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一樣,無人接聽。”
“好啊!推諉的院方,裝死的主辦方,打死我都不相信,這裡面沒問題!”
蘇雨眠沉吟兩秒,突然想到什麼:“像這種全國性的競賽項目,評委一般都是由相關領域的高校教授擔任,我記得官網公示過評委組名單,先看看有沒有我們學校的老師。”
何苗苗立馬打開電腦,一通操作後——
“找到了!”
蘇雨眠上前,然而,從頭看到尾也沒看見b大本校的老師。
林書墨:“由於b大和Q大往年都屬於強勢競爭院校,獲獎名額能直接收割一半,出於公平公正的考慮,主辦方通常不會邀請這類學校的教授擔任評委。”
說簡單點,就是爲了避嫌。
何苗苗皺眉:“可其他學校的教授我們也不認識啊,怎麼聯繫對方?”
就算聯繫上了,人家也不一定搭理他們。
蘇雨眠沉吟一瞬:“我們不認識,不代表教授和教授之間也不熟。”
“雨眠姐,你的意思是?”
“我去找歐陽教授,這個名單上的人,她應該有認識的。”
歐陽聞秋又出國參加學術交流會了,由於時差的關係,不好通電話,蘇雨眠就發了一封郵件,將整件事原原本本地告知。
當晚,就收到了歐陽聞秋的回覆。
她支持他們調查事實真相,拿回課題報告。
其次,她的手機接下來將24小時開機,有任何需要她的地方,都會第一時間回覆。
最後,也是蘇雨眠最關心的——
名單上果然有她認識的人!
不過也僅限於認識,交情一般,也沒有聯繫方式。
但這位教授跟邵溫白關係不錯。
所以,當晚兩人夜跑時蘇雨眠就把事情原委告訴了邵溫白,“……大概就是這樣。由於目前聯繫不上主辦方,學院這邊又一直推脫,所以我們想試着直接聯繫評委組,哪怕其中一個評委也行。”
“你想見張教授?”
蘇雨眠點頭:“如果方便的話。如果不方便,電話裡說也行。”
“好,我幫你聯繫他。”
“謝謝教授,又要麻煩你了。”蘇雨眠有些窘迫地笑笑,“好像從我們認識以來,一直都是你在幫我的忙……”
“誰說的?你也幫了我很多。”
蘇雨眠詫異:“比如?”
“認識你之前,我只會做普通的簡餐,現在連殺魚、片魚、剖雞都不在話下。”
蘇雨眠臉紅了,訥訥開口:“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控訴。”
邵溫白輕咳:“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是想說,認識你之後,嚐到了人間煙火氣,於我而言,是一種難得的體驗。”
第二天,邵溫白直接約了張鶴慶教授見面。
地點是一家連鎖咖啡店。
邵溫白和蘇雨眠早早抵達等待。
蘇雨眠環顧四周,欲言又止。
邵溫白看出她有話說,主動開口:“想問什麼?”
“……會不會選個茶館或餐廳之類的地方會更好?”
來之前,蘇雨眠查過張鶴慶的資料,生物細胞學領域泰斗之一,現任人大生物系院長,學術造詣在國內也是首屈一指。
邵溫白聞言,忍不住笑起來:“你這是刻板印象。別看張老七十多了,但人老心不老,緊追時代潮流,喜歡看爽文小說,追宮鬥熱劇,喝Luckin咖啡。”
蘇雨眠:“?”
“是不是聽起來挺不靠譜的?一會兒見到他本人,你就知道了。”
十分鐘後,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兩人對面。
“嗨,小邵~”
蘇雨眠定睛一看,即便有所準備,但還是被驚得兩眼圓瞪,表情發懵。
這……何止是不靠譜?
簡直沒譜啊!
只見面前的老人,不,準確來說,從他的穿着打扮,根本看不出他是個老人——
GAP衛衣,Levi\\'s牛仔褲,臂彎裡搭着一件Moncler的羽絨服。
鴨舌帽蓋住了他花白的頭髮。
溝壑略顯的雙眼也被墨鏡擋住。
這還怎麼看得出年齡?
難怪邵溫白會用“人老心不老,緊追時代潮流”來形容對方,這簡直不要太fashion!
“張老,又見面了——” 邵溫白起身,笑着和他握手,然後低頭看向蘇雨眠。
後者也順勢起立。
邵溫白:“介紹一下,我朋友,蘇雨眠。這位就是張鶴慶張教授。”
蘇雨眠:“您好,張教授。”
“你好呀,小姑娘!坐坐坐,別這麼拘謹,我又不是那種架子比天大的老古板,咱們啊,就像朋友一樣喝喝咖啡,聊聊天,不用拿我當前輩一樣敬着,我不喜歡。”
聊天中,蘇雨眠得知張老是魯省人,難怪身高如此優越。
“……教授,是這樣的,前不久我和另外兩名同學一起組隊參加了今年的大學生……昨天獲獎結果公佈,說來慚愧,我們沒有拿獎,現在我想拿自己的課題報告,但是找了學院和主辦方,都沒有下文。”
“我知道您不是第一次擔任評委了,就是想請教一下,作爲參賽選手事後要求拿回課題報告算不算合理訴求?”
張鶴慶微詫,“不用申請啊,按照相關規定,評審結束之後,所有課題報告都會返還至每個參賽小組成員手中。我手底下今年參加競賽的學生都已經收到報告了。你們怎麼會沒收到?”
蘇雨眠震驚:“會返還?!可……我們確實沒收到。”
張鶴慶斬釘截鐵:“不可能。據我所知,一月中旬評委組的工作就已經結束了。按照往年慣例,課題報告會陸續返還,如今主辦方這邊基本已經完成回寄,早一點的一個星期前就收到了,晚一點的,按理說本週之內也會收到。”
蘇雨眠仔細回想了一下,最近半個月並沒有快遞收件通知。
保險起見,她又當場打電話向何苗苗和林書墨求證,兩人都表示他們沒有收到任何快遞文件!
張鶴慶見狀,沉吟一瞬:“可以再問問學院辦公室,寒假期間,人手不足,快遞收件不及時也是有可能的。”
“……好。”
之後,蘇雨眠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沉默,眼中也時不時掠過沉思。
爲了不冷場,邵溫白只能一邊跟張鶴慶聊天,一邊用餘光關注蘇雨眠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