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這個時候會有誰來?”丫鬟自言自語着,也沒去開門。
南宮白夜笑了一下,伸手將房門打開,門外靜靜的,除了白茫茫的雪,一個人都沒有。
這情形,難道是鬼敲門?
南宮白夜揚起了薄脣,把門關上,若無其事的對着丫鬟道:“大概是敲錯門了。”
丫鬟點了點頭,卻褶了一下眉。
南宮白夜又四處看了看,全然無視房子中央那些穿着紅衣綠褲的童男童女,一臉平靜的坐在了木椅,究竟是什麼東西,能把他們招來?
丫鬟見她坐下了,趕緊沏茶倒水,把香爐也點燃了。
南宮白夜喝了一杯茶,又問了丫鬟一些其他事,才從樑媛媛的房間走出來。
接着,她並沒有回去,而是縱身跳到了樹上,單手一擲,在房子的東南西北四個角都壓上了黃符,暗暗的觀察着房間裡的動靜。
總覺得事情很奇怪,可又說不出來是哪裡怪。
南宮白夜靠着樹幹,擡頭看了一眼快要亮起來的天。
算了,還是先回去吧。
長袖一揮,她就從樹上跳了下來,重重的打了個噴嚏。
“感冒好像又嚴重了。”南宮白夜自言自語的吸了吸鼻子,雙手插在還沒來得及換下來的黑袍裡,邊迎着風邊朝着前面走。
天已經全亮了,陽光灑下來,照在白茫茫的雪上,像是鍍了一層芒,亮晶晶的十分漂亮。
其他院子裡的秀女也都起來了,興致很好的正在收集雪梅上的露水,想要拿來泡茶喝。
以南宮蕊兒爲首,一羣人你笑我語,倒像是天上下凡的七仙子,長袖飄飄,裙襬搖搖,美的不可方物。
南宮白夜漫不經心的朝前走着,半點停下來賞花的意思都沒有,她的體能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渾身也燙的難受,現在的她只想蓋着棉被好好睡一覺。
“吆,這不是白夜小姐嘛。”站在南宮蕊兒身旁的官家小姐伸出手來,擋住了她的路。
南宮白夜笑了笑,略微擡起了眸,那眸子冰寒到了極點。
南宮蕊兒卻一臉溫柔的笑着:“託姐姐的福,昨個兒紅燕光腳走了一路,現在連牀都下不了。”
南宮白夜雙手一環,簡單兩個字:“讓開。”
“姐姐。”南宮蕊兒壓低了聲音,側身在她耳邊,輕輕的說着:“你當真以爲我們南宮苑的人是好欺負的?”
南宮白夜偏頭笑了一下,再一張臉,便是說不出的帥氣:“我再說一次,讓開。”
南宮蕊兒咬了咬牙,笑着向左移了移,她沒有忘記母親的教導,在人前一定要顧及形象,因爲這不是別的地方,是皇宮!
可她能忍,不代表着別人能忍。
早在聽到南宮紅燕說南宮白夜是被七殿下牽着手送回來的,其他秀女就再也掩蓋不住心中的妒意了。
“她以爲她自己是個什麼東西,裝腔作勢的賤人!”
“也不想想七殿下是什麼身份,就死皮賴臉的跟在人家的後頭跑,真以爲七殿下會像慕容將軍一樣娶她?”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真是叫人看了噁心!”
這樣的話南宮白夜聽的已經沒感覺了,打了個哈欠,繼續朝前走着。
其中一個秀女攥着拳頭喊了起來:“其實你喜歡的根本不是七殿下,是慕容將軍!”
南宮白夜笑了下:“你錯了,我誰都不喜歡。”所以你們不要再嘰嘰喳喳個沒完了。
“你誰都不喜歡?”秀女們大吃一驚的彼此看了看:“連七殿下也不喜歡?”
南宮白夜揉了下眉:“嗯。”
“是麼……”一道頗爲冰冷的嗓音,從頭頂緩緩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