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望向黑衣女子,秦天微微一笑:“能夠有此成就,姑娘功不可沒!”
“這都是你的造化,天道酬勤而己!”黑衣女子輕嘆一口氣,人各有命,不能強求。
突然她想起一句話:貨比貨得仍,人比人得死!
“勞煩了姑娘一宿,秦天過意不去,姑娘若有用地到我秦天的地方,大可開口。”秦天轉過頭,臉上顯現出真誠。
若不是這位與自己素不相識的女子幫忙,用大寂滅聖女吟將自己送入萬無一空的境界,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這麼快突破一品陣符師的瓶頸,更加領悟不到‘一筆符’的至高境界。
雖然秦天替她遮掩,讓她在將軍府上躲避護衛追擊,但這一切不過是秦天的舉手之勞。所以,秦天覺得自己應該額外地給她一些感謝。
黑衣女子沒想到秦天會這麼說,放在以前,秦天的這個話並不算什麼。但現在不一樣,秦天現在已經是正宗的一品陣符師,而且還領悟到了傳說中至高無上的‘一筆符’境界,這樣的承諾,可是可遇這可求的。
舔了舔嘴脣,黑衣女子想了想,道:“暫時我還沒有想到,以後若是想到了,再來找你!”
秦天點了點頭,十分大方地道:“秦天隨時願意出手幫姑娘一次。”
黑衣女子輕輕一笑,此時一聲嘹亮的雞鳴聲響起,東方開始現紅。
“我該走了!”黑衣女子已經耽誤了不少的時間,再不離開,恐怕天一放明,就再也走不了了。她右手一揚,將地上的屏蔽陣法收掉,嬌身一閃,人影已經躍出了窗戶。
黑衣女子迅如狸貓,三兩個縱躍,身形滑出將軍府的院牆,消失在黑夜之中。
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她離開後不久,將軍府遠處的一棵樹上,慢慢地顯現出兩個人影。
“還好有隊長大人給的隱身符,他奶奶的,讓我們等了整整一宿,不過總算有收穫。”其中一個人望着黑衣女子消失的方向,恨恨地道。
另一人點了點頭,道:“可惜沒看清她的面貌,不過她腰上的那塊巴掌大的紫玉卻是罕見少有,恐怕整個都城也就只有她那一塊。”
“不錯,有此線索,再加上將軍府中的那個囂張的小子,一定可以找出偷襲郭公子的那個女賊!”
兩人低聲商量着,然後從樹上躍下來,快步朝修煉公會趕去,顯然是去向上面的人報告去了。
一連兩天,秦天都在自己屋裡練習陣符術,這兩天的刻苦練習,使秦天對於品陣符師境界掌握的更加深刻。雖然訓練時十分辛苦,但一張張各式各樣的一級符篆從自己的手中畫出來,讓他內心之中無比的自豪,頓覺自己縱使再苦也是值得的。
一張一級的符篆價值數十靈石,而像秦天畫出的獨特的‘一筆符’則是價值翻數倍,甚至可以賣出一百靈石的天價。
不過,他連續兩天練習,畫了兩千張,其中只的一百來張是成功的。而這一百來張之中,又只有兩張是‘一筆符’的境界畫出來的。
‘一筆符’境界可遇不可求,秦天雖然將之激發,但想每次畫符都能達到至高無上的境界,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他也並非每張符都能畫成功,憑他現在的陣符術境界,畫符成功的概率只有二十分之一左右。想要提高這個概率,就必須刻苦不斷地畫符,直到熟練度提高。
而‘一筆符’則不是光靠練習就能提高的,這其中更重要的是領悟。
三天時間一晃而過,今天就是都城賞花大會的日子。
從儲物袋裡摸出那枚花朵模樣的玉塊,秦天狹長的目光之中,閃動着濃濃的恨意。
“郭公子!今天我就要向你討回那一劍之仇!”
和老將軍他們告辭一聲,大步走出將軍府。
舉辦賞花大會的地方是在都城城北的靈花海城,距將軍府足有五六十里,秦天叫了輛馬車,緩緩而行。
距賞花大會還有三個小時,靈花海城的一座賞花大殿之中,一股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蔓延至整個大殿,讓人感覺氣都喘不過來。
砰!
大殿上,身居上位的一名青年男子用拳頭狠狠地砸在玉石案上。
這男子身着四爪蟒袍,頭戴紫金玉冠,雖然年青,卻有一股強大的氣勢。
此人正是大蒙帝國當今聖上的第三子,三王爺:瑾。
大蒙皇室的名字都只有一個字,像長公主,名字就只有一個‘瑜’字,二公主則是‘琪’。
此刻,瑾王爺臉色憤怒,一雙丹鳳眼中,閃爍着濃濃的凶氣。
大殿之上,除了坐在主位上的三王爺。左手邊依次坐着長公主瑜,二公主琪,右手邊坐着歐陽古和蕭聖公。
“這個該死的平南王,哼,居然在父皇面前參了我一本!”
