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我沒有這個毛病,我正常的很,我非常的好!”
“容容,你別擔心,醫生也沒說確診呀,你會沒事的,別怕,有我在,別怕!”
雖然顧圓這麼說着,但我還是猛地睜開她的手,朝外面跑出去,我要證明我沒有瘋,我好的很,因爲我還能理智的思考問題,所以我不是精神異常的人,我好的很。
我不管醫院的人是怎麼看我,我現在就是急切的要證明自己不是個精神病人,我很好,我沒有瘋。
可是不管我怎麼說怎麼做,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帶着怪異,甚至還有媽媽抱着小孩說不要接近那個瘋子。
瘋子?
我真的是個瘋子嗎?
所以唐墨研告訴我的公司的那些事都是假的,因爲顧圓說根本沒有。
所以我纔會產生那些幻覺,其實它們不是噩夢,是我自己幻想起來騙自己的?
我不知道真或者假,我只知道自己不想瘋,也沒有瘋。我可以冷靜的思考問題,五分析結果,我還沒有正式完全向他們展開報復,怎麼就會瘋了嗎?
無力的坐在地上,我放聲大哭,透着醫院玻璃的反射,看見自己的樣子,還真的和精神病人差不多。
“我真的瘋了嗎?”
“什麼瘋不瘋的?你一個大肚子坐在地上對寶寶很危險,快起來。”
耳邊是個有些熟悉的聲音,一邊說着一邊把我給抱了起來,拉到了醫院花園的椅子上。
我默然的沒有反抗,一直低着頭哭泣,直到面前遞上來一張紙巾,“擦擦吧!”
我愣了一會,還是接了過來,心情很差很差,“我是個瘋子,你最好不要接近我。”
男人輕呵一笑,坐在了我旁邊的椅子上,繼續給我遞着紙巾,“我也曾經是個瘋子,所以瘋子接近瘋子沒什麼不好。”
我驚愕的擡頭,卻發現身邊好心的男士竟然還是那個警察。他戴着眼鏡很是斯文,頭靠在牆面上,嘴角帶着無奈的弧度。
“是你?”
“不然你以爲是誰?”他轉頭看我,對我微微一笑,再次遞給我一張紙巾,“別哭的那麼難看,你老公會擔心的。他現在沒事吧?我聽說他出了車禍。”
我本是對他的笑顏有着片刻的愣神,但是聽到後面的話,一把緊握了紙巾,冷着聲說,“他死了最好。”
“你怎麼——”
“先生,我很感謝你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伸出援手,但是我想告訴你,這是我的家室,不需要你多關心。”
他看着我渾身帶刺的樣子,只是禮貌的笑笑,因爲長相偏俊,所以笑起來的時候很斯文,一點也看不出警察該有的戾氣。
“如果我的關係給你造成了負擔,我跟你道歉。只是我看你的樣子很難過還懷着孩子,只想提醒你,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否則對你和寶寶都沒有好處。女人懷孕的時候都會有些胡思亂想的時候,過了就好了,希望你能把所有的事都放在你和孩子身上,別太多想。我先走了。”
我看着他離開,有些微愣。看的出來他的確是對我關心纔會這麼說的,只是我不想再相信男人的話,尤其是他們的關心,那都是假的。
一個人在椅子上做了許久,心情還是懨懨的。我自己是怎樣我自己最清楚,能讓我出現那些幻覺,的確壓力大了會有一些,但是我想還是婆婆給我吃的東西有問題。
而自從我懷孕後,一直吃的,也就只有那個湯了。而最近一段時間,因爲實在不想看到,所以我纔沒喝,趁唐墨研不知道的時候給倒了。
其實仔細想想,我記得有一次看到婆婆掉在地上的藥片,那時候她對我說是頭疼藥,我還信以爲真了。
現在想來,那時候婆婆的態度和藥的出現,都不太對勁,如果那個藥就是下給我吃的,那麼我出現幻覺是肯定的了。
想到這裡我就十分的不舒服,頭昏昏的不說,心口也覺得發悶的緊。
他們唐家做出那麼多對我不好的事,只是以爲我懷的是個女孩。我始終搞不懂,爲什麼一個孩子的性別就註定了那麼大的差異?
女兒有什麼不好?女兒貼心,就因爲不能傳宗接代?就因爲註定要是別人家的人,所以要受到這份遭遇?
而她古月,一個小三,就因爲懷的是個兒子,所以纔會得到不同的待遇。
我越想越氣,越氣就越想要找個發泄口,緊握着雙拳,低着頭,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力。
“我告訴你,要是那個女人真的懷了你的孩子,我也會親手弄死她們。”一個女人的尖叫聲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擡頭一看,在花壇的對面,一對年輕的男女正在吵架。
“你瘋了不是,那個也是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難道我失去的那個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女人對着男人大吼着,撕心力竭的,“我失去孩子的時候你在哪裡?你和那個女人在滾混,在孕育你們的新生!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存在?你有沒有想過我爲了你付出了多少?就因爲她現在有了孩子,你就要和我離婚?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不需要你管,我警告你,你要是對她們母子不好,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男人冷冷的抓住女人打他臉的手,惡狠狠地警告,然後揚長而去。
無論女人在背後多大的呼喊,他都始終沒有回過身來。
“你這個渣男,我一定會她們不得好死的!”女人下了最後的警告,哭着聲離開了。
我看着他們的樣子,想起了自己的經歷。我又何嘗不是這樣子?
如果不是古月勾引我的丈夫,如果不是他們不要臉,弄出了孩子,就不會有這一切。既然我要報復唐墨研全家,我要他們都不得好死,那麼古月也不會放過。
既然他們不要自己家的女兒,我爲什麼要讓他們的兒子存活?我爲什麼要做個大善人去成全他們?
“我要殺了她們。”
“容容,你在說什麼?”
顧圓適時找到了我,握住了我的手,很擔心的看着我。我擡頭看着她,然後詭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