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圍葉家子弟的議論聲,這位風雪山莊接引弟子似乎並未感覺到絲毫愧疚之意,反而不以爲然的一笑:“怎麼?願意接受入門審覈嗎?若是不敢,來年再入我風雪山莊吧!”
此人這話實在是咄咄逼人,聽得連同周圍葉家子弟也心生憤懣,能成爲三宗弟子是何等的珍貴,這種機會可不等人,一旦錯過便要一年之久。
對於武者而言,這一年的時光是何等珍貴,武道一途只爭朝夕,優厚的條件那可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若不是進入三宗能取得良好的修煉條件,哪裡會有那麼多子弟掙破腦袋,搶奪那寥寥無幾的名額進入三宗。
更何況,少年時期可是武道修煉的最佳時機,一旦錯過,所造成的損失可無可估量。
此刻兒,憑藉傅劍寒的性子也早已憤怒不已,拳手早已緊握,指甲身陷肉中,傳來陣陣痛意,他也正靠這絲痛意來保持自己的清醒。
“若是不敢就等來年吧!莫在這裡浪費我們的時間。”見傅劍寒不動神色,接引弟子稍有不悅,再度譏諷。
然而,就在傅劍寒準備開口,接受這次莫名其妙的考覈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譏笑之聲:“風雪山莊對入門弟子的考覈真夠嚴苛啊!”
這話雖說的平淡,但其中所夾雜的氣息卻令人心動,不由引起了接引弟子的注意,轉而回頭看去。
“是葉寒!葉寒來了!”
一時間,衆葉家子弟的聲音響起,自從葉寒在三宗試煉時,取得驚人的成績後,所有葉家子弟再也不敢輕視他,廢物之命早已經消失在衆人腦後。
現在迴盪在他們腦海的,只有天才之命,葉寒是葉家的驕傲,當之無愧的天才!
看到葉寒的出現,衆葉家子弟都有些激動,期待着葉寒能夠教訓這羣傲氣凌人的接引弟子,讓他們知道並非只有三宗纔有天才。
聽到一旁衆葉家子弟竊語之聲,接引弟子眉頭微微一皺,一臉不屑的看着葉寒,朗聲說道:“原來是葉師弟啊!三宗入門試煉都結束這麼久了,師弟你怎麼還未前往無憂林谷?”
這句話中的惡意,葉寒一聞便知,這傢伙自持風雪山莊弟子之命,全然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這話聽上去頗爲恭敬,但暗中所夾雜的輕視之意,明眼人都能聽得出。
聽到這話,郝悅彤頓時就有些不爽,她雖經歷大變故,可性格卻未變上多少,依舊火辣,方纔她對此人就極爲不滿,現在見他又嘲笑葉寒,心中怒氣更甚。
“你說話最好客氣一點,你身爲風雪山莊的子弟,離開師門可不要丟了師門的臉纔好。”
“呵呵……我等只是奉命前來,一切都是按照規矩來辦事。”接引弟子淡然一笑,眼底的神色並未絲毫改變,彷彿這輕視人的習慣與生俱來。
葉寒也是一笑,轉而說道:“任何事情都應按照規矩來辦,既然這位師兄是奉命考覈,師兄自當考覈纔對,我只在一旁觀戰,應該沒有什麼妨礙的吧?”
言罷,葉寒轉而對傅劍寒道:“既然是考覈,我想師兄也不會太過爲難,你儘管試試,沒有什麼大礙。”
聽到這話,衆葉家子弟不由一驚,傅劍寒不過後天六層的實力,又怎能敵得過先天高手,這明擺着就是不能做到的事情,葉寒不但不阻攔,還要讓傅劍寒嘗試,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莫說是這些葉家子弟,就是郝悅彤也不明白葉寒爲何如此,傅劍寒的實力她是清楚的,而且看這接引弟子也是不懷好意之人,必然會讓傅劍寒吃些苦頭。
“難道你不清楚這些傢伙的用意嗎?你讓木頭和他們動手,他們豈會手下留情?”郝悅彤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拉了拉葉寒的衣袖,小聲說道。
聞言,葉寒微微一笑:“他們還不敢這麼做,更何況劍寒並非是他們的對手。”
見葉寒毫不在意,郝悅彤心頭不免有些氣憤,這些傢伙來意不善,入門弟子的名單都已定了下來,哪裡還有考覈這麼一說,分明就是欺負傅劍寒而已。
這些弟子在門中大多都是外門弟子,不受人待見,如今獲得了這麼一丁點權利,欺負新入門的弟子都是常有的事情,以發泄在門中受到的屈辱。
“真不知道你這傢伙腦袋裡想的是什麼。”郝悅彤忿忿一句,有些賭氣似得別過腦袋,看着傅劍寒。
見狀,葉寒會心一笑,盯着那位接引弟子,眼底不禁浮現出一抹寒光:“劍寒手中的劍,是時候顯露鋒芒了。”
話說起來,葉寒對傅劍寒的努力都看在眼裡,雖說武道實力並沒有質的飛躍,但他的實力提升了可不是一星半點,就說在《一氣御劍訣》上的參悟程度,未必能比葉寒低到哪裡去。
而且,葉寒通過劍靈相助,對於眼前這些風雪山莊弟子的實力,也有了一定的瞭解,先天前期武者而已,絕大部分都是由藥力強行提升上去的而已。
“這位師兄,不知您可願意接受我的挑戰?”傅劍寒對此人早已經恨得牙根直癢,現在既然可以毫無顧忌的挑戰,以傅劍寒的性子自然要選擇他。
雖說傅劍寒之前就有動手的意思,但現在被葉寒一打岔,所謂的考覈卻演變成了傅劍寒的挑戰,雖說都是與他們動手,但本質卻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我?”見傅劍寒指名點姓要與自己對決,這子弟不禁有些驚訝,自己剛纔雖說盛氣凌人了些,但可是貨真價實的先天中期武者,足足與傅劍寒差了一大境界。
如此巨大的差距,豈會有半點勝算?
