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寧的神色極其難看,他萬萬沒有料到,馬山林和張青雲之間竟然有如此過節,這哪裡還只是僅僅“衝……”那麼簡單?簡直就是情節極其惡劣……。”
馬山林自知也有些過分,道:“林部長,我真不知道這中間有那麼多貓膩,更不知道燕誠竟然對藝人存在那種心思,要不然怎麼會這樣?。。
林寧只是不做聲,神色越來越冷了,馬山林沉吟半晌,見此情景,他又湊上前道:“不過,有一點,在調查那個凌雪飛的過程中,我們順藤摸瓜,倒是找出了她這次演唱會存在的違規問題,因爲演唱會的主辦方是我們華東企業,我們隨時可以就這事來處理這家公司。。”
林寧猛然擡頭盯着馬山林,馬山林被看得神色頗爲不自然,只好涎着臉陪着笑,內心還暗自爲自己留了後手感到慶幸。
“老馬啊,事情的情況我知道了,你放心,這事我會去和燕總自己的去溝通,今天的用餐就到這裡吧!我先走了!。,林寧說完便站起身來。
“哎,林部,別介!有什麼事兒您大可明白了說,不就是被邊緣化嗎?我有心理準備,我一點都不擔心。燕總說了,他說張青雲在華東撲騰不了幾年”等過了這個風頭……”。馬山林急道。
林寧皺了皺眉頭,擡眼道:“他真這樣說的……”馬山林用力的點點頭,林寧嘴角使勁的抽動,臉上扯出極其難看的笑容。道:“我知道了,謝謝你了,你安心工作,暫時不要有什麼其他的想法……”
從吃飯的包房出來,林寧在秘書的陪同下走到貴賓停車場,如此短短的一截路,他渾身衣物都溼透了,他腦子裡在高速運轉,在想着一切可能應對的辦法來企冉解決目前的困難。
馬山林只是一個小蝦米。他一個人的職位升降林寧根本就不會在意,但是馬山林的身上卻藏了一個很驚天的秘密,只要這個秘密被泄了出來,他林寧這一輩子必然也就走到了盡頭。
林寧在五年前就認識了燕誠,燕誠是國企老總,根紅苗正,林寧和他來往很正常,很少能有什麼人會懷疑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但是燕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國企老總,五年以來,其長袖善舞”努力的在幹着很多不能太上臺面的事兒。
而這其中有很多工作都是通過林寧來實現的,就說馬山林的兩次提拔,其背後幫他打點的就是燕誠,而馬山林只是其中一個例子而已。還不知有多少個馬山林潛藏在暗處。
如果這些事情全被揪出來了,會有多嚴重的後果,林寧簡直不敢想嘉
所謂做賊心虛”張青雲動馬山林一個舉動”就讓林寧肝膽俱裂了。現在他無法知道張青雲是否對燕誠的問題有了更深入的洞察。也沒法子判斷”張青雲是否還會繼續在馬山林的問題上追究。
而正因爲這兩個未知,讓林寧現在根本就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目前的局面。但有一點”他心中明白”那就是燕誠這個人是非常危險了。
興許是這幾年來他在華東走得順了的緣故,近段時間其明顯失去了固有的謹小慎微,做事開始張揚起來了。林寧早就有了這個意識,但他萬萬沒料到這傢伙竟然連張青雲這樣的人都敢衝撞,這簡直跟找死沒有區別。
林寧在組織部接觸張青雲的次數太多了,沒有人比他了解張青雲的厲害。林寧也是老部長了,幹了半輩子的組織工作。厲害的幹部,厲魯的領導見得多了”但是在張青雲這個比他年輕十幾歲的部長面前,他是處處謹慎小心,一舉一動都是深思熟慮,處處如履薄冰,……
林甯越想心中越膽寒,他甚至連潛逃的念頭都起了,但是現在一切情況未明”他又隱隱有僥倖心理。他和燕誠名義上是私人關係”實際上兩人都心知肚明,燕城的背後就是海派。
林寧不太相信燕誠在華東的諸多舉動走出自海派的授意,畢竟燕誠如此做法太過急功近利,而且太過不正當,一旦出問題影響會極其惡劣,風險太大了。
一念及此,林寧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
現在在華東,海派的頭面人物自然是歐丹,林寧大膽的設想。把燕誠的所作所爲向歐丹透露隻言片語,那將會是怎樣的結果?
