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卓海,你不信我?”我沒有料到季卓海是這樣的回答。
季卓海不說話,但是他的臉上寫滿了對我的不信任,他對我的成見,在這兩年已經堆得越來越高,以至於我現在想要一把推到,也成了比登天更困難的事。
“以後,別再拿阿蕊當作洗罪的標牌。”原來我拼盡一世勇氣,換來的,不過是他的輕描淡寫。
季卓海轉身離開,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竟是這般。
原來,我曾幻想過的美好,只是我曾幻想過罷了,我竟忘了奢望這種東西,是不會變成真的,就像太陽等了月亮一輩子,等不到了,落下,才發現,月亮和星星在一起了。
吶,是什麼模糊了雙眼?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能感覺到風刺痛了我的雙眼,那麼柔的風啊,吹在兩側,竟也是痛的。
“清歌,你哭了……”
沒有,真的。
我沒哭,真的真的沒哭。
“清歌,回家吧……”蘇河意味深長的朝着季卓海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出於無奈,她搖了搖頭,然後,拉我回家。
也許,上天是有意整我,在我的生命中,賜予這樣的存在。
顧銘這傢伙,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最頹唐的時候,打亂了我悲傷的節奏。
“夏清歌,我怎麼又碰到你了,晦不晦氣。”顧銘對我,從來就沒有說過一句正經的話,若不是從小的青梅竹馬,我想我是無論如何不會再搭理他的。
“顧銘,說話客氣點,沒看到清歌哭了嗎。”還是蘇河每次幫我抑制住了顧銘,從小到大,都一貫如此。
而顧銘也是天不怕地不怕,獨獨就怕女孩子哭,更何況是我這個不常表露悲傷的人,我的眼淚讓他在此刻顯得束手無措。
“不就是哭了嗎?發生了什麼?”顧銘說的輕巧,但是就憑這最後一句話,我知道他在掩飾自己的不知所措。
“還不是因爲季卓海。”蘇河白了顧銘一眼,回答道。
顧銘說話不遮攔,一聽到季卓海,他下意識便冒出來這樣一句:“那個死冰山?”
蘇河點頭,對於顧銘這樣的話我和蘇河也算是聽多了,顧銘說得對,季卓海的確是個冰山,而且不光表面,更多的還是內質。
而三個人的沉默總是不會太久。
因爲總有一個耐不住性子的來打破寂靜。
而風平浪靜也總是不會太久。
因爲總有一個人爲了某個特別的理由,代替一個人顛覆了整個世界。
如果不是因爲親耳聽到,我永遠不會相信,當你爲了一個人而喜怒哀樂的時候,在你的背後,有一個人也會因爲你而喜怒哀樂。
他會爲你負了一切,儘管,知道自己犯下的,必定會是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