稍作思量,這弟子莞爾一笑,冷聲道:“既然你願與我一戰,我豈有拒絕的道理。”
與此同時,見傅劍寒選擇與衆弟子中武道修爲最高的一人挑戰,郝悅彤更是驚訝不已,暗罵道:“這呆子難道傻了?”
這兄弟二人的選擇,可讓郝悅彤無奈至極,簡直氣死人了,明明就是他們無理取鬧,現在答應他們接受考覈,正中他們下懷,還要挑選其中實力最強之人,簡直蠢到了極點。
“念在大家皆是同門,你先出招吧!”這弟子一撇傅劍寒,見其破綻大開,完全不將傅劍寒放在眼裡。
聞言,傅劍寒一臉嚴肅的道:“不必了,既然是考覈,就要公平,豈有想讓的道理?”
這弟子不由爲之一怒,在他看來完全是給臉不要臉,不禁冷喝一聲:“好,既然如此,那你已經輸了。”
傅劍寒周身破綻大開,自己只要一劍便可讓他落敗,既然這小子急着送死,他爲何不如他所願?
疾風起,一柄短劍脫鞘而出,直逼傅劍寒而來,其所攻擊的目標正是他所看到最致命的破綻之處,二人的距離飛速拉近,他見傅劍寒並未察覺那處破綻,暗自不由冷笑一聲,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一分。
“嘶……完了要輸了!”
“這傢伙是怎麼搞的,竟然將致命的破綻暴露出來!”
一時間,圍觀的葉家衆子弟紛紛低聲私語,顯得極爲不滿,他們日日與傅劍寒一同修煉,彼此間的關係倒是不錯。
平日裡與傅劍寒交手切磋,可不想今天這麼大意,現在致命的破綻已經暴露給了對方,哪有不輸的道理?看他們臉上現在神情,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師兄,還要繼續嗎?”
就在衆人認爲結局已定時,傅劍寒有些冰冷的聲音響起,讓他們不由有些驚訝。
回過神來,仔細一看之下,這才發現傅劍寒不但沒有輸,而且風雪山莊那位弟子手中短劍,不知在什麼時候落在了地上。
“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傢伙的劍怎麼掉在地上了?”
……
一時間,衆葉家子弟的驚訝之聲,此起彼伏,互相詢問,想要知道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一番詢問下來,誰都沒有看清當時發生的那一幕。
葉寒見此,微微一笑,暗忖道:“這傢伙也進入了御劍之境!”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有那百年劍靈的指引,若他達不到御劍之境,那就是真正的蠢蛋。”就在這時,劍靈不以爲然的說了一聲。
聞言,想起自己當初爲突破御劍之境,經歷的那些坎坷,葉寒頓時有些不爽,追問道:“那你當初爲何不指引我?”
“我若是指引了,你其能感悟到屬於自己的劍道,那傢伙之前未曾認主,那傻小子算是它第一任主人,劍意相通,自然要得到劍中傳承。”劍靈頓了頓,接着道:“而你不同,在你之前有數千位劍主,劍意各有差別,你若受我指引,雖說會少走一些彎路,但未嘗不會誤入歧途。”
見劍靈說的這般有理有據,葉寒一時也無言以對,不再理會劍靈,繼續關注戰局。
“這怎麼可能?我明明在你之前出手了。”風雪山莊弟子捂着自己手腕,一臉驚訝的喊道。
此刻兒,他的手腕已經腫了起來,雷淵劍背留下的痕跡清晰可見,也好在傅劍寒一時沒有衝動,用劍刃去攻擊他的手腕,否則,憑藉雷淵之利,他的右手已經和他的短劍一樣,落在地上。
對這弟子白癡的問話,傅劍寒並沒有過多理會,沉聲說道:“師兄,你也是劍修,應該知道手中無劍意味着什麼吧?”
此言一出,這位弟子猛然驚醒過來,看着落在地上的短劍,不由低下了頭。
對劍修而言,手中的劍鋒意味着自己的手臂,如今手臂已經沒了,還拿什麼跟人家比拼?連手中的劍都握不住,還叫什麼劍修。
沉默了片刻兒,這位弟子心有不甘的道:“我輸了。”
轟……
全場震驚,完全沒有想到,堂堂先天中期劍修,竟然連一個回合都沒有經過,雙雙僅僅打了一照面,戰鬥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
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一刻兒,衆人心頭只有這麼一個疑問,他們實在想不到,什麼辦法能在一瞬間讓先天高手落敗。
就在這時,郝悅彤俏臉之上滿是驚訝之色,她之前雖對葉寒有些惱怒,但眼前這一幕實在匪夷所思,便忍不住問道:“這呆子剛纔到底做了什麼?”
聞言,葉寒打趣道:“你不是在生我氣嗎?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聽到葉寒這話,郝悅彤不禁火冒三丈,剛纔本就他有錯在先,現在這樣子倒成了自己有錯,真是氣死人了!
郝悅彤有些崩潰的搖了搖頭,一臉幽怨的盯着葉寒,像極了所謂的深閨怨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