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陰竟然是氣急攻心,昏了過去。楊煌也不禁微微有些驚訝,在楊煌看來,修真者之間不戰則以,一戰就是要生死相搏。剛剛他突然出手,爲的只是挫一挫陸陰的銳氣,好讓慕容成文對他刮目相看。
畢竟楊煌在城中,不可能大大咧咧的就使出鬥破心法,無限制的提升自己的修爲。那樣雖然秒殺陸陰都不在話下,卻也會落入有心人的眼中。到時候如果有人要陰謀算計他,必然會提前提防楊煌能夠強行破升到開光境界的事實,無形之中就使得楊煌失去了一個極爲重要的殺手鐗。
所以楊煌就算是要擊敗陸陰,也只能夠小心翼翼,不着痕跡才行。那也就意味着,這一場戰鬥必定會十分持久,而且險象環生。萬一這慕容成文對自己沒有信心直接認輸,那楊煌的計謀可就功虧一簣了。
但是沒想到,這場戰鬥竟然就這麼直接結束了。只有窺法境的楊煌,竟然一巴掌把半步開光境的陸陰給拍昏了過去!
震驚!
除了震驚,在場的人便沒有了第二種思緒。楊煌能夠看出這陸陰並不是自己拍暈的,而是被氣暈的。但是其餘的人可不這麼想,他們的修爲都是半徑八兩,並不比楊煌高多少。怎麼可能看出來,短短的幾個呼吸間,竟然發生瞭如此多的變故。
在他們看來,就是楊煌一掌拍上了陸陰的胸口,將他給活活拍昏。
“這,怎麼可能!”慕容成文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剛剛還好似墜入無底深淵的他,彷彿被人伸手一託,給直接拖到了九天之上。
這場賭鬥,他竟然贏了,而且贏的漂亮!
“好好好!”不等着慕容光開口,慕容成文高興的拍着手喊道:“楊煌你做的好,這一次賭鬥贏來的二十塊三品靈石,全部都賞你了!”說完只聽慕容成文突然拉長了音調:“慕容光老哥,我說既然勝負已分,就勞駕你把剛剛的賭資交給我吧。我這兩個私人護衛,還要帶回我們府邸登記入冊,就不陪你多聊了!”
說着慕容成文對白秀使了使眼色,示意白秀上去討要。白秀此時也從剛剛的震驚之中清醒過來,沒想到立刻就接下了這麼個苦差事。
要知道對面可是慕容光,是貨真價實的慕容家人。此時慕容光的心情,恐怕是已經壞到了極點,想到自己還要被當作出頭鳥,去討要賭資,白秀忍不住兩腿打顫,唯恐慕容光惱羞成怒突然出手,擊殺自己。那樣他可死的太冤枉了!
不過隨即白秀看到了楊煌那堅定的眼神,心中竟然是平白生出一股勇氣來。沒錯,有自己的主人在身後庇護自己,他又有什麼好怕的呢!想到這裡,白秀終於艱難的跨出了步子,朝着慕容光走去。
其實楊煌他們距離慕容光,也不過只有十幾米的距離,白秀幾步就已經跨到了慕容光三尺範圍。此時白秀清晰的看到,慕容光那一臉的肥肉,竟然是在微微顫抖,一雙手更是凝握成拳,似乎正在極力的剋制着自己的情緒。
看到白秀,慕容光突然深深的吸了口氣,隨後竟然是擠出了個笑臉:“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是我看走了眼,沒想到楊煌兄弟還真有些本事!”說着慕容光在袖中微微一掏,套出一個荷包來隨手扔到了白秀懷裡,不過他的眼睛卻是緊緊的盯着楊煌,散發出陣陣危險的氣息:“不過我們這個月已經決鬥過一次,只能等到下個月,再領會楊煌的高招了!”
說完慕容光一揮手,對着身邊的侍衛說道:“把陸陰帶回我府中!”說完慕容光一擺手,扭頭就走。從始至終,好似根本沒有看到慕容成文一般,直接把他當作了空氣。反而是把一切矛頭都指向了楊煌。
“好好好!”慕容成文卻是毫不在意,只見他接過手中的荷包把玩了一番,滿臉欣喜的說道:“沒錯,的確是整整二十枚,楊煌這就獎勵給你了!”說完慕容成爲一拍手,把荷包扔給了楊煌,歡天喜地的說道:“我們這就回去,我要把你引薦給我的父親。今天的事,恐怕已經傳入了父親的耳朵,我猜他現在肯定已經回府,在等着咱們回去了!”
