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前段時間,去江易淮公司大鬧了一場的時沐熙親媽還有她那個小混混弟弟,也幸虧孩子沒了,不然……
舒玉琴女士得哭暈在廁所吧?
顧弈洲輕嘖出聲。
很快,他約的代駕到了。
“先生!先生!稍等一下——”
顧弈洲拉開後座車門,正準備坐上去,就被追出來的餐廳經理叫住。
“什麼事?”
“是這樣的,剛纔我們服務員在清理包間的時候發現了一條披肩,上面還有一枚胸針,應該是某位女士遺漏的……”
蘇雨眠一家早走了,經理追出來只看到同在席上吃飯的顧弈洲,當即把人叫住。
“給我吧,我拿給她們。”
“好的,謝謝。”
顧奕洲拿了披肩,隨手放到後座,打算明天直接叫個跑腿給蘇雨眠送過去。
“走吧,師傅。”
“好的。”
中途,程周打電話來——
“我靠!你怎麼還不到?幾點了?就他媽等你一個!不會這幾天玩得太嗨,整虛了吧?”
那邊背景聲音有些嘈雜,不是夜店,就是酒吧。
“滾你丫的!狗嘴吐不出象牙!等着,小爺這就過來!”
顧奕洲問了地址,直接讓代駕往那兒開。
Slide酒吧——
程周迎上來,和他勾肩搭背往裡走:“趕得這麼急,不會剛從哪個女人的溫柔鄉里爬起來吧?”
“爬個屁,正經局,別亂說。”
程周撇嘴:“你看我信不信。”
“我是有女朋友的人,請勿造謠。”
“不是假的嗎?”程周笑嘻嘻說。
顧弈洲笑容一頓,眼中掠過寒芒:“你聽誰說的?”
“邵雨薇啊。”
“什麼時候?”
程周想了想:“……應該是上週末?我去打網球,發現她跟一個男的在隔壁場,看上去還挺親密……”
男人手把手教她發球,兩人都貼到一塊兒去了。
程周哪還坐得住?
兄弟的綠帽子,就是自己的綠帽子,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
當即便擼起袖子,衝上去揍人。
結果……
“鬧了半天,你倆來假的,私底下各玩兒各,害得我差點把人家給打了。”
程週一邊說,一邊撞了撞他肩膀:“還是顧少你丫會玩兒,找到邵雨薇這麼好個演戲搭子能幫你應付家裡。我怎麼就找不到呢?”
直到進了包廂,顧弈洲的臉還黑着。
程週一臉莫名。
剛進門的時候不還好好的嗎?
怎麼轉個頭就變臉了?
問他也不說,坐下來就一杯接一杯地灌。
鬧呢?
江易淮問:“他發什麼瘋?”
程周搖頭,兩手一攤:“不知道啊,突然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沒意思,”江易淮起身,拎上外套,“先走了。”
“別啊江哥……人剛齊,怎麼就要走?”
江易淮掃了眼顧弈洲:“沒興趣看人喝悶酒。”
他一起身,顧弈洲也放下酒杯,跟着站起來:“的確沒意思,走了。”
“不是……”程周看看這個,又瞅瞅那個,“你倆比賽呢?一個接一個的。”
好不容易攢一次局,說走就走啊?
江易淮和顧弈洲同時離開,程周看着空蕩蕩的包間,“不是……你倆等等我啊……”
出來外面,三個人都喝了酒,各自拿出手機找代駕。
等待的間隙,程周煙癮犯了,他叼着煙,正要點,卻沒摸到打火機。
問顧奕洲要,他指了指車上:“後座,自己拿。”
程周拉開車門,彎腰往車裡找。
“嘿,在這兒……”
他點了煙,把打火機還給顧弈洲。
想起剛纔在後座看到的披肩,他扯着嘴角:“你什麼時候喜歡在車上辦事兒了?”
顧弈洲一臉莫名:“辦事?辦什麼事?”
“你說呢?不然哪來的披肩?這玩兒只有女人會用吧?而且還是嫩黃色。老實交代,哪朵野花留下來的?”
顧弈洲嘴角一抽:“少胡說八道。”
“喲,還不承認,這可不像你。”
“承認個頭!那是蘇雨眠媽媽的東西,打算明天還給她的,瞎猜什麼?滿腦子黃色廢料,得找個時間好好洗洗。”
程周驚訝:“雨眠姐的媽媽?她的東西怎麼會在你車上?”
一旁江易淮忍不住豎起耳朵。
顧弈洲剛想開口,眼珠一轉,見程周和江易淮都被勾起好奇心,他嘿笑一聲,突然就不想說了。
“這個嘛,當然是有原因的……”
程周追問:“什麼原因?”
“不是,你知道這麼多幹嘛?跟你有關係嗎?”
程周:“有關係啊!好久沒聽到雨眠姐的消息了,上次摔斷腿住了大半個月醫院,雨眠姐還來探望過,她這麼關心我,那我不得多關注一下她啊?”
“喲,蘇雨眠還去探過病呢?”顧弈洲突然大聲,餘光一直關注着江易淮。
見他微微側身,又挑了挑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也不主動開口,實則卻是豎起耳朵在暗戳戳偷聽。
程周:“當然!雨眠姐對我很好噠!”
顧弈洲贊同地點點頭:“蘇雨眠對人確實不錯,這不,今晚還請我吃了海鮮大餐。”
這下,程周更好奇了。
“雨眠姐爲什麼請你吃飯?快說啊,別吊胃口。”
顧弈洲:“這個嘛……”
程周目露期待。
“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程周:“……”說了等於白說,還是閉嘴吧你!
正好顧弈洲叫的代駕到了——
“先走了啊,回見。”
程周沒什所謂地揮揮手。
江易淮卻緊盯着顧弈洲的車,直到徹底看不見,才收回視線。
爲什麼?
爲什麼她可以跟沈時宴來往密切,也會主動探望住院的程周,甚至連顧弈洲都能跟她父母一起吃飯。
卻唯獨不肯多看他一眼?
“……江哥?江哥?!”
程周叫了他幾聲,江易淮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麼?”
“我問你一會兒回家,還是去哪兒?”
江易淮沒有回答,只突然問了句:“有煙嗎?”
“有的。”程周立馬抽出一根,遞過去。
可……
打火機還給顧弈洲了,沒火啊!
江易淮接過煙,也不說要點,就這麼拿在手裡把玩着,目光時明時暗。
“……程子,你說我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