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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青雲辦公室,寬敞的辦公室堂皇明亮,在組織部整幢樓中,他的辦公室面積最大,佈局最協調,位置也最好。
透過窗戶,外面便是花園,視野極其開闊,省委整個院子都盡收眼底……
張青雲坐在辦公桌上,仔細看着幾份材料,自從那天參加了凌雪飛的鴻門宴後,張青雲回來就一直在琢磨燕誠和苗天方等人。
直覺告訴他,燕誠和苗天方兩人身爲國企高管,但是行爲做事如此不顧忌,其一定是有倚仗。兩人均在華東工作已經七八年了,可以算得上是老華東了,但顯然他們不是華東系的官員。
央企的高官是中組部直接負責的,華東系官員中在央企工作的高官張青雲心中都有數,但印象中卻沒有燕誠和苗天方兩人。
通過兩人的簡歷,張青雲發現,燕誠和苗天方大學畢業後都在黃海電氣公司任職,然後輾轉到京城,最後兩人才先後進入了華東。而他們所在的總建和三建平常在華東都非常低調,因爲其實力雄厚,在招標上優勢明顯,常常競標得中。
但他們中標後,除了關鍵工程部分以外,其餘的部分常常採用的辦法都是分包給華東本土的企業,所以其活動的社會關係非常的廣,在華東官商中的口碑都非常好。
按照燕誠和苗天方的材料來看,這兩人顯然是屬於海派的人。七八年前兩人就進入了華東,這也讓張青雲意識到,自己可能對華東整體的瞭解還有些欠缺。
燕城和苗天方兩人出現在華東,顯然是有深遠意義的,這至少說明海派對華東省的佈局其實早就開始了,而現在的歐丹手上擁有的資源就必然不是簡簡單單明面上的東西,其暗中說不準還掌控着一股不小的力量。
但有一點張青雲頗爲疑惑,照說像燕誠還有苗天方這樣的人,都是老油子了,其固然有好色的毛病,但其好像沒有道理敢在他張青雲面前表現得如此喜怒形於色,他們如果真是海派布在華東的關鍵棋子,應該屬於那種長袖善舞,八面玲瓏的人才對,但是事實卻和想象的差距有點大。
當然,也不排除當時那種場面也容不得燕誠兩人退縮,只要他們稍微退縮,那就證明其心中必定是有鬼,那樣情況可能就更加糟糕了。
張青雲沒料到自己替凌雪飛解圍,卻意外的發現了以前沒有琢磨的東西。有些事情經不起琢磨,張青雲這樣細細一琢磨,就容易產生很多聯想,而後他便會對整個華東的局面有了更深入、更慎重的看法。
去蕪存菁一直都是張青雲整肅華東組織體系的指導思想,現在看來,這中間門路很多。各方勢力早就在通過各種方式方法開始向華東滲透了,而華東系的官員也在漸漸開始分裂。
畢竟,華東系這棵大樹眼看就要倒了,樹倒猢孫散這是常規,這種情況也給各方勢力的滲透提供了方便,而這些所有的勢力中,海派無疑是近水樓臺先得月,估計已經在華東已經有了不淺的經營了。
“咚,咚”
“進來”張青雲放下手中的文件,將桌子上的茶端在手中,眼睛看向了門口。
常務副部長林寧推門進來,他輕輕的掩上門,道:“部長,您找我有什麼指示?”
張青雲在桌子上翻,最後從一個不顯眼的位置拿出了一份文件,道:“你給我的這份全省副廳以上幹部深造進修的人員名單我看過了,有人反映,稱名單中的人都是被人穿了小鞋的,我琢磨,也發現有些人是年齡偏大,這是怎麼回事?”
“部長,這個說法是非常不負責任的,這中間可有很多都是實權官員,像省科委張副主任,教育廳易副局長等等。至於年齡的問題,超齡的沒有,所以我認爲偏大一說也是不恰當的。
只是我們華東現在的情況您也知道,我考慮到使用幹部還得用經驗豐富的幹部,那樣才能讓人放心……”林寧忙道,態度顯得很磊落誠懇。
張青雲點點頭,沉吟不語,良久,他微微一笑,道:“恩,你說得有道理,你辦事我放心我們在提升幹部素質方面要下大工夫,要下真工夫,所以在甄選幹部深造人選的時候,我們一定要斟酌再斟酌,要多到相關單位展開民主談話瞭解情況。
首先要從機制上保證甄選出來的幹部是可造之才,我們只有這樣做,而且長期的這樣做,在全省黨員幹部中,大家才都會重視充電和學習,大家纔有積極性參加我們搞的幹部進修培訓活動……”
林寧聽得連連點頭,張青雲指了指文件,突然話鋒一轉,道:“這樣吧,名單中再加一個人,省文化廳馬山林副廳長,我見過他的履歷,工作經驗很豐富,工作能力很強,年齡也比較有優勢,讓他也參加這次幹部進修吧?”
