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蒼穹一臉鐵青,走了進來。那周雲大喜,一躍站到了任蒼穹身後:“老大,你來啦。”
任蒼穹點點頭,冷眼望着李天名:“剛纔是你說的吧?捏死一個高級弟子,跟捏死螻蟻一樣?”
李天名看到任蒼穹如此年輕,心裡倒是不怕,面色鐵青,冷哼了一聲,卻不回答。
王執事卻一臉奸笑上來:“誤會,這都是誤會。這位供奉大人年紀輕輕,想必就是新晉的供奉任蒼穹大人吧?”
“你一邊去,等會有你說話的機會。”任蒼穹正眼都不瞧那王執事一眼。
王執事本來好像套一下交情,扯扯淡,把這事一把揭過。然後讓手下人知道他王某人的手段,連供奉都搞的定。
沒想到,他的如意算盤根本沒敲起來,直接被任蒼穹給無視了。
任蒼穹本來也不想玩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但是這倆個傢伙欺負周雲,實在是太明目張膽,完全是觸犯到他的底線了。
“李天名是吧?剛纔聽說,你要滅誰就是誰?聽說你滅了人,還不讓人收屍,是吧?”
任蒼穹口氣淡漠,沒有一點人情味。
李天名見任蒼穹年紀都沒他那麼大,卻反而質問他,一股紈絝習氣發作:“是又怎麼樣?是我說的,你能把我怎麼樣?”
“嗯,拳頭大,實力強就是天理,這話也是你說的吧?”
“是我說的,哼,那又怎樣?”李天名收到了王執事的眼色,知道王執事是暗示他不要怕,把事鬧大也沒關係。
有這份底氣,李天名更加肆無忌憚了。
任蒼穹望着這不知所謂的傢伙,倒是笑了,悠然搖了搖頭:“不怎麼樣,實話說,我很認可你這句話。”
李天名冷笑:“是嗎?你知道哪當然更好。”
“不過……”任蒼穹面色一沉,“你似乎搞錯了位置。你覺得你區區一個弟子,拳頭跟勢力比我這個供奉更強是麼?好,那我就見識見識你的所謂的天理是是麼!”
說完,任蒼穹身影兔起鶻落,現場一道神虹起落,已經落在了李天名的面前,直接一巴掌甩了過去。
啪!
李天名被這一巴掌直接煽飛,直挺挺摔了出去,落到了十幾米遠,口中鮮血狂噴。
任蒼穹身形瀟灑,回到原地,輕蔑地甩了甩袖子:“就這點力量,也敢代表天理?”
明華佗也是苦笑搖頭,這李天名太腦殘了,簡直是沒得治的那種腦殘。明明看到任蒼穹穿着供奉服飾,還這麼囂張,這不是自討苦吃麼?
人老成精,明華佗雖然還不算很老,但他這個年紀能混到長老,自然是賊精賊精的人物。
這種場合,就該準確無誤地站在任蒼穹這邊,不能有半點猶豫。
任蒼穹打完李天名,目光淡淡地移向王執事。那王執事面色陰晴不定,不過他沒有說李天名那些蠢話,這任蒼穹想挑事,也不容易。王執事心裡這麼安慰着自己。
“他媽地,你竟敢打我!”
李天名一口氣喘了過來,瘋狂地大吼起來:“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打我?我爸爸是李罡!”
任蒼穹皺眉,一招手,讓周雲上來,問道:“你告訴他你爸爸是誰。”
周雲知道任蒼穹是故意如此,笑眯眯道:“我爸爸還是李鐵呢。”
這話一出,四下那些弟子和童子都是大笑起來。先前李天名他們欺負周雲,這些人願意看熱鬧。
如果任蒼穹教訓李天名,他們同樣願意看,而且都能情不自禁地代入進去,幻想着教訓李天名的是他們本人,獲得非常愉悅的滿足感。
李天名破口大罵:“狗*日的,你們等着。我這就叫我爸來收拾你們!得罪天刑堂,你們死定了。”
這前面三個字一罵出來,任蒼穹面色一寒:“周雲,殺了他。”
周雲一點都不猶豫,幾乎把任蒼穹的話當聖旨,直接拔劍上前,一劍揮去。李天名大怒,正要後退,忽然雙腳一麻,膝蓋好像被電了一下,雙腳居然沒有退開。
這一步之慢,便是生死差別。
周雲這一劍,也是含恨而擊,一抒先前李天名欺負他的怒氣,所以一劍下去跟沒有留手。
只聽到“嗤”的一聲,那李天名脖子一涼,頓時感覺到一陣奇怪的錯離感,下一刻,他碩大的腦袋已經脫離了脖子,滑了下來。
血光四濺!
啊?
四周的氣氛,一下子彷彿凝結住了。
那些圍觀的弟子和童子,一個個面色大變。殺人了?真的殺人了?這周雲竟然真把李天名給殺了?
這……這怎麼跟說書裡的橋段一樣啊。剛纔的局勢還是李天名囂張霸道,怎麼一瞬間就人頭落地了?
