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爺一聽這話不高興了,臉上變得嚴謹了起來:“戎光,小喵再怎麼說也是你的外甥,你們南宮家不認他也就罷了,現在你還來找茬,這可不是大丈夫該做的事。”
“黑大人想多了,晚輩並沒有看輕誰的意思。”南宮戎光臉上的神情很淡漠,似乎也不在乎別人如何看待他,語氣不急不躁:“只不過,我剛剛去了後院,察覺到了這府裡有妖氣,尤其是書房裡的氣息最爲濃重,我懷疑……”南宮戎光說到這裡,聲音頓了頓,環繞四周:“現在的南宮小喵很有可能是妖怪變的!”
“什麼!”一陣抽氣聲頓時從大廳裡響起。
那些端着茶杯的大臣們手上一抖,險些把茶杯給打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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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老爺皺了皺眉,剛想說點什麼。
南宮戎光就打斷了他,其中不參加任何個人情緒,只是就事論事:“黑大人也知道,現在是特殊時期,京城裡並不安穩,任何人都有可能會是兇手,我們不得不防。”
“南宮少爺說的對。”大臣們紛紛附和,要知道妖怪可是會吃人的,現在京城裡已經出了不少被吸乾的死屍,說不定下一個就會輪到他們。所以必須在這之前,把兇手給抓住!
想到這裡,大臣們你一眼我一語,都在聲討黑老爺,大意是說讓他別護短。
嘭!
黑泗站起來,手掌拍着木桌上,有棱有角的小臉沉靜無比,煞氣頗重。
大臣們沒有設防,嚇的一個哆嗦。
黑泗面無表情的看了他們一眼,而後側過頭去,望向南宮戎光:“如果小喵是妖怪的話,爲什麼我和他住在一起這麼久都沒有事?”
南宮戎光沉默不語,只是雙眸卻閃着寒芒。
黑泗又看了四周一圈,小臉上寫滿了警告。
衆人不由的縮回了脖子,喝茶的喝茶,望天的望天,他們都知道黑家這個少主是狠辣角色,能不惹儘量不惹。
不過,南宮小喵的事,他們也不會放棄。
各個都看着南宮戎光,像是在等他拿主意。
南宮戎光慢條斯理的整了整衣袖,濃眉微褶:“現在有兩種情況,一,或許南宮小喵是被妖怪掠走了,否則的話,書房裡不會有那麼大的妖氣。二,那就是南宮小喵真的是妖怪幻化而成,他之所以沒有動阿泗,只是不想過早的暴露自己。不管是哪種情況,我們必須先找到他才能確定。”
“好!”大臣們一拍即合:“這個辦法好,就這麼說定了!”
拍案落板!
黑泗眸光微凝,沒有在理會前廳的大臣,而是帶着小僕人信步走了出去。
南宮戎光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朝着身側俯視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聰明的跟上。
別看黑泗表面上看起來虎頭虎腦,實際上心思比任何人都沉,他出了門之後,就把自己身上披風包在一個小僕人的身上,看着那侍衛跟着小僕人走了,才從暗色中走出來,聲音低低:“半個時辰,我要知道小喵的下落,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濃濃的夜霧中懸浮出幾道黑影,分成八個方向,如魅而去。
黑泗自己則穿着小僕人的衣服,無聲無息的溜出了黑府……
京城的大街小巷鬧的熱鬧,所有百姓幾乎都知道官府像是正在抓什麼人,那些衙役和士兵們,一條街連着一條街的搜,時不時的還會看見道上來來回回走着身穿長袍的陰陽師。
“小殿下,我們這是要去哪裡?”童男童女們跟在一團黑霧後面,累的氣喘吁吁:“小殿下,不管去哪裡,您都慢一點,我們快跟不上啦!”
唰!
黑霧散去,南宮小喵停住了腳步,回頭看着臉色發青的童男童女,尖尖的小耳朵耷拉着,開始放慢了速度,孤零零的往前走。
童男童女們對看了一眼,然後很快跟上。
他們知道小殿下不高興了,可現在這裡到處都是陰陽師的味道,搞不好一個不小心,他們統統都會被抓起來。
“小殿下,我們還是回黑府吧,泗少爺看不到你的話,該着急了。”童女試探性的說着。
南宮小喵身子一僵,沒有說話,只低着小腦袋繼續往前走。
童男瞪了童女一眼:“你懂什麼!你沒有看到剛剛黑家少爺看到小殿下的真身之後,臉色都變了嗎?我們現在回去,根本就是自投羅網。他肯定會把小殿下抓了,拿去領賞。”
聽到這句話之後,走在前面的南宮小喵緊緊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小嘴巴,小小的身子被月光拉的修長無比,遠遠的看上去,無端端的多了幾分落寞……
童男童女看的心中一揪,再也不說話了,只靜悄悄的跟在小人兒的後面,時不時的看一下四周有沒有什麼危險。
最近的京城確實很奇怪,彷彿一下子之間就多了很多妖氣,就連他們這些鬼魂都能感覺到空氣中流動着的邪惡。
在這附近一定有什麼大妖怪存在,只是那妖氣太縹緲,根本沒有具體存在的位置。
現在小殿下剛剛突破凡體的束縛,身上的魔性還沒有全部控制好,一個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會變成只知道吸血的殺虐惡魔。
所以他們一定要保護好小殿下,不能讓這京城裡的妖氣影響到他!
童男童女們沉着心思,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霧氣瀰漫中,雪花四溢。
南宮小喵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肚子餓了,就點着腳尖,趴着窗戶,看着別人吃飯。
他又不能這個樣子去買東西,只能忍着,走一會,停一會。
最後走累了,坐在巷子裡,小臉埋進黑色的披風裡,小嘴巴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肚子咕嚕咕嚕的直響。
他出來的時候沒來得及揹包,孃親給她留下的那些紅紅都裝在了那小包包裡,回去拿是不可能的了。
黑小泗那個傢伙說不定真的會像他們說的那樣,把他捆起來,然後舉着火把燒他。
之前在青城山的時候,那些村民就這樣做過……
南宮小喵越想耳朵的耷拉的越厲害,眼皮也開始發沉,小臉蹭了蹭自己的小手臂,像極了受傷的流浪貓在舔傷口,望過去只有小小的一團……