長江側畔,沿江的別墅鱗次櫛比,別墅被一片蒼翠的林木掩映其豐,顯得益加神秘幽深。這裡歐丹也有一幢別野,只是她極少來,但是今天她卻帶着連若涵兩人來到了這裡觀景,這一路行來,歐丹的情緒似乎都不錯,含着笑指指點點,和連若涵饒有興致的觀賞着別墅周圍的景色。
汽車在一幢古樸的院子外面停下,歐丹笑容漸漸收攏,道:“小涵,有時候我真想整個下午都不做事,就這樣散散心放鬆一下。可是事情總是處理不完,而且世間之事常常不如意者是十之八九,……。”。
她嘆口氣搖搖頭,眉宇間似乎有無窮的煩惱,其時豐門已經被前坐的警衛拉開了,而院子的大門也在這時開啓了,連若涵見到兩個衣着光鮮,長得高大肥胖的男人從內面走了出來。
“哎呀,歐書堊記!您傳召我們來見您,我們卻先到了,看來這把握時間的本事我和老苗都得跟您多學啊!”領頭的男子大着嗓門笑道。
歐丹眉頭微微一皺,而後眉宇一挑,道:“怎麼?你們等得不耐煩?。”
兩個男人神色一滯,領頭的漢子忙道:“誤會了,誤會了!哪能不耐煩期我們………”
還沒等他解釋清楚,歐丹鼻子哼了一聲,指指身後的連若涵道:“這位是若涵小姐,姓連,你們認識一下吧……”
連若涵見氣氛有些尷尬。含笑朝兩人點點頭,兩個男人神色均稍微變了變,領頭的漢子道“連小姐好,我叫燕誠,這位是苗天方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兩人握了一下手,歐丹卻沒有等着看他們寒暄,而且自顧邁步進到了院子裡面,燕城等幾人神色都異常尷尬。他低聲對連若涵道:“連小姐,歐書堊記今天遇到了什鼻不順心的事兒了?。”
連若涵也丈二摸不到頭腦,但是她和歐丹熟悉得很,自然不會露出口風,只是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我想可能跟二位有些關係吧!。。
跟在歐丹的後面,三人一直到別墅院子裡面,然後徑直又尾隨着她到了別墅的客廳,早就有服務人員過來給大家上咖啡,取水果,等大家都坐定了,歐丹自顧拿着咖啡勺攪拌咖啡,先前的好心情似乎已經煙消雲散了,神色變得異常的嚴肅。
燕誠和苗天方不住的用眼神交流,最後苗天方先道:“歐書堊記,您如此急招我們,不知所爲什麼事情……”
歐丹突然擡頭,眼神灼灼的盯着燕誠兩人,道:“你們最近的確長進了,爲捧歌星竟然和京城的公子哥兒爭風吃醋,大打出手,據說連文化廳的某高官都牽扯進來充當幫兇,這個事情是真是假……”
燕誠和苗天方兩人臉色同時一變,燕誠站起身來道:“歐書堊記,誤會!您可別聽張青雲的一面之詞,他張青雲欺人太甚,簡直沒把我們放在眼裡,什麼捧歌星?我們只是對趙家的那個小太子太過囂張不滿,他竟然想讓中原建築染指我華東”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們……。,
歐丹冷冷的看着他,眼神如刀,燕誠和他眼神一接觸,後面的話竟然說不出口了。臉如一下漲紅,絲毫沒有了高級別領導的風度了。
歐丹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慢慢的靠近燕誠,突然她做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伸手“啪!”一巴掌甩在了燕城的臉上。
連若涵在旁邊見到這一幕,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捂着嘴纔沒讓自己叫出聲來。堂堂的省委副書堊記竟然通過打人的辦法來批評人,而且被打的人竟然還是同級高官,這簡直是天下奇聞,連若涵別說沒見過”就是想都沒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
苗天方也驚得呆立當場了,就是被打的燕誠似乎對發生的一切也沒有意識,整個人也是石化了。歐丹深吸一口氣,用手指着燕誠的鼻子道:
“人不能無恥到你這種程度!你色心一起竟然就敢扣留香港一流的女星,你真當是捧戲子嗎?你這樣的人也配進入領導的序列?還張。閉口張青雲,張青雲也是你能叫的嗎?。。
燕城被歐丹懾人的氣勢鎮住了,連退了幾步,這個時候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顏面掃地了,整個臉都變綠了,有幾次他似乎很不忿,但終究沒鼓起勇氣說話”當然,他即使說話,言辭上他也不是歐丹的對手。
而一旁的連若涵則皺了皺眉頭,兩人的談話她似懂非懂,但是張青雲三個字她卻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好像事情一和張青雲扯上關係了,就麼有什麼好事,這次也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