楊煌跟在慕容成文神候,看着走路帶風的慕容成文不禁皺了皺眉頭。人說扶不起的劉阿斗,恐怕就是在說慕容成文這種人了。說他扶不起,並不是說他爲人卑劣,相反的從他剛剛一揮手,就捨得把二十塊三品靈石都交給楊煌來看,就知道這種人極爲義氣,品格也好。
要知道,二十塊三品靈石,對他們整個支系來說,算不上什麼珍貴,別說是二十塊,就是二十萬塊,二百萬塊他們支系都能夠拿的出來。
但是這些卻並不是慕容成文的,而是他們整個支系的。他要想得到靈石,也要靠功勳貢獻才能兌換。尤其是他剛剛成年,根本無法插手支系的事情,更別說能夠撈到油水了。這從剛剛他聽到賭約時的爲難表情就能夠看出來。但是現在,他竟然是毫無保留的全部都給了楊煌,自己一塊都沒有拿,實在也讓楊煌高看了幾分。
但是同時楊煌知道,這也表明了慕容成文這種人毫無爭鬥之心,註定是要庸庸碌碌的活一輩子的。如果生在普通人家,倒還罷了,但是他生在了慕容家族,那就註定了他以後的悲劇。
因爲此時的慕容成文,還絲毫都沒有感覺到,他和慕容光的長達一生一世的爭鬥,就在剛剛已經緩緩拉開了序幕!
不過這些,都不是楊煌所能夠操心的了。現在的他和白秀一同跟隨着慕容成文正穿過一條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大街,向他的府邸走去。
他們三人走在街中,起初倒還好一些,但是漸漸的,楊煌就發現。許許多多人的目光,已經開始在他身上掃來掃去。有的修爲弱一些的,是偷偷窺視。
有那化虛境和開光境的神識,竟然是大大咧咧毫無顧忌的在楊煌和白秀身上掃來掃去,似乎故意在挑釁一般。再關周圍人的眼光,有的豔羨,有的鄙夷,有的桀驁,有的看到楊煌目光掃來,甚至冷哼一聲,隨後就要站起身來,似乎要和楊煌比試一番。
看到楊煌皺起了眉頭,白秀連忙壓低了聲音解釋道:“主人,你可能不知道。在這無名城的天空之上,有着許許多多被他們稱之爲天眼的東西。我們在街道上的一舉一動,都是在天眼的監視之下,而且天眼有記錄的功效。能夠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在城中的水晶畫布上從新演示一遍,恐怕是剛剛你與那陸浪爭鬥的畫面,已經被傳了上去!”
正說着,只聽慕容成爲哈哈大笑道:“快來看楊煌兄弟,你的英姿,都已經被天眼記錄,拍成了印畫,這下你可成了大名人!”說着慕容成爲遙遙一指,楊煌立刻看到,在不遠處竟然有着一座三丈高的菱形石柱,那石柱的每一面都有六尺來款,兩尺多高。此時那菱形石柱每一面上,都在播放着同一個畫面,就是楊煌一巴掌排暈陸陰的情景。
也不知道這天眼是不是跟陸陰有仇,那畫面不停的變換着角度,竟然是把陸陰先是清醒,後來被活活氣昏的那一段,給直接抹去。現在所有人看到的情景,就是楊煌直接拍昏陸陰,楊煌想辯解都是沒有任何用了!
現在楊煌終於明白,爲何大家都會露出那樣的神色來,恐怕是對他身上的“寶貝”十分的好奇吧。
如果不是有寶貝,那窺法境怎麼可能一招拍暈開光境?這恐怕是現在城中所有人的想法。
不過好在,這無名城雖然以城市自居,但是比起橫江城來,也不過只有二分之一大小。三人邊走,邊聊,不到半個時辰,就已經來到了一間古色古香的大門之前。
看到大門和門後的宅子,楊煌幾乎都要以爲自己又回到了世俗,因爲這宅子的構建,實在是和世俗之中的官府豪宅,沒有任何的區別。此時那門前還站着四位持刀而立的侍衛,每個侍衛,都是開光境的修爲,手中持的彎刀,身上着的銀甲,都是準寶器級別的法寶。
這一番陣勢,看的楊煌不禁有些咋舌。這慕容成文所處的支系,未免也太強了吧,開光境的高手,全身寶器裝備,竟然只能拿來看門。那他們埋在暗處的勢力,又該有多強?
再看那幾個侍衛,着的虎狼之姿,看到楊煌他們靠近,齊齊身形一側,探手搭刀怒喝一聲:“來着何人,王府重地,嚴禁亂闖!”說話間四股氣息橫掃而來,隨後擰成一股,朝着楊煌撞擊過來。
楊煌心如明鏡,這四個人就算不任何楊煌,也該認識站在楊煌面前的慕容成文,哪有人回到自己的府中,被守衛呵斥的事情發生。這樣一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四個人,早已經接到了命令,要試探楊煌的修爲。
“公子小心!”楊煌將計就計,也不遲疑,伸手一撈,直接將那慕容成爲給抓到了身後。自己卻是硬抗那股氣勢。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一陣煙塵散去,楊煌毫髮無傷的出現在了衆人眼前,到是那慕容成文,讓楊煌一甩,竟然是跌坐在地上,披頭散髮,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