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北冥連城琥珀色的眸忽的一眯！
南宮白夜目光空空的看着他，薄脣微起：“我以飼主的身份命令你，收起你的法力，然後，退後！”
北冥連城手指動了動，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的原因，還是他身上本來就帶着傷，所以曲指之間，骨節上竟泛起淡淡的白。
原本路西法根本不會受契約所約束。
可爲了能夠讓南宮白夜在魔界復活，北冥連城把自己交付了出去，立下了魔約。
他不能違抗南宮白夜的任何命令。
“退後。”南宮白夜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的情緒，那雙狹長的眸子在失去原本的清冷之後，只剩下了傻傻的呆滯。
她就像是一個洋娃娃，沒有自己的思維，也沒有任何的能力。
北冥洵順勢將她攬過來，聲音是一貫的溫雅：“好了，能夠傷害你的人已經不存在了，我們走。”
“走？”南宮白夜一臉茫然，空洞洞着一雙眼，又點了點頭：“好。”
她聽話極了，除了會重複被北冥洵的話之外，剩下的一切都是言聽計從。
連走路都不會走了，遇到障礙物根本不知道避開。
北冥洵還在提防着北冥連城，一個沒注意，南宮白夜已經摔在了地上，額角淌出了一片鮮血，也不知道疼，只空空如也着眼睛，不說話也不站起來。
北冥連城想要過去，身形卻僵硬的如同頑石，他只能眼睜睜的在那看着摔倒的她，一動也不能動。
胸腔像是被什麼東西撕碎了。
大把大把的鮮血從裡面無聲的流了出來。
他原本以爲，她說讓他離開的時候，是最痛的。
可是，等到他看見她滿臉是血，眼神無助時，他才真正的體會到人類所說的疼痛。
像是一條又一條的線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整個胸膛。
帶着恨，帶着不甘，帶着前所未有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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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洵。”低沉沙啞的聲音從喉嚨劃過，帶出了硬生生的怒意：“把她還給我。”
北冥洵沒有理他，只着急的將南宮白夜扶了起來，手指劃過她的額頭：“對不起，我剛剛沒有注意到。”
南宮白夜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說什麼，眸光發直，也不知道思緒放在了哪裡。
北冥洵嘆了一口氣，古井般幽深的雙瞳裡是滿滿的自責，他運用着法力，指尖發光，輕輕的按在了她的傷口上。
南宮白夜的額頭很快就不流血了，甚至恢復到了之前光滑，只是她的狀況看上去並不是很好，一張小臉蒼白到了極點，連雙脣都有些發青。
北冥連城知道，那是被凍的。
她手上沒有帶手套，現在的她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類，根本沒有任何的防禦能力。
剛剛那樣一摔，本來就流了很多血，她的手又埋在了雪堆裡，在加上這裡的低壓氣溫和周遭的怨氣……
現在的她，一定很冷。
北冥連城緊緊的攥了一下雙手，聲音沉了下來：“北冥洵，你根本照顧不好她，我再說一次，把她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