瑾王爺怒不可揭,恨不得此刻將平南王殺死。
平南王郝宇是郝庚的父親,此次鎮魔塔歷練,郝庚不幸死在魔王手裡。這事傳到平南王府,舉府震驚!平南王和其它的幾位異姓王不一樣,他早年徵殺戰場,老年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
獨生愛子死了,平南王險些氣瘋掉,一怒之下,參了鴻蒙學院一本。
衆所周知,鴻蒙學院的院長不是別人,正是瑾王爺。參鴻蒙學院,就等於在參他本人,皇上得知此事後,狠狠地訓了瑾王爺一頓。
大蒙皇上有三子一女,三位皇子個個出色,而且野心不小,都想爭奪皇位。
據說皇室有一套可以修煉天尊境界的無上功法典籍,不過只能皇上本人修煉,這纔是三位王子爭奪的最終目標。
三位皇子當中,以瑾王爺的實力最弱,這一次受到皇上的訓斥,恐怕日後爭位的勝算又少了一些。
這如何不讓瑾王爺憤怒!
這三大皇子之間明爭暗鬥,其它幾位異姓王都冷眼旁觀,這一次平南王公開討伐瑾王爺,也是因爲愛子慘死的緣故。
但最讓瑾王爺怒不可揭的是,自古歷練都有風險。平南王死死地抓着這一點,不斷地煽陰風,點黑火,肯定背後有其它皇子的支持。
否則異姓王權勢縱然再大,也大不過皇上的親兒子,雖然大家都叫王爺。
歐陽古道:“王爺,這一切都是我等失職,願受處罰!”
蕭聖會也連忙表態,甘願領罰。說起他最鬱悶,他剛剛上任鴻蒙學院修煉分院的副院長才沒多久,就發生這樣的事。不過既然出了事,他蕭聖會也不是個怕事的人。
瑾王爺擺了擺手,道:“這事和你們沒關係,我既然放手將學院管理權給你們二人,就不會懷疑你們的水平。我最恨那些背後使手段的小人,不敢和我明刀真槍的幹,就只會暗中下絆子!”
瑜公主勸道:“三哥,你不必太生氣,父皇英明神武,明察秋毫,心裡一定清楚地很。”
琪公主也道:“對啊,說不定父皇一生氣,把那些背後說人壞話的小人給狠狠地治一頓!哈哈哈哈!”
大殿裡也只有她一個心機全無,才十三歲的小姑娘纔會這般想。
“人家背後說你壞話,豈會讓你猜地出來?”瑾王爺沒好氣地瞪了這個最小的妹妹一眼,繼續道:“我現在只是猜測老大和老二其中之一在力挺平南王,但是他們中的哪一位,我卻猜不出來!”
琪公主道:“這個平南王真壞,害地我們都沒心情賞花了!”
瑜公主拍了拍她的腦袋,嗔道:“你就知道玩,趕緊幫三哥想個辦法纔是。平南王再這樣鬧下去,必定會引導民心,到時候恐怕會陷三哥於不利!”
歐陽古連頭道:“長公主殿下說的十分有理,皇上在乎的不是平南王,而平南王彈劾瑾王爺的藉口也只是一個人而己!”
“一個人,是誰啊?”琪公主好奇地問道。
“這個人,其實只是一個身份。”歐陽古說罷,一臉高深莫測地撫起自己的鬍子。
“真討厭,你說完嘛!”琪公主恨不得去撓他的長鬍子。
歐陽古咳了一聲,道:“一個一品陣符師的身份!”
瑜公主似乎明白了什麼,道:“平南王彈劾三哥學院管理漏洞,讓大蒙損失了一名一品陣符師。父皇的意思也十分明確,一品的陣符師,特別是如此年青的天才陣符師的損失,的確是大蒙的巨大的遺憾。焉知日後,他不會成爲天陸第二位符尊者。”
瑾王爺點了點頭,濃眉緊鎖。
“鴻蒙學院每年才能培養出一名一品的陣符師,陣符師實在是太珍貴了。這可不僅僅是一名陣符師,很可能被選入欽器堂和欽丹堂,成爲皇室最神秘的力量中的一員。”
衆人點頭贊同,唯有琪公主不解地道:“既然這樣,你們就再培養出一個陣符師出來,這樣平南王那個壞蛋和父皇就不會怪你們了。”
“唉,話雖如此,可是成就一位陣符師可不是這麼簡單的。”歐陽古一邊撫着鬍鬚,一邊解釋道:“鴻蒙學院中的陣符分院的弟子一共有一百來名,這些弟子之中只有區區十數人的靈魂達到優秀中等。而優秀中等以上品質的弟子想要突破到一品陣符師,至少需要四五年的時間,而且還不是百分之百能夠突破。而其它的陣符分院的弟子,想要突破到一品陣符師,至少需要十年,甚至更長!”
琪公主哦了一聲,轉頭問瑜公主:“姐姐,你什麼時候才能突破到一品陣符師啊?”
瑜公主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去陣符學院只是一個形式,我哪有本事做陣符師。”
“我明白了,你就是大鬍子說的那些‘甚至更長’一類的弟子。”琪公主手指支着下巴,一臉認真的地道。
瑜公主聞言臉色發紅,狠狠地在她腦袋上敲了一記:“你不說話不舒服麼。”
衆人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笑出來。
瑾王爺道:“剛纔小妹的話倒也提醒了我,歐陽古,最近陣符分院有沒有修爲刻苦的弟子,大力地培養一番,看能不能突破一品陣符師?”
歐陽古苦笑道:“就算有特別優秀的弟子,想要突破到一品陣符師,至少也要個一年半載,就是揠苗助長,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做到。”
“遠水解不了近火!”蕭聖公嘆了一口氣,突然腦中閃現一個人的少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