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中,凌天孤寂地穿梭着,風雪太大,寒氣凜冽,他也無法長時間地保持飛行,那樣太過消耗體力和精神。
沿路走過,根本看不到人影,甚至連妖獸活動的蹤跡都沒有一絲一毫。
整個世界,似乎只有他一個人散發着生機。
天地靈氣頗爲不凡,卻無人在此地修煉,即便是精通寒屬性心法和武技的修煉者,也極難忍受這樣的惡劣環境。
凌天無悲無喜,在雪山中足足穿梭了十幾天,風雪才漸漸變弱。
一座高山上,凌天站在山頂俯瞅下方,久違的陽光照耀在身上,讓他身心舒暢。
“恩?”他忽然察覺到,在幾十裡外,有幾股不弱的生命氣息。
凌天不禁面色一喜,如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自然是有心尋人打探一番,可走了這麼些天,一直沒發現人影,現在總算是見到了。
從那幾股生命氣息的強度來推斷,應該是沒有皇韻境的強者存在,這不禁讓凌天放心不少。
微微一笑,凌天不慌不忙地飛掠下雪山,朝那邊接近過去。
幾十裡外,皚皚白雪中,一行三人正在行進,一男兩女,都有尊主境七八層的修爲,男的俊俏,女的貌美,三人全都穿着金黃色的衣衫,刺目的金光在這白雪之中顯得格外顯眼,應該是同出一個宗門或者家族。
此刻,兩個女子走在前方,互相挽着胳膊,即便是在這般嚴寒的環境下,其中一個女子的穿着也依然很單薄,將其傲人的身材展露在外,身材高挑。
那個男子在後方不斷打量她曼妙的腰肢和扭動的圓臀。
另外一個女子個子稍矮一些,俏臉上有一些涉世不深的懵懂,時不時地伸出雙手,在嘴邊呵着熱氣,顯得嬌憨可愛。
三人一邊前進一邊在風雪中放出神識查探四周,不一會,那穿着單薄的女子忽然面色一喜,指着一個方向道:“那邊應該有靈藥!”
這般說着,急忙領着另外兩人竄了過去。
幾十丈外,三人一番努力,撥開幾尺厚的深雪,在那積雪下,有一株冰晶剔透的植物生長着,陽光照耀下,莖葉折射出迷離的光暈,象水晶一般,頗爲美麗。
而在那植物的頂端,更生長了幾枚指甲大小的雪白果實,淡淡的清香味從這些果實中散發出來。
“雲姐姐好厲害,白靈果隱藏的這麼深你都能發現。”那年紀較小的女子神色振奮,拍手鼓掌道。
雲妙音呵呵一笑,溺愛地望了一眼方芸,寬慰道:“多注意觀察,你也會發現的。”
方芸噘了噘嘴:“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每次都比不過你,就連樊師兄都比不過。”
樊海聞言頓時有些不樂意:“我很弱麼?”
方芸哼了哼:“比雲姐姐差了不少。”
雲妙音拍了拍她的腦袋:“回去分你一些,不用灰心。”
後者嬌憨頷首。
樊海走上前來道:“先採了吧,注意別傷到根莖,等個十幾年,它還會再結出白靈果的。”
雲妙音了頭,伸出芊芊玉手,小心翼翼地將那幾枚果子採下,放進自己的須彌戒中。
像這種能夠再生的靈草靈藥,修煉者採集的時候一般都不會傷其根本,竭澤而漁並不是什麼好現象,也會減少天地間靈草靈藥的產量。
有了收穫,三人都顯得很高興,驀然,樊海和雲妙音眉頭一皺,朝一個方向望了過去,面上涌出濃濃的警惕。
他們感覺到,那邊有人正在迅速接近。
片刻後,風雪中多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很快,那人便來到了三人面前十幾丈處。
凌天將三人的神態看在眼中,也不以爲意,在這荒郊野嶺地忽然碰到陌生人,無論是誰都會警惕。
自己在來之前,也是隱藏了真實面容,何況兩人還是自己昔日認識的女子。
凌天微微頭,露出一抹友好的微笑。
“你是什麼人?”樊海跨前一步,擋在了雲妙音和方芸的面前,冷聲喝問道:“怎麼會出現在這雪山中?”
“過路的旅人,不小心迷失了方向。”凌天神色和藹。
“過路的?”樊海眉頭一皺。
上下打量凌天,面上涌出深深的狐疑之色,道:“不是過路這麼簡單吧,你進這雪山,是不是還有些別的什麼目的?”
對方有些神色不善,這讓凌天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得罪過他,只能解釋道:“我真是過路的,察覺到你們的氣息,就過來看一看,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想問問怎麼從這裡出去,我在這雪山轉了好多天了。”
說話的時候,凌天忽然發現他們背後那一株白靈果的果樹,晶瑩剔透的模樣不禁讓凌天多看了兩眼。
樊海察言觀色,心中警惕,深深地凝視着凌天,凌天神色坦然,沒有絲毫不自在。
他也沒算說謊,雖說是從小世界內被傳送出來,但他現在的目的,確實是只想打探出一個明確的方向,先離開這漫無邊際的雪山再說。
好一會功夫,樊海才收斂敵意,緩緩頭:“我就暫且相信你,不過這雪山可不是外人能夠亂闖的,你若想離開的話,往哪個方向走就行了。”
這般說着,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凌天扭頭看了看,抱拳道:“多謝了,後會有期。”
話音落,展開身法朝那邊掠去。
“等等!”樊海又冷喝一聲。
“怎麼?”凌天頓住步伐,皺了皺眉。
“你在這雪山中,沒采集到什麼靈草妙藥吧?如果有的話,請交出來,這裡是我雲家的地盤,所有的一切,外人不能拿走一草一木!”
凌天面上不禁涌出些戲謔的神色,心裡有些不耐煩了,別說他沒采集什麼,就算真的採集了,對方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跟他說,他也不可能交出來,這綿綿雪山不知道有多大範圍,一個勢力根本不可能完全霸佔。
看了看他背後的兩個女子,凌天本來就變幻了模樣,也懶得多動干戈,淡淡道:“沒有。”
下一刻,凌天就感覺到一股神識肆無忌憚地在自己身上流轉起來。
這人膽子這麼大?凌天啞然失笑,他也不怕自己反擊,瞬間重創他。
想了想,凌天沒有多餘的動作,任由他查探着。
片刻後,樊海滿意頭:“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