏進修煉界門檻的新人，也被它深深地吸引住了。
楊哲沉默了半天，忽然插嘴道：“這麼說，單獨修行的修煉者，只要完成了足夠的任務之後也能飛昇天界了？”
鄔亦典點了點頭，又補充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很多任務都需要幾名修煉者甚至是幾十人配合，耗費大量人力物力，不是一個人可以辦到的事情。單獨修行的修煉者，到達渡劫期之後，往往也要藉助其他宗門的力量來完成任務，賺取點數。”
“明白了。”
楊哲神情古怪地仰望着天空，他越來越覺得灰色的天空之上隱藏着一個絕大的秘密了！
不知道爲什麼，玄天聖殿管理修煉界的做法讓他感到非常熟悉啊。
商業網絡、飛昇指標……這些東西，真的是一羣古人可以想出來的嗎？
仔細想來，這個世界是相當奇怪的。
很多地方的生產力並不發達，基本上處於農業社會中級階段。
但是在錫蘭城這樣的大城市裡，卻又能夠看到超越時代的先進科技產物——這裡的人把它稱作仙術，但楊哲寧願相信那都是科技的力量。
而“修煉者”這類社會的精英分子，思維方式和結構，卻又和楊哲原先所處時代的人非常相似。
如果是正常發展起來的世界，一定不可能是這樣的！
這裡面究竟隱藏着一個什麼樣的秘密啊！
這個秘密，和自己之所以來到這個世界會有關係嗎？
無論如何，答案也許要在天界才能找到吧！
自己要接下玄天聖殿的任務，積累點數，在玄天聖殿的幫助下飛昇天界嗎？
楊哲幾乎第一時間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爲他不喜歡在別人的規則下進行遊戲。既然玄天聖殿可以控制修煉者飛昇天界，那麼等到了天界之後，是否還會繼續控制修煉者呢？
在別人控制下的“天人”，又算是什麼東西？
可是，要獨自修煉渡過九九天劫，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總能夠找到辦法的！楊哲緊緊攥住了拳頭。
馬車在盆地中間的堡壘外面停了下來，鄔亦典指了指外面說：“無名，你已經到了。”
楊哲擡眼望去，外面是一片農田和牧場。
鄔亦典道：“青炎宗所有的靈獸和普通牲口都歸張管事主理，以後張管事就是你的頂頭上司了，只要跟着張管事好好幹，絕對有前途的。”
楊哲想了想，乾脆利落地下了車。
一名穿着華麗的胖子挪動着肥大的身軀十分艱難地踱了過來，滿臉冷笑地看着楊哲，見楊哲居然沒有半點表示之後，小眼睛裡微微放出一道寒光，不緊不慢道：“我就是張管事，聽說你就是那個聽得懂獸語的無名，對吧？”
楊哲點了點頭道：“如果不信，可以當場試一試。”
張管事上下一打量，似笑非笑道：“那倒不用，聽說你馴養的靈犬在星辰鬥技場大出風頭，想來一定是真的了，哪裡還要實驗？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手下新任的副管事了，在整個青炎宗，除了那些修煉者之外，你的地位可以說是十分高的，怎麼樣，還滿意嗎？”
楊哲微笑着點點頭，看來這個張管事還不難說話嘛！
“我要做點什麼？”別人看的起他，楊哲亦不會讓人失望。
張管事咳嗽了一聲道：“目前我手下一共有三個副管事，大部分的俗務都有別人在料理，一時之間倒也沒有十分緊缺的職位，不過麼……這邊倒是有件麻煩事，我們宗門裡的養豬場，不知道怎麼回事，肉豬忽然之間全部得了豬瘟，眼看宗門內連肉都要斷頓；人還好說，吃些蔬菜之類也就解決了，可是那麼多靈獸不吃肉的話，怕是三天都活不下去的。今次便委任你爲養豬場的總管，去料理那些瘟豬，怎麼樣，無名？”
楊哲倒吸一口冷氣。
“要我去餵豬？”
楊哲愕然，這這這，這也太誇張了吧？
雖說心中早有打算進來是當下人，楊哲也沒想過自己會受到和修煉者同等的對待。
不過……當豬倌，這個這個，這個也太過分了！
“我可以馴養靈獸！”楊哲忍着怒氣說道，該死的！餵豬的話，就不能進入青炎宗內部，要接近那些修煉者的話，都要費幾分手腳！這肥豬和自己究竟有什麼冤仇，要這般整蠱自己？
張主管哈哈一笑，忽然收住了笑容，一張肥臉變得無比冰冷，寒聲道：“每一名修煉者都把靈獸當成是自己的心頭至寶，誰會放心讓一個不知底細的普通人來養活？你還是安心當豬倌，只要幹得出色，總有一天可以進入總壇內部的！”
張主管一萬個不相信這個鄉巴佬會馴養靈獸。
要說他聽得懂獸語，那是可能的；但要馴養靈獸的話，就要從小給靈獸服用大量珍貴藥材，還要經常進行格鬥對練，一個普通的獵戶又如何會掌握這些？
張主管估計肯定是這傢伙無意間不知從哪裡撿來了一頭高階靈獸大黑，隨後用自己的獸語能力馴服了對方，如此而已。
既然大黑已經到手，這個鄉巴佬也就無所謂了。
楊哲怒火中燒，看着那張不斷顫抖的肥臉，幾乎想要一拳轟過去。可是想到在總壇內還有那麼多滋味甘美的修煉者，等待他去吞噬，還是暫且忍耐下來。
哼，豬倌就豬倌吧！
總有一天，我會把你踩在腳下的！
“養豬場在哪裡？”楊哲彈了彈身上的灰塵，從容不迫地說，氣度森嚴讓人以爲，他即將擔任的是一派宗主，而不是一個小小的豬倌。
張主管吞了一口唾沫，不知道爲什麼他忽然覺得自己的決定是犯下了一個錯誤，一個大錯誤……
“這，這邊。”
在這個小豬倌的逼視下，他忽然有點兒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