“啊……這……”林寧臉色一變,臉上的驚惶之色一閃而過,與之同時,他的右手禁不住顫了一下。
張青雲眯眼瞧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沒……沒有問題我馬上把馬山林增補上去。”林寧道,儘管他在竭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但是其城府終究不到家,聲音有些不自然。
張青雲點點頭,擺擺手示意沒事了,林寧從張青雲手上拿過他批示過的文件恭敬的退了出來,一出門,他神色立刻變得非常的嚴峻,不敢絲毫停留,立馬往自己的辦公室趕。
他在張青雲面前胸脯拍得震天響,其實這份幹部名單有很多人員都是有貓膩的,以省黨校的名義搞的高級幹部進修,一向在下面不太受追捧。
雖然這次張青雲三令五申的強調,一定要改變這種風氣,並多次要求林寧要親自參與人員的最後敲定。但是作爲實際操作人,林寧也不能夠真當鐵面神。
有些時候自然是法外開恩,加之還有一些領導打招呼,要堅持原則難度很大。最後遞給張青雲的名單自然完全是失去了初衷,內面有很多都是在單位被邊緣化的人物再替當權派“深造”。
本來林寧不太擔心張青雲較真這個事,因爲只要幹部在適齡範圍內,張青雲就不好說某人不行,不能參加培訓。如果那樣林寧就可以矇混過關。
但他怎麼料到張青雲竟然會親自點將,這讓他措手不及,更重要的是張青雲點的人是馬山林,這傢伙雖然是文化廳的人,但平時關係面很寬,路子也很野,可是名副其實的實權人物。
而更讓林寧膽寒的是,在前不久馬山林還拎着重禮去拜訪過他。當時馬山林就提到了張青雲,稱他一時犯了糊塗,在參加某宴會的時候竟然沒認出張青雲來,他心中惶恐得不行。
林寧當時聽到這話心中還好笑,以爲馬山林可能在公共場合有些唐突了,他還安慰馬山林,讓他不要多心,張部長是何許人也?人家堂堂省委常委,管的都是全乎全省的大事,豈會把注意力放在一個文化廳副廳長身上?
可沒想到,張青雲還真就關注了馬山林,而且還欽點其參加省委組織部搞的高級幹部培訓班。
他是真的認爲馬山林行?馬山林這人長袖善舞出名,是不是其用什麼怪招討得了張部長的歡心?
這個念頭在林寧的心頭一起,馬上便被他否決了,馬山林這人林寧和其是老熟人、老關係了,他哪裡當得起“工作經驗豐富,工作能力很強”的評語?
林寧在馬山林的仕途問題上,曾今兩次起過關鍵作用,馬山林上副廳的時候,林寧是有干預的。另外,其在文化廳能掌握實權,林寧在其中也有過干預。
一路上,林甯越想越不妙,回到辦公室便立馬給馬山林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他準備劈頭蓋臉就問原委,可是斟酌了一下,他還是道:“馬副廳長,我林寧,是這樣,問一下你今晚是否有空?我想找你談點事情。”
對方馬山林一聽他的話,忙道:“哦,林部長,有空,有空晚上老地方見,今日晚上還有些新鮮節目,到時候我一起安排?“
林寧此時哪裡還有心思跟他扯這些,冷冷的道:“不用了,馬副廳長。今晚就隨便找個地兒,我有事情要跟你談。”
馬山林沉默了數秒中,道:“成,我清楚了談事情,談事情……”
“嘟,嘟”馬山林還想繼續說點什麼,電話已經被掛斷,他只能聽到盲音了。他滿臉的掛笑也隨之凝固,然後迅速隱去,轉而變得陰沉。
良久,他纔將手中的電話放下,此時他心中已經隱隱察覺到不妙了,他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張青雲一定是給了林寧壓力或者暗示,不然林寧的態度沒有可能如此冷淡。
如果真是那樣,馬山林的前途真就堪憂了,他有自知之明,他也很清楚自己的斤兩,被張青雲惦記上了,他還有什麼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