反差感太強了,一干弟子和童子的情緒一下子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有的只有震驚,愕然,甚至是恐懼。
尤其是先前那些出言挑釁過周雲的弟子,都是情不自禁朝人羣后面潛出去,不敢冒頭。
這周雲既然能殺李天名,他們又算什麼?如果被周雲記恨着,一發殺了肯定比殺狗還容易。
周雲殺了李天名,情緒大漲,嘿嘿望着那些挑釁過他的人,目光陰晴不定。他目光所到之處,所有的弟子和童子,都是不敢與他目光相接,紛紛避讓,低下頭來,裝作沒看到周雲的樣子。
這時候,就算是目光碰觸,也有可能被視爲是挑釁啊。
挑釁的結果已經有前車之鑑了,那可是人頭落地的代價!
王執事面色如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叫道:“供奉大人,你指使手下胡亂殺人,你……你觸犯天閣刑律!”
任蒼穹冷笑:“王執事是吧?你不要叫,我會找你的。先前我似乎聽到,你好像自己承認故意針對下面的弟子,故意刁難他們,給他們穿小鞋,還說你就是濫用職權,就算告到長老那裡,也奈何不了你是吧?”
那王執事可不是腦殘,有周雲的前車之鑑,他的表情是十分的精彩,一臉苦相:“供奉大人,我那都是一些氣話,做不得真的。我……我二叔公是王長老,華佗長老應該知道的。”
“王長老麼?”明華佗微微一笑,“我與他來往較少。對他的家事,倒是真不太清楚。”
這明顯就是撇清,故意不給王執事臺階下。王執事暗暗叫苦,知道這一個長老,一個供奉,今天是故意要找他麻煩了。
“我……要不我聯繫一下我家二叔公,讓他老人家來證明一下?”王執事現在唯一的大樹,就是二叔公,他只能死抱着不放。
“不用聯繫了。是不是你二叔公都不重要。我只問你,那些話是不是你說的。”
“呵呵,我是說過,但真的是開玩笑。”
“好,是不是開玩笑,那我就得驗證一下了。”任蒼穹目光轉向高級弟子的行列中,隨手指着一名高級弟子,“你過來一下。”
那名弟子也不知道是修了幾輩子的福氣,被供奉大人點名,心中一喜,激動的差點栽一個跟斗,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供奉大人,小人鄭誠,拜見大人。”
“嗯,鄭誠是吧,把你今天的任務牌給我看看。”
“好,好,好,給您!”鄭誠畢恭畢敬,將任務牌遞給任蒼穹。
任蒼穹又對周雲道:“你的任務牌也給我。”
周雲知道任蒼穹的用意了,連忙遞了過來。
任蒼穹對比了一下,又遞給明華佗:“華佗先生,你也看看。”
明華佗看了一下,眉毛也是一挑,忍不住喝道:“胡鬧!太不像話了。這同是高級弟子,任務應該是等同的。怎麼一個是另一個的六倍?這……這工作量,一名高級弟子完成得了嗎?”
任蒼穹冷笑道:“我似乎還聽王執事說,完成不了就去吃屎呢。”
王執事一頭的冷汗,面色蒼白,現在證據都被任蒼穹掌握了,他想狡辯,只怕也辯白不了。
“王執事,到底誰該去吃屎?你身爲百草堂執事,身居要職,穿着一身藍衫執事袍,做的卻是吃屎的事。我看你,真該去吃屎了。”
任蒼穹口氣是越發冰冷,淡淡道:“自己脫下這身袍,將你吞了多少下面弟子的賄賂,全部交出來,可免一死。否則,天刑堂上,你也是難免一死。”
收受賄賂,篡改規則,打壓新人,這種事可大可小。就看有沒有人追究,一旦有厲害的人物要追究,那就是大事。
不追究的話,那就是小事。
可是,眼前這位供奉大人,明顯是要追究,而且是追究到底。
王執事慌了,他雖然有個二叔公是長老。可是一旦到天刑堂去,那就是大事,誰都捂不住的大事!
任蒼穹伸出四個手指:“我給你四天時間,你自己決定。如果四天後你還穿着這身執事袍,那就等着上天刑堂的斷頭臺吧。”
說完,任蒼穹對周雲道:“周雲,我是供奉,按規矩手下可以有八個童子,你願不願意到我麾下?”
周雲大喜過望:“我當然願意,願意之至!”
一時間,其他弟子和童子都是露出羨慕之極的眼神。到供奉旗下去當差,那就等於擺脫了雜役生活啊!
雖然給供奉當手下,也要幹活,但肯定跟這裡集體吃大鍋飯是完全不同的待遇!
這周雲,發達了!
(ps:有讀者一直在糾結,主角這麼這麼囂張,早就被滅了幾回幾回了。現實中那麼多囂張的紈絝,也沒見幾個被滅。其實認真看過書的讀者應該都知道,大王屋山其實就是一個起點,是一個允許他們內訌,允許優勝劣汰的。從賀氏陰陽道老祖賀鬆齡的話裡也可以看出,天閣之間是允許天才自相殘殺的。說白了,就是叢林法則。你強你生存下去,就是本事。如果天才的對手總要靠老祖們去解決,那還混個屁。溫室裡能培養出參天大樹嗎?再說,世間任何博弈,基本上都是同級別之間進行。如果總越級博弈,那體系就失衡了,世界也就崩壞了。至少,暫時天閣的局勢,還是力求穩定平衡的。除非主角犯了逆天大錯,纔有可能被老怪追殺。嗯,這個問題就說這些,以後不會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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